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高山這帶着幾分埋怨的聲音,範凱直接怒了。
咆哮道:“怎麼辦?我怎麼會知道怎麼辦?這件事是誰交代下來的你我都清楚,已經兩天了,咱們根本沒從他嘴裡翹出半個字,我若不這樣做,咱們倆的官路也到頭了!”
高山沉默不語,因爲事實確實就如同範凱所說的那樣,現在他們倆所面臨的狀況就是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他就想不明白了,這種差事怎麼會落到自己頭上啊。
高山沉默了好一會,這才瞅了瞅範凱那張黑臉,道:“是是是,範局,您說的是沒錯,咱倆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根本不是怨誰的時候,得想辦法啊。”
高山跟範凱的性格就是一人內斂多謀,一人粗狂暴戾,放到古時就是一人是文官一人是武官。
“我說高山,向來這種事情都是你比較有經驗,怎麼這會叫我出主意,你這是寒顫我的吧?”範凱滿是鄙夷譏諷的聲音道。
“哎呦喂,我說我的範哥啊,您這樣說纔是噁心我呢,質監局向來做些什麼您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最終還是得您拿主意吧。”高山搖尾乞憐諂媚的道,同時心裡卻是在怒罵範凱這個王八蛋。
再不喜歡溜鬚拍馬的人也喜歡聽好話,沒人喜歡聽別人寒顫。
範凱心裡得到滿足後,從高山勾了勾手。
高山意會,將耳朵湊上前去。
“照我說,上面之所以派咱們來審查無非就是要個過程,索性咱們一不做二不休……”
範凱這話並未說完,但高山已經意會。
頓時大爲驚愕。
“萬一上面審查下來的話?”高山滿是坎坷不安的聲音道。
“審查個屁啊,這段時間蕭氏旗下多個產業出現問題,牽涉上千人,還出了人命,雖然最近安撫下來,但這股怨氣依舊沒有平息,你想啊,上面既然下命令叫你我將他監禁起來,說明什麼問題?”範凱的話語可是饒有深意。
高山聽了後,眉頭緊鎖,好一會,這才豁然開朗,滿是敬佩的對範凱道:“範局,敬佩啊。”
“爲避免夜長夢多,你現在就去起稿。”範凱吩咐道。
“好,我現在就去。”高山說罷,轉身正準備擡起腳步的時候又被範凱叫住。“不知範局還有什麼吩咐?”
“這件事決不能拖過今天晚上。”範凱說罷,牟宇間閃現過一道寒光。
“是。”高山應答,然後朝牀鋪上那依舊昏迷中的蕭浪望去,嘴角上挑,這才轉身邁着箭步離去。
米婭藍讓米廣星跟格桑帶人去的那個方位是一廢棄的工廠。
爲避免打草驚蛇,車子在距離這廢棄工廠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停下了,然後步行悄悄靠近。
雖然這裡距離那廢棄的工廠還有一段距離,但米婭藍停車的時候卻是異樣輕緩。
剛下車,便見負責接應的米廣星走了過來。
“情況怎麼樣?”神色一片謹慎的米婭藍率先開口問。
“格桑帶人包圍了工廠,爲了避免有漏網之魚,我負責在這裡接應。”米廣星的聲音也同樣謹慎陰沉。
米婭藍未開口,而是朝不遠處那閃爍着盈盈燈光的工廠看去,然後漆黑的眸緊鎖,雖然他很想奔赴一線,但一旦她去恐怕就會暴露出身份,而且米廣星也絕不會同意,所以他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回頭衝站在她身旁的雲姐道:“等一會吧。”
雲姐大多半的情緒都還沉陷在剛剛跟馬君華見面的狀態,所以未言只是微微點頭。
雖然這裡遠離一線,但陰冷的空氣中依舊穿梭着縷縷壓抑緊迫的氣息,讓人有些喘不過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短短的幾分鐘對於米婭藍而言就仿若有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怎麼樣了?”米婭藍雖然把話問的沒有那樣清楚,但字裡行間滿是擔心焦慮。
米廣星搖頭,然後那緊抿的脣才蠕動道:“不知道,格桑還未傳來任何消息?”
這時大家都有些心神不寧。
米婭藍的內心更是一片焦躁,手心不知何時潤溼了一大片。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靜站在一旁一直陷入無聲沉默的雲姐,這句話道出了所有人心裡的擔憂。
米婭藍眸子又猛然收緊了幾分,轉身便朝自己那剛停在一旁的車子走去,拉開車門便欲要上車的時候,卻被米廣星一把緊抓住胳膊。
“姐,你要做什麼?”
“鬆開。”米婭藍的聲音陰冷恐怖,讓米廣星都微微一怔,雖然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姐姐已不同於四年前,但如今她身上透露的訊息明明是危險。
“姐,你這樣貿然前去只會攪擾了格桑的計劃,說不定會打草驚蛇。”米廣星趕忙道。
“我現在根本沒時間管那麼多了。”要知道她多耽擱一分鐘,不知蕭浪要承受着些什麼,所以根本容不得她考慮過多。
說罷直接甩開米廣星緊抓自己的手。
便欲擡腳上車的時候,米廣星的手機響了。
米廣星根本顧不得什麼,趕忙摸出手機摁下了接聽鍵。
“喂?什麼?好,我現在立馬過去。”米廣星摁下掛機鍵,在米婭藍還未開口的時候道:“姐,恐怕咱們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