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要我還錢?”
何曉亮在半夢半醒之間嘟囔着,一睜眼看見何曉月站在牀邊,正臉色難看的瞪着他。
他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不急不慌地樣子,揉搓着惺忪的眼皮。
“姐,你來這麼早幹嘛?我都他媽的還沒睡醒。”
“少在我面前帶口頭禪!”
何曉月彎腰講他丟在地上的褲子拾起來扔在他的被子上,兇巴巴地呵斥:“快點穿衣服給我起來,我等下帶你去面試!”
何曉亮拿過自己的衣裳,沒有揹着何曉月的意思,直接掀了被子開始穿內褲。
何曉月預判到他會這麼做,所以在被子掀開前就轉了過去。
“何曉亮!你下次睡覺給我穿上衣服睡!”她雖然沒把何曉亮當男人,但他始終是個異性。
何曉亮昨晚喝了不少酒,何曉月粗略地數了一下地上的啤酒罐,這混小子估計是沒把她昨天交待的話聽進去。
“不是讓你在這待着好好休息,爲什麼昨晚喝這麼多的啤酒?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好像從酒罈子撈出來一樣的難聞?”
何曉月從一進門就沒什麼好臉色,現在說完這段話就更氣了。
“你只是讓我待着,沒說不讓我買酒喝啊。”
何曉亮懶洋洋地解釋:“要不是你昨天給我的錢太少了,我還想去酒吧喝呢。”
他不知死活地咕噥了這麼一句,雖然小聲,但何曉月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何曉亮,你以後要是敢這麼糟蹋錢,看我不打死你!”
兩人沒有磨蹭多久就出發去要面試的地方,何曉月給他找到的是一間餐廳洗碗工。
她跟何曉亮說了之後,何曉亮有些嫌棄地說:“姐,你怎麼給我找了洗碗這麼個工作啊,我不想去。”
“你以爲你還能做什麼?人家今天能要你就不錯了,你還敢挑三揀四!”
何曉月氣不打一處來,不過幸好後來的面試很成功。
人家老闆不僅沒嫌棄何曉亮是個腿腳不便的人,還提供了包吃包住這樣的條件。
“這下你租房子的錢也省了。”何曉月耐心地教育何曉亮,“每個月工資一到手給我省着點花,多存些錢來還你那爛債。”
何曉亮嘖了一聲,這姐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別提我那債了,我頭疼。”說着他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反正我是還不清了的,他們再來找我的話,我就把命抵給他們。”
何曉月輕呵道:“你這條小命可不值500萬,你最好還是乖乖地給我還錢。”
“我他媽真後悔聽媽的話來找你,你看你這一天到晚也沒個好話對我。”何曉亮就不應該來投奔這個姐姐。
“嫌不好聽你給我滾回家去!”
何曉亮閉了嘴,他可得在禹城待穩了才能知道姐姐到底揹着家裡做什麼。
二人回旅館拿東西的時候,蘇靖川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何曉月揹着何曉亮去外面接了電話。
“在哪?”
這是來查崗來了。
自從魏如茵瘋了之後,蘇靖川就沒有派人再跟着何曉月了,所以他不知道她每天的行蹤。
“在外面。”講完,何曉月又覺得不夠具體,“出來找找兼職,怕寒假在家裡無聊...”
她向來不會撒謊騙人,說着說着就有點沒底氣了。
“是我平時給你的錢不夠花還是說跟我待在一起覺得無聊?”
何曉月想哭,這金主可真會抓重點啊。
她語調放軟,試圖替自己的行爲解釋,“沒,你給的夠花,而且跟你待在一起不無聊,你別多想,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還不回來?”
原來金主已經回家了,估計是看家裡沒人,所以這纔打電話來問她人在哪。
“嗯,我馬上就回去。”
蘇靖川又問她具體在哪,他要派司機過去接她。
何曉月哪裡敢暴露自己的位置,說了等下還要去買些別的東西,可以自己打車回去。
男人聽了也沒再強求,只說讓她抓緊回去。
何曉月跟了蘇靖川這麼久都知道爲什麼對方急着催她回去。
因爲兩人已經幾天沒見了,金主又處在一個如狼似虎的年齡。
她剛從從電話裡都能聽得出來金主的急不可耐。
“姐,你在跟誰打電話?”
何曉亮的聲音暮地傳到何曉月的耳邊,把她給嚇了一跳。
“朋友的電話。”
她答完低頭見何曉亮把隨身帶來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且拎在了手裡,“走吧,我帶你去你以後要住的地方。”
等把何曉亮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何曉月才放心地離開。
走前,何曉月千叮嚀萬囑咐他不要跟人發生口角,不要惹是生非,如果他敢闖什麼禍,她是不會管他的。
何曉亮表面上點點頭,等人一走就會把這話拋之腦後。
何曉月本來招手攔了出租車,但想起在電話裡說的,買些東西再回去。
她又繞過去一家甜品店,買了一小塊的蛋糕帶走。
回到家之後,管家給何曉月指了方向,說是少爺在書房等着她。
她放下包和蛋糕,快速地換了雙拖鞋,“噔噔噔”上了樓。
何曉月在門口先是敲了敲門,等到裡面的人應了一聲她纔敢推門進去。
蘇靖川還在忙着工作上的事,人進來的時候他也沒顧得上擡頭看她一眼。
“蘇先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揹着他出去心裡發虛,何曉月感覺有些忐忑不安的,生怕對方知道些什麼。
“過來。”
金主每次喚她都好像在喚寵物一樣。
何曉月走過去,站到他的旁邊,下一秒男人就攔腰將人擁在懷裡,讓何曉月坐在他的腿上。
他摘下眼鏡,一雙深邃的眸子看了何曉月很久他緩緩纔開聲。
“去買了什麼東西回來?”
蘇靖川的聲音很清冽,就好像他身上的味道一樣,何曉月很迷戀這個味道。
“買了蛋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何曉月知道他不愛吃甜的,但還是禮貌性的問道。
蘇靖川沒有回話,然後慢慢地,何曉月看着男人眼底有點點的欲色涌上。
果然下一句他便說:“比起蛋糕,更想吃你。”
何曉月的臉一秒即紅,她試着逃脫金主的懷抱,沒想到男人卻束縛得更緊。
“想跑?”他咬着何曉月軟軟的耳垂,在心底壓抑了幾天的慾火騰地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