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齊夏將手腕上的‘玉’鐲子取了下來,要還給老夫人,“老夫人,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接受這份貴重的禮物。”
老夫人慈祥地笑了笑,親手將鐲子又戴到了她的手腕上,“我已經說過,這是送給你的,難道你想讓我出爾反爾?如果你不喜歡,就留給我的小金曾孫。”
話都說到這份上,齊夏只好接受,問出縈繞在她心頭許久的疑問,“老夫人,您爲什麼要認我做幹孫‘女’?”
“這件事我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認你做幹孫‘女’,讓你早點暴‘露’在衆人面前,等你的肚子顯‘露’之後,住進我們家也算是順理成章,反而不會惹人注目。”
老夫人並沒有說出自己深層面的想法,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覺得齊夏是個聰明的姑娘,品行也比較端正,並沒有因爲懷孕產生什麼攀龍附鳳的想法。她想借此機會讓赫連城和齊夏培養一下感情,雖然這麼做有些對不起蘇希雅,但是誰讓她先拋棄自己的孫子呢?
老夫人一直都不滿意蘇希雅,就是因爲她把事業看得比赫連城重要,赫連家族需要的不是‘女’強人,而是能夠相夫教子的賢內助。
如果齊夏知道她的想法,打死她都不會同意的,只可惜她從來沒有往那個方面想過。
“我明白了。”齊夏雖然不想再與赫連家產生‘交’集,但是事情已經發生,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時候也不早了,老夫人,我就先告辭了。”
“還叫我老夫人?”老夫人語氣雖然不滿,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消減。
齊夏硬着頭皮叫了一句,“‘奶’‘奶’。”
“這就對啦。”老夫人笑呵呵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回家的時候,天下起了小雨,老夫人讓下人撐着傘送赫連城和齊夏出‘門’。
齊夏腳上穿着高跟鞋,身上的晚禮服又很長,下臺階的時候很不方便,不得不用雙手提着裙裾,被雨水淋過的臺階有些溼滑,她走得是提心吊膽,小心翼翼。她的左手邊是撐傘的僕人福嫂,右手邊是步履穩健赫連城,赫連城目不斜視,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她這邊的尷尬狀況。
離平地還有五六步臺階,齊夏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安全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齊夏跟着一驚,腳下踩了個空,身體踉蹌着往前面撲去,她條件反‘射’地伸手往右邊抓,驚慌中她抓住了赫連城的手臂,但是赫連城並沒有扶她,反而毫不留情地將她的手臂推開了。
撲通一聲,齊夏重重地跌到臺階上,要不是福嫂眼疾手快地扔掉雨傘,從後面將她拉住,她就要從臺階上滾下去了。
失去雨傘的遮蔽,坐在臺階上的齊夏渾身都被淋溼了,臉‘色’慘白得就像是白紙一般,雙手護着腹部,痛得渾身顫抖,她感覺到下身有一股熱流涌了出來,慌得反手抓住福嫂的手臂,“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福嫂焦急地叫着,“快,快叫老夫人!”
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很快就涌來一羣人,最先靠近齊夏的是蘇星辰,她幫着福嫂將齊夏從地上扶了起來,看到她腳邊殷紅的血跡,淚水立刻涌了出來,“小夏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剛剛驚叫起來,你也不會受驚,也就不會跌倒,都是我不好!”
“小夏,不要怕,沒事的!”聞訊趕來的赫連璧一把推開蘇星辰,彎腰將齊夏抱了起來,快步往主宅走去。
齊夏痛得渾身顫抖,下、身還是在不停地流血,鮮血順着大‘腿’流下來,染紅了她的裙子。她好怕,怕這個陪伴了她一個多月的孩子就這麼離開了。她緊緊抓着赫連璧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因爲痛苦而顯得沙啞,“保住孩子,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沒事,沒事,一定會沒事的,不要怕。”赫連璧看到她的裙子被鮮血染紅一片,觸目驚心,從來沒有過的恐慌竄入心間,將她更緊的抱入懷中。“醫生很快就來,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