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阮明妤哄睡了遲遲便下樓等着,她看着手機卻不敢給傅靖言打個電話,她也並不確定傅靖言這個時間是否還會回來。
她強忍着睏意,怔怔的看着手機有些木訥,腦海中一遍遍的迴盪着鍾離澤所說的話,她脣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時間一點點流逝,她放下手機似乎有些等不下去了。
她起身,家門卻在此時被人推開,開門的聲音在寂寥的客廳內顯的格外刺耳。
阮明妤微微一怔,轉過身去怔怔的看向從門外走來的男人:“你回來了。”
她的聲音夾雜着些許喜悅和無措,小心的試探着傅靖言對她的態度。
傅靖言擡眼,見她未曾睡覺,一雙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起,冷聲問道:“還不休息?”
冷冰冰的話語讓周圍都陷入了未知的寒意當中,他面無表情的脫下西裝外套丟在一旁,隨意坐在沙發上:“有事?”
惜字如金,吐出的兩字卻有無法言喻的重量。
阮明妤身子微微一顫,她緩過神來走上前,遲疑幾秒卻還是轉身坐在了離他較遠的地方,她很清楚,兩人如今已經產生了嫌隙。
見她如此刻意的舉動,傅靖言並未開口制止,只是冷冷的注視着她。
空氣中瀰漫着寒冷的氣息,阮明妤一臉嚴肅的看向傅靖言,動了動脣,原本想說的話都哽咽在喉嚨當中,她深吸一口氣:“要,喝點水嗎?”
這句無關痛癢的話明顯不是傅靖言所想要聽到的:“不了。”
他淡漠迴應,站起身來朝着樓上走去,阮明妤連忙道:“我想跟你談談。”
男人停下步伐,骨節分明的手鬆了鬆領帶,他轉身坐回原處:“談什麼?”
“關於鍾離澤……和我的事。”
她遲疑片刻,低聲開口道。
傅靖言眉頭緊皺,一雙銳利的眼眸如鷹似的盯着阮明妤,彷彿眼前的女人就是他的獵物。
“鍾離澤和你?這件事還有什麼可談的嗎?”
他淡漠開口,帶着幾分質疑的問道,他隨手將煙掏出,熟練的點燃:“你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是他利用了你,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阮明妤愣住,她從傅靖言的話語當中明顯聽到了別的意思,他的字字句句彷彿都在諷刺她的種種一般。
阮明妤脣角勾起一抹冷笑,失望的看向傅靖言搖了搖頭:“傅靖言,你壓根就沒信過我對吧?從你的心底就感覺我和鍾離澤已經有了什麼事,只是我沒有承認而已,既然你都認定是這樣,又何必說你是相信我的?”
她的聲音微微發顫,夾雜着幾分苦澀在其中,就連眼眶都微微泛紅了起來。
傅靖言擡眼漠然的注視着她:“我沒有這個意思。”
他的話語無比平淡,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傅靖言,你到底想怎樣?我認真的和你說這件事,如果你真的認爲我和鍾離澤發生了不堪的事情,你大可以說出來,和我離婚,這都隨便你,可你現如今一副若無其事毫不在乎的樣子究竟想幹什麼?!”
阮明妤忍無可忍,悲憤的望着傅靖言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她如今像極了瘋子,一頭長髮凌亂,眼眶泛紅面色蒼白,早已經沒了當初恬淡冷靜的模樣。
傅靖言臉上的神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緩緩起身朝着阮明妤走上前去,擡手勾起她的下顎冷若冰霜道:“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沒一句勸說並不是沒有理由,我只想讓你學乖一點而已。”
阮明妤微微一怔,呆呆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什麼意思?”
傅靖言脣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你以爲我這段時間冷落你,我就不難受嗎?那天我問你和鍾離澤的關係,你說出的不知道,屬實讓我生氣。”
男人的眼眸危險的眯起,他別有深意的看着阮明妤:“現在,你知道自己和鍾離澤是什麼關係了嗎?”
那三個字這段時間不停的在他腦海中盤旋着,他的心中憤怒不堪,不明白阮明妤究竟是什麼意思。
阮明妤呆呆的望着他,一雙眉頭皺起,無比嚴肅道:“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從今以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聽到這樣的回答,傅靖言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低頭霸道的吻住阮明妤的脣,肆意妄爲的侵佔着她的溫柔卻又在關鍵時刻停了下來。
看着她難以呼吸羞紅的臉頰,傅靖言溫柔一笑:“你剛出院沒多久,需要好好休息。”
話音落下,傅靖言便直接將阮明妤抱在了懷中朝着樓上走去,阮明妤驚呼一聲,緊緊摟住他的脖頸,靠在他的懷中隱隱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
臥室內,周圍的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阮明妤朝着身邊的男人靠了靠,良久後低聲問道:“睡了嗎?”
“沒,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傅靖言溫柔的嗓音從耳邊傳來,阮明妤眼眸微垂,緊緊抱住傅靖言的手臂:“鍾離澤,你打算怎麼應對?”
聽到這三個字,傅靖言臉上的神色沉了沉,微微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冷若冰霜道:“你很在意我會怎麼對他嗎?”
阮明妤微微一怔,連忙開口解釋道:“不是在意他,是在意你,這段時間你都回來這麼晚,除了故意冷落我讓我學聰明一點之外,一定也在爲了鍾離澤的事忙碌吧?”
傅靖言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轉身將阮明妤摟入懷中,低聲道:“他執意進入商業界,我只能讓他有來無回。”
殺機四起的話用溫柔的語氣說出令阮明妤感到格外不舒服,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握住了傅靖言的手,靠在他的懷中緩緩閉上了雙眼。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溫柔的灑在地上,阮明妤支撐起身體,而牀邊的男人早已消失不見,她擡手揉了揉額頭,走進浴室洗漱脫妥當後便穿着睡衣下了樓。
傅靖言正翻看着昨晚帶回來的文件,見阮明妤身着睡衣就顛顛的跑了下來,他那雙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皺:“你就打算穿這一身去公司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