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浪很納悶,自己只是出去買了點常用的消炎藥跟酒精,怎麼這羣小公安就會找上門?難不成他們會一個藥店一個藥店去查?蕭浪還真不太相信他們這麼個耐心,而且是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除非……恍然一瞬蕭大少的腦海裡回想起剛剛那個給自己送餐點的侍者,他聞到房間裡消毒水氣息跟看到了那些藥品。
“你們所說的傷口是指這個嗎?”蕭大少說話的同時撩起自己胳膊上的衣服,頓時露出了那纏着層層紗布的胳膊,白色的紗布上隱約滲透出來了幾縷豔紅,極其的刺眼。
在衆人還未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只聽蕭大少又道:“我想你們可能不太清楚,我太太四年前被幾個小流氓搶劫過,在逃跑途中磕破了腦袋,之後精神變得有些不正常,時常就會認爲有人要傷害她,然後出現反擊,很不巧就在剛剛他把我刺傷了!”
蕭浪很是淡然的用那沉穩的聲音解釋道。
“可真是夠不巧的啊?”小保安挑眉,話語間夾雜着幾分冷嘲,他話語剛落便聽另一個小保安大道:“蕭總,麻煩您能不能把傷口解開上我們看看!”
“當然!”蕭浪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道,然後拆下了自己胳膊上的繃帶,繃帶扯開的時候可能由於拉扯的關係,又滲出了幾縷豔紅,使得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
那個讓蕭大少拆下繃帶的小保安走上前來細細的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口,然後轉頭衝那幾個保安搖了搖頭,很明顯這個傷口的形狀,跟現場那把刀子的形狀不吻合。
“有壞人、有壞人!啊啊啊啊!”
就在衆人陷入一片詫異中的時候,只聽一聲撕心的吼叫聲響起,衆人回過頭的時候,便見身着一件粉色睡袍披頭散髮宛如瘋子一般的米婭藍手握一把水果刀朝衆人衝了過來,這麼一瞬間不要說在場衆人,就連蕭大少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心!”
眼看米婭藍這一刀就要刺到站在最靠裡面小公安身上的時候,只聽蕭大少大叫一聲,邁着箭步就衝了過去,然後一把推開了那小公安,無疑這一刀又劃破了他的手臂,顧不得那滾滾留下的血珠,蕭大少一把緊抱米婭藍的同時便去搶她手中的刀子。
“啊啊啊啊!鬆開我,鬆開我,你們都是要來殺我的,要來殺我的!”米婭藍拼命掙扎的同時瘋一般的叫嚷着。
這發瘋的慘叫聲在恍然間讓那羣處於傻愣狀態的小公安們回過神來,衝上去便去搶米婭藍手中的刀子。
但米婭藍的手就是緊緊的攥着刀柄,在空中來回的揮舞着,沒有人敢接近,只見蕭浪把她的手,一把壓在了桌子上,大喊道:“快把她手中的刀子拿下來!”
衆人才趁這麼個空隙衝上前去將刀子搶了過來。
“有壞人、有壞人,浪救命!”刀子被搶走後的米婭藍,陷入了一片慌亂的茫然中,用那帶着幾分淒涼給哀求的聲音喊道。
“是我是浪,藍藍乖!沒有人要殺你,有我在,有我在!”蕭浪安撫道。
“有!有!你看,好多壞人,好多壞人!”米婭藍用那慌亂聲音說道的同時,伸出那抑制不住顫抖的手,超眼前那羣人指去。
“那不是壞人,是警察,是抓壞人的!”蕭浪輕柔的說道,言語神情就跟在哄一個受到驚嚇的孩子般。
“不不不,他們是壞人,你看他們的眼神好可怕好可怕……”米婭藍用那微微諾滿是驚嚇的聲音說話的同時朝蕭浪的懷裡拼命的躲閃着。
米婭藍這‘好可怕’三個字,無疑形容的在場衆人一片愕然。
“蕭先生,竟然貴婦人有病在身,那我們就不做攪擾了!”帶頭的小公安道,跟一個神經病女人他們也不想在這多耗。
“如需要什麼合作,蕭浪定當盡一切可能配合!”蕭浪很是客氣道。
“再會!”
“再會!”
帶頭的小公安說完一干人等嘩嘩嘩的離開了,最後只剩下了那面帶笑容一臉很是恭敬的大堂經理王經理。
“蕭先生,攪擾到了您的休息在下真是身邊歉意,貴婦人如果需要什麼幫助請隨時聯繫我們!”王經理點頭道。
“王經理客氣了!”蕭浪同樣點頭。
“壞人壞人壞人……”躲在蕭浪懷中揚着那水汪汪滿是怯意眸子的米婭藍一副害怕的神情看着王經理,嘴裡喃喃說道。
王經理看了眼蕭大少懷中的米婭藍這才轉身離開,直到那咔嚓一聲脆響,兩人才吐了一口氣。
在蕭大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被米婭藍一把給推開了。
冷言道:“你可以離開了!”
“到了這種地步,你還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米婭藍的這種態度讓蕭大少徹底怒了。
米婭藍轉身,那陰冷的眸子閃現過縷縷寒光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然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門鈴聲再次響起。
頓時原本剛剛鬆懈下來的兩人,瞬間渾身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
“誰?”蕭浪問,語氣很是不好。
“浪,是我!”門外傳來了一針鬼低沉的聲音。
這聲應答,讓兩人剛剛提起來的謹慎稍稍放鬆,蕭浪走上前去幫一針鬼打開房門。
房門打開後,一針鬼看了看蕭浪那很是陰沉的臉頰,又看了看他胳膊上的傷口,走進房間映入眼前的便是一片狼藉,滿是詫異的聲音道:“發生什麼事了?”
一針鬼是剛剛聽到房門外的燥亂後纔出來的,便見幾個小警察從米婭藍的房間出來,心裡自然感到疑惑。
“我也很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這句話雖然蕭大少是跟一針鬼再說,但眼神看的卻是米婭藍,語氣間帶着憤怒跟遮掩不住的質問。
“我再說一遍,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和你們沒有關係!”米婭藍說完轉身進入了臥室,然後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兩人。
看着米婭藍那緊閉的房門,蕭大少那低垂的拳頭被攥的咯咯作響,轉身也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一針鬼也只能跟這離開。
坐在牀上的米婭藍腦子裡回想着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一幕幕,任她怎麼想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些人明顯是衝着她來的,恍然間她的腦海裡回想起曾經在城隍廟那一次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