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是一個媽生的類!”你們全家都一個媽生的,我氣得開始亂說話,等說完才反應過來,他和何丹泠確實是一個媽生的。
“哼,懶得理你!我媽媽呢?怎麼還沒有來?”何祁張望門口,等着他何媽媽來。
“你媽已經很累了,你他媽的就別折騰了,現在又不是不能動,幹嘛賴着媽媽啊,還像個沒斷奶的孩子。”我鄙視他,不屑地撇撇嘴。
“誰說的!你纔沒斷奶,你沒事做嗎?怎麼整天耗在醫院裡?是我媽媽僱你來當保姆的?”何祁又開始上下打量我,眼睛裡忽閃忽閃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呀,我是保姆,所以我必須照顧你,纔對得起你媽媽,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對他揮揮拳頭,示意自己很有力量。
“得了吧,就你能對我怎麼不客氣,我一隻手就能幹掉你。”何祁伸出小指頭指指我。
“打女生的男人很了不起嗎?”我冷嘲回去。
“切,你又不是女生,你哪點像女生了?還挺着個啤酒肚。”他瞄了我的肚子一眼,非常不認同地搖頭。
啤酒肚?啤酒肚?啤酒肚!第一次一個女人懷孕被人說成是啤酒肚,我感覺這個世界混亂了,徹底混亂了,爲什麼眼前有金星,而且不止一兩顆。寶寶啊,你竟然被人說成是啤酒,等你出生以後一定要找他算賬!
“你管我像不像了,反正你恃強凌弱就是不對!”懶得跟他爭,真不知道自己幹嘛在這裡和他吵。
“切。”他重新躺下,蒙上被子“不要吵我,我要睡覺了。”
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我拉下他的被子,以爲他只是不跟我說話了,沒想到已經睡着了,如果是小心的心智的話,是不是也有小孩的睡眠。他的心智變小之後,臉上的線條柔和了許多,雖然說話很霸道,但是其實沒有惡意。我忍不住伸手碰碰
他的臉,柔軟舒服,還暖暖的。
我輕輕走出去,生怕把他吵醒,這個惡魔只有在睡覺的時候纔會安靜,才顯得比較可愛,對於何祁跟這個傢伙,我還是很難結合到一起。
何祁帶着我們一大幫子的人折騰了很久纔回到家裡,對於何祁變傻這件事情,何爸爸封鎖了消息,只有我們和醫院知道,何爸爸與何媽媽商量了很久之後最終還是決定送何祁去美國接受治療。
不過何爸爸要留在家裡主持大局,公司和家裡都需要他,而何媽媽要留下照顧何丹泠,當然也要照顧何爸爸,所以何祁只能自己一個去美國,他雖然心智變小了,但是該有的心思一點都沒少,照顧自己不會有問題。
何祁很不想離開何媽媽,在何媽媽好說歹說之下,才勉強同意,但是他破天荒地提出一個要求,要求他的保姆陪他同行!何媽媽詫異,不明白何祁說的保姆是誰。何祁十分嚴肅地告訴何媽媽,那個人就是我,何祁要我陪着他去美國治療,等他好了之後,就跟着他一起回來。
我起初不同意,我懷着孕,怎麼能跟一個小惡魔去美國呢?而且他要是不好,我不是回不來了?但是在何丹泠和其他的人的要求下,我只好答應了,他們的理由很充分,第一,我是何祁愛的人,所以對他的恢復有幫助,第二,我懷着他的孩子,跟他在一起比較好,第三,我留在國內也比較危險。什麼理由都被他們說了,我啞口答應,實在沒有理由能夠拒絕,其實答應他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何祁變成這樣,都是因爲我,所以我得負起這個責任。
對於這個決定,楊顯博沒有說什麼,爲我準備出國的行李,當他把行李箱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震動,我都沒有說什麼,他竟然已經幫我收拾好了。後來聽到他手下議論,行李箱裡的東西都是他親手被我置辦,包括貼身的衣物還有衛生巾。
不禁失笑,楊顯博居然
爲我做到這個份上,心裡涌上一陣感動,他這又是何必呢?是補償我嗎?可是那些事情不是這樣就能補償的。我曾經想過如果是楊顯博衝上來救我,而不是何祁,會怎麼樣呢?我與他的恩怨是不是就一筆勾銷了?我會不會爲他心痛,會不會像守着何祁一樣守着他?我找不到答案,索性也就不想了。
跟何祁出國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我的心裡卻是越發的混亂,不知道在混亂什麼,只要一想到要離開,就坐立不安,幹什麼事情都煩躁。再怎麼煩躁都沒有用,已經到了日曆上圈出的日期,一大早,何祁小惡魔就打電話過來催我這個小保姆,讓我不要遲到,否則他會讓我好看。我簡直欲哭無淚,發現,無論何祁變成什麼樣子,我都無力招架。
楊顯博把我送去機場,等我到的時候,發現他們都已經在了,何媽媽跟何丹泠都抱着何祁,捨不得他走,只有何爸爸一個站在一旁,沉着臉,看着傻笑的兒子。
何祁現在已經認同了何丹泠這個妹妹,主要是在何媽媽的苦口婆心解釋下,還有何丹泠的眼淚攻勢,他最終叫了一聲泠兒,聽到這聲久違的稱呼,何丹泠激動地抱住他,又哭又笑。
“小保姆,這裡!”整個機場幾乎都是何祁的聲音,我滿頭黑線,不情不願地走過去。
“嗨。”我擠出笑容跟他打招呼。
“小保姆啊,你怎麼纔來,時間都快要到了,我們可以登機了。”他一把把我從楊顯博的身邊拉開,動作粗魯霸道。
哪裡時間要到了啊,睜着眼睛說瞎話,我低着頭一個勁地翻白眼,對他無語,不知道發什麼神經。
“爸爸媽媽,泠兒,還有博,我們走了,你們回去吧。”他拉着我向登機口走去。
“嗯,好好照顧自己。”
我回頭,楊顯博卻已經轉身,他一步一步走遠,背微微前傾,好似疲憊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