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你又……見到她了?”能夠讓往日裡那彪悍火辣的小女人變成如此模樣,恐怕就只有馬家的人了。
雲姐沒有說話,雙手環抱着胳膊像是要抑制住那不停顫抖的身體,雖然她想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可臉頰上的那抹慘白以及神色間的慌亂將她內心雜亂暴露的一覽無餘,直到情緒稍微平靜些,這才點頭,然後將腦袋依靠在車後背上。
李德利看着自己最爲心疼的小女人承受着這種折磨,簡直心疼到極點更是恨不得替代她承受那一切,伸手抓住她那冷的有些滲骨的小手在脣邊吻了吻,然後只見他眸子裡閃現過一道決絕的神情,緊接着道:“我現在就打電話訂去馬爾代夫的機票,咱們下午就走。”
李德利這話說的異常堅定,語落更是直接鬆開雲姐的手抓起手機便按了了起來。
原本神情一片恍惚的雲姐聽李德利這麼一說,趕忙慌亂的聲音叫喊道:“不要!德利,求求你不要,不要打!”
看着那神情慌亂,話語間滿是祈求的小女人,李德利剛剛那無比決絕的心瞬間動搖了,微微頓了那麼幾秒鐘,只見那原本貼在耳邊的手機緩緩的滑落了下來。
“小云,以前的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又何必折磨你自己,既然馬家的人讓你那麼痛苦咱們就離開,離得遠遠的。”李德利神色間一片陰沉,話語間更帶着幾抹咆哮的韻味。
李德利這突如其來的咆哮讓雲姐神色稍稍動容,嘴脣蠕動道:“我……”只聽這呢喃的聲音剛發出,淚水便抑制不住的順着臉頰滾落了下來,但云姐硬是死死的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調整下呼吸又繼續道:“德利,我以前就向你雖說的那樣,只要馬家人到的地方我就會逃離的遠遠的,就像一隻蝸牛般縮圈在自己殼裡,單單只是爲了不讓自己受傷不讓自己痛苦,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錯的是那樣的徹底。
雖然我的視線裡沒有了馬家的人,但是他們就如同一隻蒼蠅般活在我的心裡,在不停的啃噬着我那顆潰爛不堪的心,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當馬家人再次出現的時候,知道他們帶給我的是什麼嗎?是死亡的窒息,雖然在他們面前我強顏歡笑,但其實呢?呵呵……”
說到這裡的雲姐淚水早已瀰漫了她整個臉頰,如此的雲姐看起來是那樣的陌生。
“夠了小云,不要再說了!”李德利怒聲呵斥道。
“不,你聽我說完,我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勇氣說這些。”雲姐抹掉臉上那冰冷的淚水,衝李德利綻放了一笑容,只是那笑容是如此的淒涼如此的揪心。
“自從那天我見到馬朵朵後,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很多……我逃避了這麼多年、隱忍了這麼多年、僞裝了這麼多年也累了,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馬君華。”說到這裡的雲姐重重吐口氣,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力氣般,道:“那就是他究竟有沒有愛過我母親?愛過那個臨死都叫喊着他名字的女人!”
看着雲姐那如此決絕的神情,李德利的眸微微一顫,稍作沉默,這才蠕動嘴脣道:“小云,那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這些年來他可謂是一呼百應錦食無憂,可他有沒有想過他曾經遺留在家裡的妻子跟女兒過的什麼生活,每天夜晚當他摟着他的新夫人睡覺時,他就不怕做惡夢嗎?爲什麼每次見面逃跑的單單只是我,他應該怕我的,如果我把他曾經那段不光榮的歷史暴露出來,以他現在的身份他就玩完了!”此時的雲姐哪有平日裡的妖嬈嫵媚,相反陰冷猙獰,是如此的陌生。
“這樣做……你高興嗎?”李德利帶着幾分遲疑的聲音問。
“我高興我自然高興,我要讓我跟我母親曾經所承受的一切,原封不動的償還給他,他女兒不是喜歡蕭浪嗎?我就偏偏不讓她得到。”雲姐說這話的瞬間粉拳早已是緊攥,縱使那修長的指甲鑲嵌在肉中她也渾然不知。
“如果……如果這樣做你真的開心的話,那麼我支持你!”李德利說這話的瞬間用自己的大手包裹住了雲姐那緊攥的拳頭,嘴角微微勾起一滿是寵溺的笑容。
看到如此包容自己的李德利,雲姐只感覺自己的鼻腔裡有一些酸澀的在膨脹着,眼睛更是瀰漫上了一層霧氣,眨巴了兩下眼睛道:“哦對了,藍藍似乎想起什麼了。”
爲了不讓李德利察覺出自己的異樣,雲姐趕忙轉移了話題。
“想起什麼?你的意思是說她恢復記憶了?”李德利神色間一片愕然。
雲姐搖頭,腦海裡回想起剛剛米婭藍那一幕幕奇怪的神色,道:“我不知道她是否恢復記憶,但她應該是想起一些東西,至於是否全部想起,那就不得而知,最起碼照目前狀況來看是對蕭浪不利的。”
“照你這麼說那麼事情就變得有些麻煩了,咱們回來後我就一直聯繫蕭浪,可那小子根本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人找不到不說就連手機也是關機。”李德利帶着幾分懊惱的道。
就在李德利跟雲姐揣測這蕭浪究竟跑到什麼地方去的時候,其實咱們的蕭大少正在M國古旋的辦公室裡。
“蕭總,專程登門拜訪可真是讓在下受寵若驚啊!”古旋窩在老闆椅上,那頭金黃色的頭髮異常的耀眼,美的帶有幾分妖豔的臉頰,完美的體魄,足以讓所有女人爲之尖叫。
“正好到M國處理點事情,所以順道來拜訪下老朋友,修羅,這四年你過的瀟灑滋潤,可我過的一點都不好,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霸佔了四年,這種心情你應該能體會吧?”蕭浪那宛若刀削一般的臉頰,若隱若現的勾起一抹笑容。這笑容非但讓人沒有欣賞的心情相反帶着幾抹冷冽跟陰森,身上散發出的那抹駭人的氣息更是震人心懸。
如果是一般人聽到蕭浪這一番話,恐怕早已是坐立難安,然古旋畢竟不是一般人,蕭浪這番話語非但沒讓他感到任何異樣,相反嘴角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更深了。
只見他手中玩弄着一很是精緻的打火機有一下每一下的啪啪摁着,然後微微一揚手只見原本攥在他手中的打火機啪的一聲掉落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