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斷他,“那只是我接近你的一種手段,假裝老熟人套近乎,你不是也看出來了麼?”
沉默了一瞬,他道,“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洌璨啚曉”他好像一直把她當成騙子,從來沒有問過她這些。
“沒有什麼,只是爲了給魅力雜誌拉廣告,你看後來,我不是成功地和你們公司簽了廣告合約麼?”
他搖頭,他不相信,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就像放電影一樣,在他的腦海裡回放,他不相信她接近他,是爲了這麼簡單的目的,更加懷疑她說的“我們以前並不認識”。
只是,他現在沒有力氣跟她對質了。
“我先走了。”齊夏不想再多說,拉開門,走了出去。
老夫人和蘇希雅就坐在走廊裡,看到她出來,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落在她身上。
齊夏衝她們點了點頭,“他累了,我先走了。”也不等她們回答,徑直離去。
她也很累了,不想再虛與委蛇地面對她們。
老夫人和蘇希雅神色各異。
默了半晌,老夫人說道,“希雅,你昨晚也累了一晚上,先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奶奶,我很好,我想留下來照看城。”
“就算你受得了,你肚子裡的孩子也受不了,快聽話,趕緊回去休息。”
老夫人無意間的一句話,讓蘇希雅身體僵了僵,臉色也變得慘白。
“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一臉關切。
蘇希雅掩着嘴,輕輕抽泣,“奶奶,對不起,孩子,孩子不小心沒了……城好不容易決定留下孩子,我卻沒有保護好他……我不敢告訴您,怕您生我的氣,城已經因爲這件事不理我了,如果奶奶再不理我,那我就,我就……”16605902
她泣不成聲。
老夫人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心痛地撫着她肩膀,“別傷心了,你們還年輕,沒了孩子以後再生。”
雖然心痛,但是老夫人又默默地鬆了口氣,小翼現在病情逐漸好轉,而且對希雅異常敏感,如果知道她有了孩子,還指不定會受到刺激變成什麼樣,現在孩子沒了,也算是好事吧……
蘇希雅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淚水,“奶奶,我能不能拜託您一件事情?”
“有什麼事,你儘管說。”
“我想拜託您,不要把我懷孕和失去孩子的事情,告訴白媽咪和其他人,也不要在城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我不想他每次想起這件事,就討厭我……”
蘇希雅懷孕的事情,老夫人確實沒有告訴家裡其他人,主要是因爲還沒有決定留不留孩子,鬧得全家皆知,她以後也不好做人。
打我好雜接。“好,我不說,阿城是個死心眼的人,他好不容易決定留下孩子,孩子卻又沒了,他生氣也是能夠理解的,你就體諒體諒他……”
“奶奶,我知道,我會一直等他原諒我的。”
“希雅,你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剛剛小產過,得好好調理身子。”
“可是,城……”
“這也不急在一時半刻,快回去吧,啊……”
蘇希雅猶豫了半晌,“那好吧,奶奶,我先回去了,我讓下人把廚房燉好的湯送過來。”
“嗯,快去吧。”
腦外科醫生辦公室。
赫連雄說道,“醫生,我兒子的頭部檢查結果怎樣?”17FX8。
醫生給赫連城做了頭顱核磁共振和頭顱CT掃描,他拿了檢查報告,說道,“赫連先生,大少爺這次腦部受傷除了輕微的腦震盪,並沒有大礙,但是發現他左頂葉部有低密度影,邊界模糊,餘腦有實質陰影,應該是以前的舊傷。”
赫連雄緊張地說道,“沒錯,我兒子五年前出了一場車禍,腦部受了重傷,你說的陰影,指的是什麼?會不會是腫瘤?”
“不是腫瘤,有可能是上次受傷留下的殘留物。”
赫連雄心裡一驚,想起什麼事情,很有可能,那片陰影就是那個東西……
“赫連先生,大少爺還需要進行詳細的檢查,明確異物的位置以後,我們會採用手術的治療方法進行治療。”
“醫生,異物在我兒子的腦內,會對他造成影響嗎?”
“暫時看來,並沒有對大少爺造成影響,不過這個很難說,因爲異物很可能壓迫他的神經,產生其他影響。”
赫連雄沉默了半晌,說道,“我需要和家人商議,再做出決定。”
詳細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赫連城腦中的陰影,正是五年前車禍殘留下來的東西,經過全家商議,還是決定不做手術,讓他保持現狀。不過在醫生看來,那就像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要了他的命,但是既然家屬不同意手術,他們也沒有辦法。
在赫連城住院期間,蘇希雅一天三趟地往醫院跑,只可惜他一點沒將她放在眼裡,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他身體底子好,過了兩天就出了院,除了頭部傷口還隱隱作痛,其他身體機能都恢復了正常。
齊夏身上的傷也基本上痊癒了,正抱着小乖教她算數,手機響了,是赫連城打來的。
“喂,赫連先生,你身體怎麼樣了?”
赫連城低沉的聲音傳來,“叫我赫連城。”
“哦……”她有些赧然,“赫連城,你好些了沒有?”
“好了很多,我今天出院。”
她笑,“那我就放心了。”
他似乎心情不錯,低低地笑,“你很擔心我?”
她不由握緊了手機,咳嗽了一下,“你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我當然關心你。”
他頓了一下,語氣一本正經,“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她默了默,“你真的是赫連城?”真的不是赫連璧假冒的嗎?
“在你心裡,我是怎樣一個人?”
“外表冷酷,內心卻很溫暖。”
他淡淡地笑,他並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暖。
齊夏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那個,小翼的情況怎麼樣?那天,他也受了不少刺激……”
那滿目的鮮血,連她這個成年人看了,都有一些心理陰影,更何況是一個孩子。
他揉眉,“聽奶奶說,他第一晚做了噩夢,現在已經沒事了,令我擔心的是,他還是不願意開口說話。”
她咬了咬脣,安慰他,“你不要着急,小翼會慢慢好起來的,他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克服心理的障礙。”
他沉默,久到她還以爲他已經掛斷了電話,他才突然開口,“在你們被綁架的那天,我突然能體會你說的話,爲了小翼,還有……你……即使放棄生命,我也願意。”
她身體一僵,呼吸困難,血流不暢……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說爲了她和小翼,放棄生命也願意!
拿着手機不敢說話,催眠自己,這是在做夢……
他苦笑,“直到神智不清的那一刻,我纔敢承認自己對你的感情,就算你欺騙了我,我還是像個傻瓜一樣愛上了你。”
“不,你不要再說了!我什麼也沒有聽見,什麼也沒有聽見!”齊夏慌亂無措地掛斷了電話,怔怔地抱着小乖,胸腔裡的心臟卻跳得很快,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他瘋狂撞柱的一幕……
“媽咪,你怎麼啦?”小乖搖晃着齊夏的手臂,小小的臉頰上寫滿了擔憂。
“媽咪沒事,乖乖,我們繼續。”齊夏努力甩開那些胡思亂想,拿起書本,繼續教女兒算數。
赫連城沉默地拿着手機,閉上眼,頭疼地揉着眉頭,他一定是瘋了,明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還要將他對她的感情傾訴出來……
她是北堂深的女人,她是北堂深的女人!提醒了自己兩遍,想要將她拋之腦後,她的身影卻更加清晰了。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他說了一聲,“請進。”
林逸走了進來,“赫連先生,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赫連城伸手,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已經沒事了,林醫生,我請你來,是想問你,小翼在我受傷的時候,明明已經開口說話,現在卻又閉口不言,會是怎麼一回事?”
林逸擰了擰眉,“能不能說得更詳細一些,當時的情況是怎麼一回事?”
赫連城雙手交叉,將當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下,當然隱去了齊夏的名字,也隱去了老莫是尋仇而來等隱私。之後,他又把小翼在他昏迷時痛哭的事情講訴了一遍。
林逸認真思索了幾秒鐘,說道,“我認爲小翼的自閉症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他現在不願意講話,很有可能是因爲他心懷愧疚,不知道該如何和你們溝通。你也說過,小翼他很內疚,覺得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了這場綁架,才導致你受傷。”
“那該怎麼辦?”
“耐心與他溝通,你們要傳遞出一種信息,你們很愛他,綁架的事情與他無關,你受傷也不是他的錯,用積極的情緒影響他,讓他從愧疚的心理裡面走出來。另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要讓他總是想着這件事,以至於鑽牛角尖。”
“我明白了,謝謝你,林醫生。”
“不客氣,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