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燙傷了腿呢?”石未遠看着窗外嗖嗖掠過的夜景,禁不住納罕。
金熙爾又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還會那麼不小心嗎?
“熙爾沒有什麼生活能力,她從小就被保護得太好了。”滕俊策死死盯着前方的道路,將汽車開得飛快,石未遠從他緊緊攥着方向盤的手,瞭解到了他有多麼的焦急。
“保護得好?”石未遠挑挑眉骨,覺得驚奇。
“唉,大概還是怨我,她從小就跟着我,我總是把她照顧得太過細緻,導致她……”
“哦,瞭解了,瞭解了。”過度保護嘛!石未遠撇撇嘴,轉而一笑,“不過說起來,熙爾的性格倒蠻適合你,她那樣孩子氣的性格,很需要一個大哥哥式的有能力的男人保護他,你正好。”
滕俊策轉臉看了石未遠一眼,歪嘴笑,“你吃醋?”
石未遠翻個白眼,拉腔說,“對——我吃醋——”
其實她這回真的沒有吃醋,剛纔那話,是她一瞬間產生的真實感覺,她甚至想到,如果如此的熙爾失去了滕俊策,她還能不能活下去。
“呵呵,我就喜歡你爲了我吃醋,多吃點啊。”滕俊策輕笑着,俊臉上洋溢着幸福。
叮——手機短信提示音。
石未遠找到手機,打開收信箱。
“在做什麼?”
——暗藏風。
這傢伙,當老闆當習慣了麼,什麼時候都要質問別人。在做什麼……她憑什麼要告訴他?
石未遠叭叭地回着短信,“在自由暢遊中。”
發送成功。
滕俊策無聲地開着車,偶爾轉臉看一眼石未遠,也不知道她在和誰發短信,皺着小臉,一副很較真的表情。
捲髮長長,鋪瀉在臉側,那麼嫵媚而妖豔,有幾綹恰好伸到了她的乳勾那裡,引得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往那道溝裡看,對於她那裡的挺翹、豐滿、圓潤的弧線顯得嗓子乾澀。
滕俊策咳咳嗓子,左右挪了挪坐姿。該死的,褲子竟然覺得緊了,某個地方開始覺醒了。
“在給誰發短信?”
滕俊策試圖讓自己聲音聽上去自然一些。
“哦?”石未遠應了一聲,仍舊沒有擡頭,悶頭編輯着短信,甕聲甕氣地說,“朋友。”
“男的,還是女的?”
石未遠眉頭蹙起,咦,這些男人都有病吧,都喜歡詢問這個問題嗎?男人還是女人?
“女的。”
石未遠接着又收到了暗藏風發過來的短信:“不能太晚回家,如果十一點不到家,我回去後讓你十天下不了牀!我保證說到做到!”
嗡……十天下不了牀?
靠了,他那是想要玩死她吧?
石未遠渾身抖了抖,不過,她相信,她認爲暗藏風的這個威脅不算是嚇唬,她知道他一定可以做到。
馬上,石未遠趕緊回過去,“十二點之前行不行?”
媽的,想她堂堂的廣告界母老虎石未遠,啥時候這麼糗了,竟然低聲下氣地求一個男人,我十二點之前回去行不行。
叮……暗藏風馬上回過來:
“不行!!!”
嗬!不行,就知道暗藏風這個臭屁哄哄的傢伙不好說話,哼,他出去遊山玩水、花天酒地去了,卻還遙控指揮着她,他憑什麼?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了不起嗎?
話說……事實是,暗藏風確實可以如此臭了不起。
唉……苦命的她啊……怎麼就偏偏遇到了暗藏風這個硬骨頭!
好吧,好女不和惡男鬥。
石未遠給暗藏風回過去:“好吧,十一點之前一定回家。”
暗藏風發過來,“嗯,我十點五十九分打家裡的座機。”
座機?啊啊啊啊啊……這男人真是要命死了!
她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將座機的呼叫轉移到她手機上來?
石未遠快速看了看手機,現在是十點零五分,也就是說,她還有四十四分鐘的在外自由時間。
“對了,滕俊策……”
“喊我俊策行不行?”
“噢,俊策,我跟着你去醫院是不是不顯好?要不你自己去醫院吧,我回家,免得熙爾見到我不高興。”
滕俊策的眉頭皺緊了一些,他騰出來一隻手握住了石未遠的手,嘆息着,“其實,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總要有一天讓她知道,我只能做她的哥哥,也總有一天,她要知道,你是她的嫂子。”
石未遠的心跳怦怦地加快了。
嫂子……
這個稱呼……讓她臉熱。
“你和她……”石未遠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滕俊策睨了一眼石未遠,彷彿下定了決心,說,“我和她,是該說結束的時候了。”
嗡……石未遠想不到,一項兩小無猜的這段兄妹倆,就這樣急急地要劃上一個句號。
“爲、爲什麼?”石未遠傻傻地呢喃。
“你說爲什麼?因爲我愛上了一個彪悍的女人,我只能愛一個女人,我要給我愛的女人一個一輩子的承諾,我當然不能再和熙爾這樣下去。我想,熙爾也該有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說不敢動,那是假的!
滕俊策的意思是……他爲了她,要和金熙爾完結地下情了嗎?
汽車停在了中心醫院,滕俊策牽着石未遠的手往裡面走。石未遠掙了一下,滕俊策回身看她,那目光堅定而又認真,沒有鬆開她,反而攥得更緊,對着石未遠淡淡一笑,扯了她就走。
石未遠看着兩個人交握的十指,突然有些恍惚。
腦子裡一下子閃過了暗藏風那幽暗、深邃的眸子,和他曾經給予她的狂風驟雨的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