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夏驚愕不已,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當管家領着保鏢進來,架着霍利的雙臂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她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赫連城想要拉住她,被她用力推開了。
齊夏衝到了托馬克的面前,急聲道,“義父,您不能這麼做!您不能這麼對待霍利!”
托馬克喉結動了動,聲音低沉,“夏夏,這件事,你不要管。”
“不,義父,霍利是您的侄兒,您不能這麼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齊夏望向一直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的北堂深,着急地說道,“深哥,你也說一句話啊,幫霍利求情啊!”
北堂深薄脣微動,淡淡道,“夏夏,義父既然決定了,我們就照着他說的做。”
“北堂深,你這個混蛋,都是因爲你!”霍利滿心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他三兩腳踢開架着自己的保鏢,朝着北堂深撲去,“北堂深,你這個假惺惺的混蛋,我要殺了你!”
霍利右手習慣性地摸向腰間,赫連城心裡一緊,連忙上前將齊夏拉過來,護在背後,其他人也紛紛後退,生怕被霍利誤傷到。只有托馬克和北堂深仍舊站在遠處,神色冷清。
“該死的!”霍利並沒有摸到手槍,因爲在保鏢接近他的時候,已經趁他不備取走了他的武器。
他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拳打腳踢,招招帶着凌厲的殺氣,北堂深沉着應對,與他鬥在一起。
北堂深將他的雙臂架住,冷冷道,“霍利,你再鬧下去,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北堂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我不會放過你!”霍利眼中噴火,殺氣肆虐,他猛然出招,一拳擊向北堂深的胸膛。
北堂深在閃躲的同時,側身猛踢,正中霍利的腹部,他痛苦地扶着自己的腹部,用恨之入骨的眼神緊盯着北堂深。13acv。
托馬克突然大喝道,“夠了!來人,趕緊將霍利給我拉出去!”
三四名保鏢衝了上來,花了不少的時間,將試圖反抗的霍利制服。
保鏢們拖着霍利往大殿門口走,霍利還不死心,歇斯底里地吼道,“叔父,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爲什麼?”
托馬克臉色變得很難看,雙手緊緊握着拳頭,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這個混賬東西,直到現在,他還不知悔改!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你不記得你是怎麼答應我父親的了?你說過要好好照顧我的!”霍利被人往外拖,不住回頭怒吼着。
托馬克臉色鐵青,突然大吼一聲,“站住!”
保鏢停了下來,霍利還以爲事情有轉機,連忙求情,“叔父,不管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解釋清楚!”
“好,很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托馬克聲音裡透着噬骨的冷意,“我問你,是不是你監守自盜,將qxl的藏品賣到黑市?是不是你讓人弄壞了阿城和阿深的汽車,還讓人在阿深的汽車下面裝了炸彈?”
托馬克連聲的質問擲地有聲,就像一顆顆炸彈在空曠的大殿裡面爆炸,震驚了所有的人。
霍利一口否認,“不,不是,這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我是被冤枉的!”
托馬克眼中滿是失望的神色,都到這一步了,霍利還是不肯認錯!
“阿深,把證據拿出來,讓他心服口服!”
大殿裡參加宴會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托馬克本來還想給霍利留幾分臉面,但是既然他死不悔改,托馬克就要當着所有人的面將他的醜惡拆穿,讓他再也無法狡辯!
北堂深早有準備,揮了揮手,只見阿豹和江島各押着一名男子走進了大殿。
被阿豹抓住的是彼得,而江島抓着的是麥基。
彼得指着麥基的鼻子,說道,“就是這個男人,他付給我一百萬,讓我弄壞兩輛車,並且在法拉利下面安裝了定時炸彈!”
托馬克冷冷道,“麥基是你的保鏢,難道不是你指使他做着一切的?”、
霍利剛想說什麼,喬治在朱雀的陪同下,站了出來,他不敢直視霍利憤怒的目光,唯唯諾諾的說道,“當家,我可以作證,是霍利指使我將公司的拍賣品轉賣到黑市,這是我這幾年記錄的賬本。”
喬治從胸前摸出一本很小的賬本,彎腰,恭敬遞到托馬克的面前。
托馬克翻看了幾眼賬本,冷眼盯着霍利,“白紙黑字,記載得明明白白,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霍利臉色慘白,他咬了咬牙,“我承認我指使喬治做了那些事,但是我沒有指使麥基,我和汽車爆炸事件毫無關係!”
北堂深突然開口,“你的意思是,麥基沒有在你的授意下,自己勾結彼得,想要害死我跟赫連城?”
“沒錯,就是這樣,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那都是麥基的個人行爲!”霍利說得斬釘截鐵,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的麥基身上。
麥基雖然受僱於霍利,但是他有極強的個人名譽感,他遵從所有命令,不管是殺人還是放火,他也守口如瓶,即便被嚴刑拷打,也不會將僱主的事情透露半分,但是他絕不容許別人誣陷他,所以,他本來冷漠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北堂深敏銳的捕捉到了,冷笑道,“霍利,麥基對你非常忠誠,即使被我們抓住之後,也沒有說你半句壞話,你卻將所有的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你也太過分了!”
“我沒有命令麥基做過那些事,我爲什麼要承認?至於是不是他自己做的,你們應該問他纔對!”霍利全然不顧麥基的感受,仍舊堅持都是他的錯。
北堂深深邃的視線落在麥基身上,淡淡道,“麥基,你還要包庇他到什麼時候?你打算替他贖罪?我提醒你,他現在已經身無分文,可能連你以前的僱傭金都沒有辦法付給你。”
霍利大聲道,“麥基,你說話小心一點,不要誣陷到我的身上!”
麥基再也剋制不住了,森冷的眼眸突然轉向霍利,“你,不值得我的保護,從這一刻起,我要辭掉你!”他不顧霍利震驚的眼神,陳懇地說道,“對不起,我隱瞞了大家,我確實奉了霍利的命,指使彼得破壞汽車,安裝炸彈。”
“你這是誣陷,叔父,麥基對我懷恨在心,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霍利已經被逼入絕境,眼神已經近乎瘋狂。
麥基挺胸擡頭地面對衆人的質疑,沉聲道,“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我說的話。付給彼得的那一筆錢是通過轉賬方式支付的,付款方是霍利先生在瑞士銀行開的賬戶,你們可以查他的賬戶明細。”
“我已經查過了。”不知何時,北堂深手中已經多了一張銀行明細,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明細表,“大家可以看一下,在我們車禍的那一天,有一筆一百萬的匯款匯到彼得的賬戶。”
衆人譁然,誰對誰錯,已經一目瞭然。
齊夏雙腿一軟,差點跌倒。
赫連城單手扶着她,心疼不已,這個傻瓜,總是那麼善良,對於與自己關係親密的人毫無防備之心。
北堂深眉眼微垂,拿出了另外一張明細單,緩緩道,“霍利,我很好奇這一筆錢,你曾經匯款兩百萬給韓國的整形醫院,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霍利雙目赤紅,一字一頓道,“這是我的私事,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
北堂深脣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不願意解釋,那我只能自己找答案了,你之所以給韓國的整形醫院匯款,那是因爲你最愛的女人要在韓國進行整容手術,她的名字就是”
霍利神情慌亂,眼中流露出祈求之意,“不,不要再說了,我承認,我都承認”
北堂深薄脣緊抿着,看着眼前這個向他求情的男人,他腦中浮現的是他們一起喝酒暢談時的情景,他以爲他們會成爲兄弟,可是霍利卻爲了權力狠心將他們置於死地!
赫連城看出了北堂深的猶豫,他突然向前一步,冷冷道,“那個女人,就是蘇希雅,她也叫水如煙!她曾經謀害過我妻子的性命,還曾利用尤里斯家族的巴里特,試圖對付暗夜家族!”
夏愕相自託。“不,水如煙不是蘇希雅!”此時的霍利,已經狼狽不堪。
朱雀舉起一疊照片,以便讓衆人看得更加清楚,“這是蘇希雅整容前後的照片,我還得到了韓國方面整容醫生的證詞,證明她們就是同一個人。”
霍利和水如煙的真面目被鮮血淋漓地剝開,展露在衆人面前。
而此時,水如煙,也就是蘇希雅,她正站在人羣后面,慌亂無措地看着那些人突然轉過頭來,用一種很難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
“不,我不是”所有的僞裝被拆卸下來,她已經瀕臨崩潰,早知如此,她就不跟霍利來參加滿月酒宴了。
“不,我不是,我不是”
蘇希雅慌亂地搖着頭,轉身欲逃。
一名賓客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換了一個方向逃跑,又被人攔住了。
她就像走投無路的老鼠,被所有人圍在了中間,指指點點,鄙夷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