“阿朱,你怎麼來了?”青藍詫異。
阿朱笑眯眯地道:“小姐,我決定跟你回姑蘇。”
青藍看出她的堅定,便不再多說:“那好吧,反正你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慕容家和曼陀山莊都是你的家。”
阿朱眼中沒有半分惆悵:“我在姑蘇生活慣了,而且公子和小姐對阿朱恩重如山,我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你們。”
青藍拉着她的手:“好姐姐,我一定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阿朱當即紅了臉:“小姐,你又打趣我!”
“對了,你還沒有去看你娘,這樣真的好嗎?”
阿朱情緒低落:“我娘現在不在大理,等過段時間他們回去姑蘇看我的。”她走時段正淳說過要帶着她孃親去姑蘇看她。
青藍笑道:“既然如此,那美麗的郡主大人,我們就回去吧。”
阿朱的想法青藍不是很清楚,但她願意和她一起會姑蘇,她還是很高興的。如今她才十五歲,阿朱十六歲,距離劇情開始還有幾年,她也正好趁這幾年將曼陀山莊的書好好看完。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一山更比一山高,她要做的是立於不敗之地,守護自己重要的人。
回到曼陀山莊後,慕容復第二天就來拜訪。說起來這些年慕容復簡直將曼陀山莊當成第二個家,儘管他母親和王夫人都不喜歡他到這邊來,可是他還是樂此不疲。
“表妹,你終於回來了!”慕容復透着驚喜的聲音在青藍背後響起。
青藍淡淡一笑,不濃烈,卻能讓慕容復感到暖意:“表哥,來得好快。”
慕容複比王語嫣年長五歲,此時已經二十了,整個人英俊瀟灑,,豪放不羈,文武雙全,乃是整個江南最有名的美男子,引得無數美女競折腰。可惜他心中想的只有復國,完全將兒女情長拋到一邊。王語嫣愛上這樣一個男子,是不幸。
“表妹,我聽說江湖上出了個玉面雙俠,可是你和阿朱?”初初聽到這個名號的時候,慕容復還想去結交一番。
青藍點頭:“是啊,不過‘玉面雙俠’這名號倒是有幾分好玩。”
慕容複用扇子擊打手心,邊走邊說道:“據說這玉面雙俠是一對兄弟,年齡不大,長相俊美,一手武功出神入化,最喜歡挑選那些不法分子下手,黑吃黑,近來江湖上一些老手紛紛被他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損失慘重。”
青藍道:“沒想到我和阿朱的名號竟然這麼大了。”回來的時候,她和阿朱覺得打劫挺好玩的,就一路打打鬧鬧,打劫了好多人。
慕容復點頭:“表妹果然是最厲害的。對了,我最近挑了七星幫,將他們的幫主大成重傷,我大燕國復國指日可待!”
青藍道:“表哥,你真的要復國嗎?”
慕容復堅定地道:“不錯,復國是我們慕容家的夢想,我希望能從我手中實現,表妹,等我復國成功,我就封你爲護國公主。”
青藍笑起來:“表哥說的好,我還沒做過公主呢。不過表哥,你真的覺得現在是復國是好時候嗎?”
慕容復面色沉下來,不說話。氣氛瞬間凝滯。
青藍繼續道:“如今三國鼎立,其中遼國算得上最爲強盛,我大宋每年都要向他們進貢許多珍品,大宋這些年雖說國力減弱,但朝中還是不乏能人,百姓尚算安居樂業,就是武林現在也很太平,在我看來,西夏如今皇帝年邁,他膝下的幾個兒子雖然爭鬥得厲害,但也有幾分本事,表哥想要復國,談何容易!”
慕容復捏緊拳頭,如果面前的人不是她的話,估計他會當場揮劍的。“你……”
青藍更直白地道:“表哥,不是我要潑你冷水,而是你的想法本來就不行,現在距離燕國滅亡已經多少年了,難道你還看不清現實嗎?”
慕容復忍了又忍,怒道:“別說了!”胸膛的起伏暴露了他的情緒,他在不安。
青藍不希望這個自己看到大的少年走上不歸路:“表哥,許多事情你要想清楚,姨夫已經錯了,比不要再走上他的老路。”頓了頓,她繼續道:“我外婆是西夏王妃,如果表哥想要一展宏圖,我可以代爲引薦,以表哥的文武才能,官拜宰相也不是難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知道表哥你從小揹負這個復國夢有多辛苦,但是我知道表哥你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你只是被姨夫留下的遺願束縛住罷了……”話還沒說完,就見慕容復突然發飆。
“夠了,你別再說了!”慕容復朝她一掌打過來,帶着無盡的怒火。敢質疑他的復國夢,簡直就是在侮辱他!
青藍足尖一點,整個人倒飛出去,輕鬆地避過他的一擊。她的輕功不知道勝出慕容復幾籌。“表哥,你打不過的,回去好好想想吧。”說着她虛揮一掌,磅礴的內力從手掌中傾瀉出,慕容覆被這樣的內力掃到,一下退出十丈遠。
看着緊閉的大門,慕容復有些沮喪地離開了曼陀山莊。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他開始懷疑,他真的有這個能力復國嗎?大宋立國百年,除了當年燕國餘下的幾個忠臣之後,還有誰記得大燕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如今這王土姓趙。
對於慕容復,青藍是心疼的,不止王語嫣的記憶,就是她這幾年和他的相處中也看到了他的努力,如果他的心只在在江湖,那他將會成爲一個很好的俠客,一個江湖人敬仰的對象,可惜,他想要復國,這是一條註定不會成功的道路。
其實穿了這幾次,青藍已經摸到了一個規律,那就是如果她過多地改變劇情,自身會收到限制,就如那次和西門吹雪的比試一樣,明明她的劍能刺穿西門吹雪的胸膛,但那一瞬間卻被阻止,她無法動彈。那是一種無力的感覺,那種力量強大得無法想象。
如果她好好地活着,家人的話,她卻無法安安靜靜地活到老,必定是個早死的命。這一點讓她無可奈何。但是人生漫漫,她又不希望自己孤單地活下去,那樣會很辛苦,所以她選擇找個人來陪。可是現在,她又該何去何從?
時間一晃而逝,春天的花開了,夏天的葉綠了,秋天的果實收穫了,冬天的雨雪霏霏而落。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江南的二月,還是陰雨綿綿的冬季,空氣中的溼冷氣息很重。又是一年來到。
青藍和阿朱帶着幾個丫鬟在姑蘇城中採買東西,王夫人還有幾天就過生日了,每年青藍都會親自挑選或者製作禮物,今年也不例外。
小橋上來往的行人並不多,美麗的女子打着美麗的小雨傘,越發使得江南如墨如畫。青藍微笑着看着緩緩流動的溪水,潺潺的流水聲讓她的心神寧靜,那一霎那,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良久,她擡起頭。客棧的窗戶大開着,一個白衣書生臨窗而站,正激動地看着她。
段譽見青藍的視線落到他身上,立刻笑起來叫喊道:“王姑娘!阿朱姐姐!”小手搖得那叫一個暢快。
阿朱亦擡頭,見到段譽,高興道:“是小弟。”這一年來,阿朱時常與大理那邊通信,和段譽漸漸熟悉。
看見段譽,青藍猜想說不定段正淳也來了。
“小姐,我們上去吧。”阿朱道。
青藍點頭:“好。”轉頭又對人道:“你們先回去,我和阿朱呆會就走,就和夫人說我們遇到了故人。”
“是,小姐。”丫鬟極爲恭敬地應答。
王夫人不善經營,整天就知道守着她的一畝三分地,曼陀山莊的產業雖多,但也經不起她這樣的消耗,因此現在曼陀山莊的產業都由她來管理。下人都是極有眼色的人,自然知道該巴結誰。
“王姑娘,阿朱姐姐!”段譽急忙迎上來,然後將她們帶到一張桌子上。
“阿弟,又長高了。”阿朱笑着道。
段譽不好意思地笑道:“還好了,哪有很高。”
青藍目測一下,去年見到他的時候他也就一米七出頭,如今竟然竄到差不多一米八了,就是身子骨似乎也強健不少。
感覺到青藍的目光,段譽一張臉慢慢紅了。“可能是因爲這年我跟着伯父習武,所以才長得比較快。”說着又沮喪起來:“可惜我經脈閉塞,不能修習內力,只能學些基本的防身招式。”
阿朱安慰道:“沒關係,阿弟,以後誰欺負你就告訴我。”
青藍卻道:“段公子,別擔心,好人有好報,段公子日後必有奇遇。”
三人又說了好久的話,一起吃了頓飯,在段譽依依不捨的目光中,兩人回去曼陀山莊。
曼陀山莊的大門口站着一個男人,他四十左右,俊朗非凡,此刻一雙眼睛望眼欲穿,緊緊地盯着那曼陀山莊的大門。
“父王,你怎麼來了?”阿朱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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