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和阿朱還沒回到鎮南王府,就被後面追趕來的小沙彌叫住:“郡主,王姑娘,大師讓我叫你們回去。”
看着小沙彌跑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青藍靈光一閃,猛然想起莫不是鳩摩智來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沙彌道:“一個吐蕃和尚硬要來看我們天龍寺的六脈神劍,大師他們正在苦於如何應對呢,你們再不快點皇上都要出家了!”
阿朱急起來,其實段正明這個皇帝大伯比她父親段正淳對她還好,心裡自然也存着幾分尊敬了感激,聞言往回走:“你放心吧,我們馬上就趕過去。”說完和青藍一起運起輕功,一下就將小沙彌甩得老遠。
兩人趕到的時候,就見鳩摩智正抓着段正明,而段譽在一旁焦急地站着,阿朱臉色難看起來,厲聲喝道:“哪裡來的老和尚,還不快放開我伯父!”
鳩摩智看向來人,不屑道:“我當是誰,原來又來一個送死的。”頓了頓,他好心提醒道:“小姑娘,你不是我對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枯木大師,我勸你們還是將六脈神劍交出來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青藍走到段譽身邊,衝着枯木大師點頭,後者淡定,回以瞭然的微笑。青藍又對段譽道:“段公子,別擔心,皇上會沒事的。”
段譽聽到她的話,先是高興一下,接着就是無邊的沮喪,心裡想着都怪自己沒用,否則伯父也不會被抓住,而自己更是救不了他。
青藍沒有再看他,而是對阿朱道:“阿朱,你先讓開,你確實不是鳩摩大師的對手。”
鳩摩智彷彿現在才注意到她,將視線轉向她後,隨即就是一愣,接着笑道:“不知這位姑娘是?”年紀輕輕就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真是奇怪,江湖何時出了這種人才了?
青藍朝他點頭道:“鳩摩大師好,小女子王語嫣,來自姑蘇曼陀山莊。”
鳩摩智微微變色:“原來這位就是王姑娘,真是久仰了。”相對其他人,他對青藍是極爲客氣了。
青藍道:“大師,未免兩國交惡,我勸你還是將皇上放下比較好。雖然大理國距離吐蕃很遠,但如果這事傳到吐蕃,想必你們皇帝也不會輕饒國師大人吧?”
鳩摩智眼神變了一下,“王姑娘好口才,其實很簡單,只要你們將六脈神劍借與我一觀,什麼都好說。”
這時枯木大師發話了:“鳩摩智,六脈神劍已經毀了,出家人不打誑語,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剩下的灰燼就在你旁邊的火盆裡。”
鳩摩智看向自己左邊還有着零星火影的鐵盆,臉色青白交加,然後他的眼睛盯着段譽:“既然東西毀了,那我就從他身上討回來!”說着一把將段正明丟開,以爪朝段譽抓去。
青藍早有準備,白綾一揮,擋住他的攻擊。“鳩摩大師,你年紀也不小了,竟然欺負晚輩,真當大理無人了嗎?還是你以爲學了幾手的小無相功就可以天下無敵了!”
鳩摩智大驚:“你是誰竟然知道小無相功?”
青藍不客氣,白綾繼續朝他揮去:“我還沒問你我逍遙派的武功你是從何得來,你倒是來問我了?”招式凌厲,暗含殺機。
鳩摩智臉一沉,心道今天無法善了,更是卯足了勁下殺招。兩人打上了天龍寺的房頂。
段譽看着兩人纏鬥的身影,記得團團轉:“王姑娘是不是那個老和尚的對手?她不會有事吧?”
段正明安慰道:“放心吧,王姑娘非泛泛之輩,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枯木大師看着青藍的身影,想到什麼,眼中閃過精光。
就在這時,青藍對阿朱道:“阿朱,你來!”此刻正是練習的好機會。
阿朱經過幾年的江湖歷練,早就練就了一身本事,能和真正的高手過招,對她來說是個絕對的吸引。她飛身而上,正好接替青藍的位置,讓她可以飄飛下來。
青藍徑直來到段譽身邊,鼓勵道:“段公子,你是不是剛學了六脈神劍?”
段譽點頭。
青藍道:“那你現在嘗試着使用一下,看看能不能發出來?”對於六脈神劍這門特殊的劍法,青藍還真是瞭解得不多。
段譽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打出一記六脈神劍,卻發現如何也發不出來,整個人急得團團轉,可憐兮兮地看着青藍。
青藍嘆了口氣,“你繼續,只用一招,反覆地用,看看能不能發出來。”
段譽沉着氣,重新恢復信心,從剛開始的偶爾能發出一道劍氣到後來的越來越多,他似乎找到了切入點,臉上也越來越輕鬆。
青藍道:“段公子,你用六脈神劍幫阿朱。”
段譽於是不再猶豫,找準空擋朝鳩摩智發出一道道劍氣。
阿朱本不是鳩摩智的對手,但她的武功刁鑽,路數不清,一時讓鳩摩智摸不着頭腦,雖然他站着上風,卻一時無法將阿朱逼退。就在這時,在他的側面一道劍氣襲來。他趕緊躲過,朝那邊看去,就見段譽雄赳赳地站着,手中一道劍氣正對準他發來。六脈神劍極快,只能勉強看到一道影子,躲避極爲困難。而阿朱這時又攻上來,前有阿朱,後有段譽,他奔走得極爲辛苦,心裡叫苦不已。
段譽的招式越來越熟練,青藍很欣慰道:“段公子,加油,做得好。”
聞言,段譽赧然,臉色通紅,不好意思地看了青藍一眼,對付起鳩摩智更是專心致志。一邊的段正明見狀,伸手捋捋鬍子,欣慰地笑了。
鳩摩智知道今天不能善了,立刻便想溜走,準備等待時機將段譽抓住繼續套問六脈神劍。此刻的他有些狼狽,身上的神袍裂開了好幾道口子,有些地方更滲出血液。臉上多了一條劍痕,看起來猙獰可怖,這些都是被段譽那小子的六脈神劍所傷。
眼瞧着鳩摩智要溜,阿朱暴喝一聲:“老禿驢,哪裡走!”不是何時手中出現一把暗器,盡數朝他扔去。
這時段譽的六脈神劍又來到,一下將他後面的路堵死了,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往左邊閃,最終還是受了阿朱的一顆流星鏢。
鳩摩智跑了,段譽的六脈神劍也學會了,可謂真正的皆大歡喜。
回到鎮南王府,卻被告知王妃回來了,段譽一愣,接着就是狂喜。段正明想要見見喬峰,便和大家一起回到振南王府,此刻意外見到刀白鳳,心裡也是一喜。段正明一直覺得對不住刀白鳳,當年兩族聯姻,剛開始還好,兩人也算是琴瑟和鳴,誰知道好景不長,段正淳改不了他風流的性子,到處沾花惹草,夫妻感情幾近破滅,刀白鳳在生下段譽沒多久就獨自去道觀修行居住,就是段譽也輕易見不到她一面。段正明一生無子,由始至終只有一個妻子,就連他也不明白爲何會有這樣一個花心的弟弟。
“娘,你回來了!”段譽驚喜地撲到刀白鳳的面前。
刀白鳳拉着他左看看右看看,確認無事才放心下來:“我聽說你出事了,嚇死我了,沒事就好。”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笑容。
段正明走過來道:“弟妹,回來就好。”
不知爲何,聽到這句話刀白鳳眼睛就紅了,眨眨眼,將淚意逼回去:“大哥。”
段譽像一個跳脫的孩子般圍着刀白鳳轉悠不停,他拉過青藍和阿朱的手介紹道:“娘,這是阿朱姐姐,這是王姑娘。”
刀白鳳看着阿朱,她以爲她早已對段正淳死心了,卻發現心還是會痛,因此對阿朱便沒有好臉色。
阿朱卻不敢託大,忙拉着喬峰道:“阿朱見過王妃。這是我相公喬峰。”
喬峰豪邁一笑,對着段正明道:“喬峰見過大理皇帝,見過鎮南王妃!我喬峰是個粗人,不懂那些什麼禮儀,還請兩位見諒。”
段正明見喬峰一臉正氣,雖然看起來粗獷,卻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生出一種信任感來,不由得好感大增:“不必多禮,你既然是阿朱的夫婿,以後就隨她叫我伯父吧。”因爲自己沒有兒女,因此對於段正淳的孩子他都是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的。
刀白鳳倒是沒想到阮星竹的女兒竟然已經嫁人了,不過這樣正好,眼不見爲淨。看樣子這個阿朱倒是比她那個母親好得多。
因爲刀白鳳回來了,阮星竹便讓人送她回了小鏡湖。她倒是無所謂,只怕刀白鳳氣不過。
見母親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段譽忙道:“娘,這是王姑娘。”
刀白鳳從自己兒子的眼中看出了一些東西,不由得哂笑,“王姑娘是哪裡人?看上去有些面熟。”
青藍落落大方道:“家母李阿蘿,我來自姑蘇曼陀山莊。”
刀白鳳的神情古怪,接着問道:“王姑娘是什麼時候生辰?”
青藍笑笑:“今年十八歲,五月生辰。”
刀白鳳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不過卻沒有發作。不過這時她忽然注意到走廊那邊站着一個漂亮姑娘,更是覺得眼熟,忙問道:“譽兒,那位姑娘是誰?”
段譽朝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清來人,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來,轉頭對刀白鳳道:“娘,她叫木婉清,之前在萬劫谷如果不是她孩兒就沒命了。”
看見段譽的手勢,木婉清心裡一喜,快速朝這邊走過來,她的視線首先被青藍吸引,這麼多人中,只有她一人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氣質,讓人看不透摸不着,叫她心生警惕,同時也明白這必定就是王語嫣無疑了。再對比一下自己,雖然她自認爲美貌,但兩人一比,她硬生生地輸了氣勢和氣質。心裡難過起來。
“晚輩木婉清見過王妃。”木婉清的聲音美好如鶯啼,帶着點纏綿悱惻的味道。
打量她一眼,刀白鳳點頭:“木姑娘不用多禮,既然你是譽兒的救命恩人,那便是我王府的恩人,有什麼需要儘管說,不要客氣。”
“多謝王妃,晚輩知道。”
刀白鳳問道:“木姑娘師承何人?”
木婉清如是道:“我師父是修羅刀秦紅棉。”
青藍知道刀白鳳在想些什麼,她忍不住想對段譽道:“段公子,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段譽,爲什麼到處都是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