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突然搖頭笑了笑,伸手將安翊臣推開了些許,呵呵,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如果陸大哥真的什麼都沒有做的話,憑他的能力也不會讓自己有事,如果他做了,她在這裡擔心又有什麼用?
一切都是未知,萬般皆是命,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已經發生和即將發生事件在敘述着世道滄桑。
那麼,面前的這個男人呢?
安翊臣真的只是一個單純的安氏集團的執行總裁嗎?
畢竟他的父親安耀宗還在,還有他的叔叔,那曾經救過自己卻有威脅過自己的安耀昌以及跟他們家有很多盤根相連的家族勢力,若只是這麼單純的身份,他憑什麼這麼自信?
公司總裁?富二代?或是黑二代?
展顏在心底想着,但是卻不想問他,若是他真的在意她的話,總有一天會告訴自己的,那麼,自己一定要去知道那些做什麼呢?
可以肯定的事,現在的安翊臣雖然有心跟自己結婚,或許因爲孩子們,心底也默許了她的存在,但是,他對自己,並不真誠。。。
展顏輕輕閉上了眼睛,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又自語,算了,你真不真誠已經無所謂了,在別的方面你騙我可以,但是,若是這一次,你再別有用心的欺騙我,利用我的話,那麼,我一定會離你遠遠的,老死不相往來,哪怕是他們有了孩子,哪怕他是什麼人,有着怎樣的身份!
“笨女人,看你呆頭呆腦的模樣,說!到底在想什麼?”
安翊臣一把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假裝威脅着。
展顏低聲自語,“我不明白,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爲什麼在我的身邊會發生這麼多奇怪事,一件又一件……”
看着展顏一臉悵然的模樣,安翊臣輕笑一聲,“怎麼?你不是害怕了吧?我記得昔日的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連你家那隻兇悍的母大蟲都敢罵來着!”
母大蟲?
難道他指的是……
她的繼母王淑珍?
天啊!
展顏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靠在安翊臣的胸前,白了他一眼,略帶撒嬌的說,“沒錯,她的確很像母大蟲來着,這個新稱呼很別緻,我喜歡。”
“廢話!我可沒忘記那女人昔年對你做的那些事……對了,笨女人,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母大蟲……跟你父親結婚之後……生的那個兒子……”
想到日漸心思沉重的悅陽,安翊臣忍不住試探了一句。
“你說悅陽?他不見了,我上次去見展菲兒,就是因爲他……沒想到卻被那該死的女人給騙了,我想後來之所以爆出我的什麼指紋什麼dna的,都是因爲那次,那女人是故意引我去的,目的就是想要害我……可是,我終究還是找不到我的弟弟悅陽……”
如今撥開雲霧,細細想來,竟然那纔是展菲兒的目的,可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展菲兒不可能有那麼聰明的啊,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展菲兒的背後還有人,無論是六年前還是六年後的今天。
“展菲兒?呵呵,愚蠢的女人,膽子不小,竟然再一次……”安翊臣臉孔一僵,眼神變得冷酷起來。
“再一次?”什麼意思?
展顏勉強的扯着脣角,儘量剋制心底的不安。
“六年前,王淑珍偷偷約見了梅之信,拿到了一張鉅額支票……”說到這裡,安翊臣看着展顏的目光更加憐惜了,“於是,我故意引誘了展菲兒到這裡,從她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展顏的腦袋似乎一下子爆炸開來,難怪六年前,她看到展菲兒親密的依偎在安翊臣的懷裡,然後聽到他們那番奇怪的對話……
自己負氣離開了安心別墅,回去了羈押所,第二天,父親展承明就來看自己了,然後問了自己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也成就了後來的呈堂證供……
原來,在這裡面還有這麼一處……
“可是,既然凌薇並沒有死,那麼當初有人說她死了……可是她現在又出現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這個,展顏怎麼也想不明白。
既然沒死,那麼婚禮就應該繼續進行下去啊,可是卻因爲被傳出凌薇死了,一場唯美的婚禮就此失去了意義!
“因爲梅家反悔了,突然不想娶凌薇做兒媳婦了……”安翊臣語氣平平。
“爲什麼?”展顏一愣。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極高興的啊,怎麼事到臨頭卻又不要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是問好小姐嗎?對別人的事這麼關心?”
安翊臣拍了拍展顏那紛嫩的臉頰,呵呵一笑,“總之,你只要知道,梅家故意利用了你,想要取消這門婚事就成了,而當時凌薇只是被你打暈,梅家人買通了相關人,於是就有了凌薇被害的消息……那時候我就懷疑這件事了,於是出國想要將凌薇追回來,哪知道卻突然得到你*山崖的消息……”
安翊臣簡單的說了下當年那些不爲人知的真相,但在他的言語之間,依然有所保留,擺明了不願意再繼續跟展顏談論這件事,而且,她也不適合知道太多,因爲,往往知道得太多的人,命就越短越不安全,而他,只想要她好好的活着。
“這麼說,我是被梅家給連累了,自己想要悔婚,卻又害怕輿論的壓力,於是就趁機利用了我這個無辜的小女子?丫丫個呸的!我發誓跟他們勢不兩立!”
展顏一聽,立刻氣得跳腳。
“是,我知道梅家很過分,欠你太多,就算是我,也是同樣,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我會好好的保護你和兩個孩子,你願意相信我嗎?”
展顏很想假裝沒有聽到他的話,但是很明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因爲某人那張惑人的臉越逼越近。
安翊臣見展顏不做聲,一臉嚴肅的說,“笨女人,難道你還不肯相信我對你和孩子們會好?還不肯答應我?”
對孩子們她信,但是對她,她依舊忐忑不安。
畢竟,結婚不是簡單的兩個字,更不是玩玩就算了,畢竟,她還不知道自己又沒有真的愛上他,而他呢,更是同樣,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地位,若單純只是爲了兩個孩子,爲了結婚而結婚的話,她真的無法認同這樣的婚姻。
“我們先訂婚你看好不好?”
安翊臣真不是跟展顏說着玩的,在特殊家庭長大的他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不管是當年的凌薇,還是今天的展顏,只要他一決定,就是有信心可以跟她走到最後的——
展顏看着他那緊盯着自己的眸子,不由咬了咬嘴脣說,“要不?我們先交往看看?能不能合得來再說?”
“交往?”
孩子都有了,還有什麼好交往的!沒必要嘛!
安翊臣翻了翻眼,心底很不以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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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顏想了想,認真的說,“我是說真的,要結婚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幾個小小的要求……”
一聽她勉強的口吻,安翊臣忍不住失笑了,“什麼要求?”有要求就好,就怕沒要求。
展顏頓了頓,審視了一下面前的男人,這傢伙跟自己的標準相差很遠啊,相貌太妖孽很容易招來爛桃花,錢太多有花心的資本,家世太好障礙重重,本事太大駕馭不了……
唉,前景不妙啊!
要知道,她夢想中的老公人選是不可以太帥但不可以不高,不可以太有錢,但必須要有房子,必須要一心一意對自己好,心甘情願當老婆奴的——
面前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是?
安翊臣見展顏不說話,不確定的說:“是不是有什麼不好?”
展顏嘆氣,不是不好,而是太踱金太招搖了,這樣的男人真的讓人很不放心啊。
轉念又想,哼,其實我也是絕頂美女一枚來着,追求者也是很多的說。
一想到這個,展顏立刻底氣大增,帶着女王般的霸道氣勢宣告着,“聽好了,我的老公要只疼我一個人,*我愛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話,不許欺負我罵我要相信我,有人欺負我要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的時候要陪着我開心,我不開心的時候要哄我開心,我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錯的也是對的,我跟別人發生爭執,不管對方是誰,都要站在我這一邊,要永遠覺得我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我,而且眼裡心裡只有我,嗯,暫時就先這麼多,保留增加條件的權利。”
說完對安翊臣擡擡下巴,意思是你做的到嗎?
安翊臣愣了一下,然後咧嘴露出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呵呵,真是小女生情懷嘛,不過若是他連這麼個小女人都搞不定的話,豈不是太可笑了?
於是,安翊臣滿口答應下來,“可以。”
展顏張了張嘴巴,“嗯,光說不行,要看你的表現,達標了,我就考慮考慮。”
果然,欺負人的感覺非常之好,難怪以前這傢伙老是欺負自己,強迫自己,現在風水輪流轉,她終於翻身做主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安翊臣皺着眉頭,不悅的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答應了,現在也不能結婚?”
“當然,因爲我們會試婚半年!”展顏擡起頭看他,微微一笑。
“還要半年那麼久?”安翊臣很不爽的追問。
展顏歪着頭想了想,時間太短看不出人的本性,時間太長這傢伙肯定有意見,居中吧。
“半年吧,你看,就算你們安氏招個職員也是有半年試用期的,你是安氏的執行總裁,難道想要特權?”
廢話,他是總裁,自然是有特權的!
安翊臣心說,但臉上還是勉強的答應了下來,“好,半年就半年!”
“你答應了就好。”展顏揚頭,粲然一笑。
六年了,終於甩開心頭的包袱,展顏的心情真的挺不錯,尤其在她決定跟面前這個男人順其自然之後,再度面對他的時候也覺得格外的輕鬆溫馨。
“但是,我現在的答應並不是真的答應,而是有試用期的,會根據你的表現加分或是減分,等你加到一百分,你就算是合格了,相反,你依然什麼都不是……”
“那什麼是所謂的加分,什麼是所謂的減分啊?”安翊臣不愧是一個絕頂商人,馬上精明的反問了一句。
“比如說,你睡你的房間,我睡我的房間,你不能隨便進入我的房間,當然,你若是有事找我,需要先敲門……”展顏信口開河的說出了第一條。
安翊臣扯動了一下脣角,想也不想就反駁說,“咱們孩子都生了兩個了,愛做的事咱倆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該看的全都看光了,現在你說要跟我分房睡,實在是太矯情太不人道了,這條作廢!”
呃,他這麼說的話,似乎大概好像是。
展顏汗顏了一下,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接着說出了第二條,“我要絕對的自由,你不許繼續將我關在這裡,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安翊臣好笑的眨眨眼,“你現在已經不是嫌疑犯了,自然是可以。”
展顏冷哼一聲,情不自禁的做了個鬼臉,“這還查不多!”
安翊臣被展顏這樣嫵媚嬌憨的模樣煞到,他的心跳快了幾拍,強忍住心底洶涌澎湃的悸動感,斜睨了她一眼,“全都答應你了,這下總滿意了吧?”
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魅惑人心的味道,展顏倦意十足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低聲說道:“嗯,你看,有沒有發覺今天的夕陽特別美?好像從來沒有這麼美得驚心動魄過……”
說完,展顏眉眼彎彎轉過頭看着安翊臣淺淺地笑,如蘭花綻放般美麗清新的笑顏讓安翊臣晃了眼。
隨即,環抱着他的手臂緊了緊,低頭*溺的凝視着她,眼底呈溢着深深地愛戀,“嗯,是的,很美,跟你一樣美。”
“笨女人,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有了這樣平靜幸福的一刻,有了兒女繞膝的溫馨。
當然,後面的這句話,安翊臣沒有說出來。
展顏似懂非懂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眼底絕對的責任和接受,既然一切都說開了,挑明瞭,那麼,是否代表着自己也不需要刻意去守着自己的心?
或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