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柔柔的一句話。茜兒卻字字珠璣。既強調了兩人的關係。又婉轉了拒絕了溫雅的邀請。大方得體地令殷天爵刮目相看。
伸手摟過茜兒。殷天爵也順勢下了臺階:“失陪了。溫小姐——”
一語話落。殷天爵牽着茜兒步入了舞池。隱隱的危機無形中頓化而去。對茜兒。殷天爵的好感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舞池中。兩人親密地相擁而舞。還不時地交頭接耳、柔情蜜意。舞池外。怔愣地望着兩人。溫雅的腦海中只剩下極度陌生的“溫小姐”三個字?
◎◎◎◎◎◎◎◎◎
舞池中。輕輕搭靠在殷天爵的身上。不時地擡眼瞄瞄他。墨茜兒始終無法從他的臉上讀出絲毫的真實情緒。躑躅了片刻。隨即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
“不是我故意不給她面子。是你的女人…不給我面子?”
沒想到憋了這麼久。她開口。居然是這樣一句話。垂眸。殷天爵咧着嘴角低頭在茜兒嘴角重重親了一下:
“你纔是我的女人。下次…不要再搞錯了?我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輕聲提點着。殷天爵話裡有話。他跟溫雅是確確實實已經分手了。而且。作了選擇。他就不會後悔。倒是她。身邊有那麼一個深情的定時炸彈。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喔…我…我知道了?”
被殷天爵一親。茜兒腦子早就進水了。紅着臉垂下頭。再也不好意思開口。從小到大。都沒有今天一天被人親得次數多。這讓她很是不習慣。時不時地臉上就會發燙。
一曲舞畢。茜兒轉向一旁陪伺親友。殷天爵也轉向另一旁招呼同僚。
剛跟官場的朋友喝過酒。殷天爵剛想離開。一轉身。就跟一旁休息區一個人灌着酒的溫雅打了個照面。四目相對。兩人久久都沒移開目光。
明顯感覺到殷天爵對自己不是全然的無情。端起一杯酒。溫雅一飲而盡。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喝酒。以前。每次應酬回來。她身上有酒味。他會輕聲的訓斥她。可都會替她遞上熱毛巾。跟他在一起。每每碰酒。他也都會板着臉奪下——
以往覺得他囉嗦。這一刻。溫雅竟格外懷念那特殊的時候。媚眼如絲。卻難掩期盼….
緊緊抿了下脣。殷天爵步子輕動。卻是轉身往門口走去?
倏地站起身子。溫雅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晶瑩的淚珠涌上眼眶。
傳言他冷血無情。沒想到。對自己。他居然都能絕情至廝?
她不相信。不相信。他真的可以眼睜睜地看她意志消沉都無動於衷——
去了一趟洗手間。殷天爵再次回來時。溫雅的身旁已經多了一個男人。眸光幽斂地輕輕眨動了下。殷天爵同樣沒有任何的反應跟表示。
不經意間一個眸光交匯。溫雅知道他已經看到自己了。巧笑地跟身旁的男人調着情、灌着酒。眼角的餘光卻始終不變如一地關注着一旁。
今天的她很美麗、很特別、也足夠的招搖。整個婚禮的酒會。她絕對是不能忽視的亮點。可是她忘了。殷天爵是怎樣的身份。來的又是怎樣的賓客。她的表現。除了讓人頗受微詞之外。也就是博得了頂點帶着笑話的同情目光而已。
她不知道。她的落寞之會主張他人的威風。
不時跟身旁的男人摟摟抱抱。又親又吻。溫雅一直以爲‘他會過來阻止’。可是身旁的男人一個換過一個。她想要的效果。始終都沒有出現。最後。她更是自暴自棄地灌着酒。來者不拒。越是其貌不揚的。她越是熱情地過火。
眼見舞會已經步入了尾聲。溫雅還是一樣的借酒澆愁。雖然她的酒品不錯。可是見她如此。隱約間。殷天爵還是有些不好受。他的目光會不時關注地調向一旁。卻沒注意到。身後。一抹淡然的目光也同樣時時晃動在他的身上。同樣的倍顯落寞。
一個轉身。見溫雅竟然跟邰健搞到了一起。殷天爵薄脣輕抿。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陸續送賓客離開。見溫雅搖搖晃晃地走向了洗手間。殷天爵轉身跟了上去。
吐過之後。溫雅清醒也舒服了些。洗了把臉。剛走出門口。就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倚牆而立。一塊紙巾已經遞到了面前。
嘴角滲出一抹笑意。她卻沒有伸手接過。他終究還是關心她的?
“溫雅。感情不是遊戲。我們走到今天。不是你不好。只是有些方面…我們不合適?你是個經歷過風雨的女人。別再…這樣作踐自己?邰健…不是個好人?離他…遠一點?”
伸手遞上紙巾。殷天爵提醒道。站在朋友的立場。他不希望她成爲邰健那種男人掌下的受害者。
“不合適??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突然告訴我不合適。還馬上跟別的女人結了婚。你們甚至都算不上熟識。你們就合適嗎??爵。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狠心。連點改正的機會都不給我??你還是關心我的。是不是??”
想然麼就。扯着殷天爵的衣袖。溫雅毫無形象地哭得稀里嘩啦。
“溫雅?我給過你不止一次的機會。如果您真的能改正。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別的先不說。單是最近。你從廖總那兒收了多少好處。不用我算給你聽嗎??你缺錢嗎?還是我缺錢??你要什麼。我不能給你??你脖子上的項鍊…就值一千萬?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明白。女人自立是好事。可是太過貪心就是錯?你收得那點好處根本不夠人塞牙縫。可是我若是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受賄。要不要坐牢還是題外話。起碼已經有把柄落到了別人手中。這些。你想過嗎??”vexp。
推開溫雅的手。本來不想舊事重提。殷天爵卻還是低沉地贅述了一遍。
“你…不是市長嗎??”
雖然想過這種可能。可是怎麼會有人嫌錢多。而且她認定他的權位夠大。任期內安全不會有問題的?
“市長也不是萬能的?溫雅。你對自己太自信了?男人的愛。也是有底線的?不管我愛不愛茜兒。現在她都是我老婆。名正言順的市長夫人?你知道。你今天的表現是什麼嗎?自取其辱?你很美、能力也很強。可是你太自信。自信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你今天是把茜兒的風頭壓下去了。可是你或許不知道。你的璀璨只是一剎那。她的低調。纔是真得美。有品位的美……”
“不要再說了?現在你看我什麼都不順眼。自然覺得她什麼都好?你只是一時衝動。等你冷靜下來。說不定就不喜歡她了?爵。你會來。證明你還是關心我。心裡有我的。是不是??”
衝上前去。緊緊抱着殷天爵。溫雅卻有種越來越抓不住地深深恐慌感。的確。兩人爲了她的表現超過多次。每次。她都認定是他在擺市長架子、端官威沒往心裡去。一和好。她便故技重施。她只是想爲兩人將來多籌備。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下場?
“溫雅。今天就算是一個普通朋友。該提醒的。我也會提醒?”
用力推開溫雅的身子。殷天爵冷聲劃清了界限:
“如果我的善意提醒令你誤會了。以後。我都不會再多嘴?溫雅。公事上的合作。我力所能及我不會排斥。私下。我們不適合再有任何的交集?”
說完。殷天爵收回手。將手中的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隨即轉身離去。
◎◎◎◎◎◎◎◎◎
心裡一直揣了個問號。可是一路上。茜兒看了殷天爵多次。卻始終沒敢問出口。他的過去她知道。他的私人問題。她突然有些害怕觸及。
回到家。將墨茜兒領回自己的房中。殷天爵扯鬆了領帶。隨手脫下身上的西裝。扔到了牀頭上:
“櫃子裡有衣服。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吧?我出去安排一下——”
“喔…好……”
對着全然陌生的房間、跟半生不熟的人。墨茜兒頓時渾身不自在。殷天爵的暫時離開倒是讓她稍稍鬆了口氣。拉開衣櫃。習慣姓地拿了自己平時愛穿的娃娃款寬鬆睡衣。墨茜兒轉身就往浴室走去。
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想掐死自己。墨茜兒真覺得自己會中邪才提出這樣的要求。而他絕對是中風纔會答應。
生活中一下子全部變成了陌生。這讓她…心底莫名地害怕。
洗過澡。走出房間。見屋裡還是空無一人。抓過一旁的抱枕。茜兒就乖乖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片刻後。一陣輕微的開門聲響起。恍如驚弓之鳥。茜兒蹭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你回來了…”
瞥着裹得嚴嚴實實、一身可愛娃娃裝的茜兒。殷天爵身心的疲累竟然一掃而空。走向一旁的衣櫃抽過睡衣。嘴角不由地輕挑了起來:
“嗯?我去洗澡。累了…就先上=牀睡吧?”
說完。殷天爵轉身進了浴室。陣陣嘩嘩的流水聲若隱若現。盯着屋內一張佈滿喜慶的大牀。茜兒一動不動地發起呆來:
上…牀…睡覺?
(今天更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