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人家哪裡有激動了,不過這裡真的很美的說……”展顏輕輕一笑,眼底盪漾着柔柔的光波,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奇怪呢?”
畢竟認識了這個傢伙這麼多年,偶爾對他的心情起伏,她也是能夠感受得到的。
“怎麼會?”
安翊臣一刻不離的看着那眼底盪漾着無數漣漪的小女人,看着她挺翹的眼睫,溫婉的面容,一切都是那麼美麗,靜謐,讓人忍不住的沉溺其中。
心,好像一剎那軟了他心中的一角,有些柔,有些綿軟,溫馨,讓安翊臣的眼中柔光閃現,薄脣微揚,少了邪魅多了柔軟。
“沒有就好,不知爲何,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且醒來的時候,看見你又不在,感覺你好像離開過似的……”展顏搖了搖頭,有些迷惑的說。
“我有沒有離開過你會不知道?”
安翊臣看着展顏,揚了揚脣,又凝了凝,定在那雙邪魅中帶着柔和下來的眼晴裡,閃了閃神,心中一悸。
“我不知道呢,說來奇怪,昨天晚上我睡得好像真是太熟了,從來沒有這樣過呢。”展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能是放下了一切,心底終於放鬆了吧,所以纔會這樣?”安翊臣微微挑眉,淡淡一笑。
“也許吧。”
展顏終於喝光了杯子裡的紅酒,放在一旁,然後昂頭,很溫暖,很舒服,展顏如一隻溫順的貓咪一樣懶懶的眯着眼享受,染上紅酒嫣紅的櫻脣光亮惑人,動人得不可思議。
展顏沒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開始變得幽深。
他更緊的將她攬在了懷裡,軟玉溫香的滋味讓他深深的陶醉,面前那嬌嫩如花的肌膚,絕美清麗的容顏,精緻如畫的眉目,完美的姿態……
他突然覺得其實這樣也很好,若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
他愉悅一笑,突然俯身湊近她,在她的紅脣上落下一個吻,看着她酒醉後嫣然如紅霞般的嬌豔臉蛋,脣角勾起一絲滿足的笑容。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着,感受着冬日的暖陽,終於,她不自覺的睡了過去,身體下意識的靠他更緊。
這種不自覺的依賴,讓安翊臣脣角的弧度更深,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些,輕輕的挪動她,讓她完全躺在自己懷裡,親密依偎的不留縫隙。
展顏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笑得如嬌憨的小兔子,安靜而美好。
安翊臣心絃一顫,黑眸裡閃過壓抑,剋制不住的抱緊她,沙啞的低語,“笨女人,你只能是屬於我的……我的……”
安翊臣將懷裡的她慢慢的安置在*上,蓋好被子,突然,手機發出震動的聲響。
他逃出來,蹙眉看了一眼,走到了窗邊。
“陸大少,找我有事?”安翊臣站在甲板上,口吻淡漠而疏離,卻帶着絲絲的冷笑。
“她在哪兒?”陸子宣的聲音聽起來有氣又急。
“跟你有關係嗎?”
“你在海邊,在油輪上對不對?你馬上出來,因爲我也來了——”陸子宣手指緊緊的握着手機,望着近在眼前的豪華油輪,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你來了,難道你知道我們在哪兒?”
安翊臣望了望安靜睡着的展顏,xing感的嘴角掛着一抹淡淡的笑,神情的黑眸充滿溫柔,但聽到陸子宣這麼說,還是輕輕的走了出去,站到了外面的甲板之上。
果然,岸邊,一臉狂怒的陸子宣近在眼前。
“安翊臣,你真是有夠卑鄙的——”陸子宣冷冽的低吼着,“我警告你,馬上將小顏還給我!”
“還給你?理由呢?”安翊臣微微頷首,眼中帶有冷冷的微笑,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天然的王者氣息,語氣雖然輕柔,但不容忽視。
着安翊臣那雙深諳的眸越來越幽深,陸子宣心底越來越憤怒,“別忘了,過去的六年來,小顏一直跟我在一起,難道你真的以爲我們會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你以爲到了現在我還會在乎這種小事嗎?展顏只屬於我,不屬於任何人!”
安翊臣狂傲的宣告着,眼底絲毫不見怒氣,只是桀驁不馴的薄脣更加邪惡地勾起:“別忘了,我也是男人,若是展顏喜歡你的話,今日就不會站在我身邊了……”
“我不會放棄的!”陸子宣眼底閃過一絲狼狽,一絲痛楚,隨即同樣冷酷的眸子決然的對上了他的,“我,並沒有輸!”
“好啊,我也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愛她,沒關係,我們有很多的時間慢慢玩!”安翊臣殘酷的笑着,“不過,我勸你一句,若是可以,最好別將時間浪費在這裡,多關心關心你家祖業,被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若是我沒有記錯,你們陸家的股票最近跌落低谷了吧……”
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點燃了陸子宣的胸腔,“難道是……是你做的……”
是啊,他早就應該覺察到的,三個月前,就有人在偷偷的收購他們陸氏的股票,然後將股票炒的極高,到了某個階段的時候,全部拋出去,再加上前幾天在安家祖宅門前鬧的那麼一處,再加上李喬喬的那一番火上澆油的話,以及凌薇的突然出現,讓他頓時聲名狼藉,進而陸氏的股票也開始拼命的下跌,現在看來,竟然是他做的——
不遠處的展顏將這一幕看在眼底,臉孔變得有些糾結,有些難過,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六年來,陸子宣在她的心底一直是個很好很好的哥哥,比朋友多一些,比愛情少一些,詮釋了他們之間所有的關聯,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維繫着兩人之間的關係,兩人在日本帶着兩個孩子如親人如朋友一樣的交往着。
那時候的他是那麼的優雅溫柔,對孩子們又那麼的耐心,可是上次在酒店,他的瘋狂行徑卻像個惡魔,不斷地撕毀她的心。
而今,看着他被安翊臣打擊得這樣體無完膚,她眼中的落寞更加濃郁,心,竟然升起一絲疼痛,如當初知道弟弟失蹤時候的心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