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浪看着自己手心中那緩緩溢出的豔紅色血液,冷冷一笑,抓起那把銀光閃閃的水果刀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刀刃接觸地面的瞬間發出了‘鏗鏘’尖銳聲,這聲音讓人的內心不由自主的猛然一顫的。
也就是在這時蕭浪口袋裡的手機聒噪的響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絲毫要接的意思,轉身邁着沉穩的步伐走朝一針鬼走去,然後停在了他的面前道:“我這幾天有點事,可能過來不了,藍藍就叫給你了!”
一針鬼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蕭浪看了看那藏匿在一針鬼身後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的米婭藍,微做遲疑,擡起腳步走了出去。
來到一個寂靜的走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電話剛接通裡面便傳來了女人那迷人的聲音。
“到了嗎?”
“馬上!”
蕭浪說完未等電話那邊的女人開口便直接按下了掛機鍵。
剛轉身準備離開,便見一針鬼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有事嗎?”蕭浪問。
“包上吧!”一針鬼說話的瞬間將手中那白色的繃帶遞給了他。
蕭浪笑了笑道:“不用!”
聽蕭浪如此一說,一針鬼一個箭步上前抓起他的手將繃帶纏在了他的手心上。
“謝謝!”蕭浪說完又補充的說道:“把房間裡這些尖銳危險的東西都收了吧,一不留神會傷到藍藍的,我不在的這幾天爸爸跟藍藍就交給你了!”
蕭浪說完未等一針鬼開口,點頭擡起腳步便預離開,但就在跟一針鬼擦肩而過的時候,被叫住了。
“還有什麼事?”蕭浪的聲音很輕很柔,沒有了以往那股狂野的霸氣。
“你……真的要跟她結婚?”一針鬼略作遲疑問道。
蕭浪笑了笑道:“你覺得呢?”
然蕭浪這淒涼的笑容無疑激怒了一針鬼,只見他暴怒的同時,兩隻手緊緊的揪住蕭浪的衣領,陰沉的聲音道:“不要跟我笑,我要最終最明確的答案!”
“那我就很明確的告訴你,是!我是要跟他結婚!”
砰!
蕭浪的話音剛落,一針鬼那鐵一般的拳頭便砸了上來,緊接着便傳來了一針鬼的暴怒道:“蕭浪,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娶她,你有沒有想過藍藍會怎麼樣?老爺子會怎麼樣?”
面對一針鬼突如其來的拳頭跟暴怒,蕭浪並沒有生氣,依舊掛着那淒涼的笑容道:“那你告訴我,如果現在承受這一切的是你,你該怎麼做?”
蕭浪這一身份對調的假設,讓一針鬼有些懵,是啊,如果現在承受這一切的是她問,他該怎麼辦?
衆所周知,一直以來支撐老爺子活下去信念的就是米婭藍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如今孩子沒了,就在老爺子萬念俱灰的這瞬間,另一個女人帶着那即將出生的孩子出現了,這算不上天的彌補,上天的恩賜?
作爲他唯一的兒子,是親眼看着他含着怨念離去呢,還是讓他毫無怨念離去呢?
蕭浪並沒有等一針鬼開口,又繼續道:“我知道你跟爸爸還有李叔一樣,都在擔心藍藍,但我可以跟你們保證,我是一輩子不會離開她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因爲現在他可以十分堅定的說,她是我唯一一個用心去愛用生命去愛的女人。
他如今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不知道自己以後會不會後悔,但如今他是絕不會後悔的。因爲他不能看着自己的親生父親含恨而終,他更不能讓他離去了還在爲他操心,所以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而且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黑色的賓利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一路狂飆着,霓虹的瀰漫有些不真實,紅綠燈處,有了一絲閒暇的她將腦袋探出了窗外,看着那涌動人羣中掛着歡聲笑語的人們,恍然一個清純淡雅的身影浮現在了他的眼球,喉嚨哽咽正準備呼喚而出的時候,耳畔那汽車的鳴笛拉回了他那渙散的思緒。
從新啓動引擎,車子再次在這寬廣的油柏路上飆了起來。
白雪嬌所住的地方位於市中心的一家高級公寓,而此時他要去的就是這裡。
呲!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大門前,蕭浪從車上跳下來,將鑰匙扔給了負責泊車的小弟,然後進入電梯抵達了白雪嬌所住的樓層。
挺着大肚子正在餐廳裡忙忙碌碌的白雪嬌臉上洋溢着幸福甜蜜的笑容,舉止神情像極了一個等待着丈夫歸來的小媳婦,聽到那響起的門鈴,趕忙朝玄關口快步的走去。
譁!的一聲拉開房門,看着那出現在眼前高大英俊帥氣的男人,露出了甜蜜的笑容,道:“來了?”
蕭浪並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還愣着幹什麼,快進來!”白雪嬌急忙將蕭浪拉進了房間。
又趕忙伺候他脫掉外套,遞上熱毛巾,神情舉止體貼之極。
“還沒吃飯吧,快過來嚐嚐我給你準備的!”白雪嬌說完,用手撐着腰部便衝餐桌走去,8個多月到了即將臨產的時候,所以肚子已經很大了,這讓白雪嬌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笨拙,還沒幹點別的,就會有累的要死的感覺,但爲了討好蕭浪向來不下廚的她特意跟大師級別的出事學了這頓飯。
坐在餐桌上的白雪嬌看着那依舊站在那裡的笑容,笑了笑道:“怎麼?是不給我面子呢?還是急着想要走?不過既然來了,還是坐下吧!”
蕭浪臉頰微顫,雙手緊握,最後還是邁着沉穩的步伐走上前去坐了下來。
“聽說你特別喜歡吃牛排,嚐嚐看,我做的這個怎麼樣?這可是我特意下廚爲你做的哦!”在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幻想什麼時候能跟她心愛的男人坐在一個餐桌上就足夠了,如今這一瞬間她簡直感覺自己無比幸福極了。
蕭浪那陰冷的眸子只是直直的盯着面前這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女人沒有說話。
接觸到蕭浪這陰冷的目光,白雪嬌笑了笑從新放下手中的刀叉,道:“想說點什麼?還是想問點什麼?”
“是你做的?”蕭浪問,聲音雖然不溫不慍,但去散發着震人心扉的氣勢。
“你覺得呢?”蕭浪問的是什麼事,白雪嬌一清二楚,所以她沒有必要跟他裝,她纔不會跟夜琪兒一樣耍那些小聰明,既然他會這樣問,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我要讓你親口告訴我!”蕭浪的聲音陰冷了幾分。
“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白雪嬌不做絲毫的隱瞞,落落大方的承認,因爲從一開始她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她就從沒想過要隱瞞這個男人。
更何況如今凌海市所有報紙頭條新聞媒體全部刊登上了她跟蕭浪即將召開的盛大婚禮,再加上夜琪兒那個近乎瘋掉的蠢女人,會讓她如此好過嗎?
就算如今她便成現在這個模樣,也定會跟她來個魚死網破,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夜琪兒找了他。
啪!
白雪嬌的話音剛落,一個蕭浪的巴掌便直接扇了上去。
蕭浪這個巴掌下足了力道,所以近乎是瞬間白雪嬌那白皙的臉蛋上便映襯出了五個紅光閃閃的指頭印,那火辣辣的感覺就更不用說了。
可面對蕭浪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白雪嬌依舊是一臉的鎮定自若,就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提前所預料好的一般。
“你無恥!”
蕭浪起身,惡狠狠的說出了這三個字。
“無恥?”白雪嬌冷笑道:“那就請蕭總給我解釋一下何爲無恥的概念?”
“何爲無恥?白雪嬌,藍藍一直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跟閨蜜,而你竟然用這一個個的圈套跟陰謀將她層層包圍,到如今你竟然親手弄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的良心安嗎?你就不怕遭報應!”蕭浪陰沉的聲音怒斥道。
“報應?蕭浪,不要忘記了,藍藍肚子裡的孩子可是你親手打掉的,而且我會如此做也完全是因爲你逼的,所有罪魁禍首的一切是你,而不是我白雪嬌!”白雪嬌冷笑看着蕭浪,眼神犀利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