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是不是那個壟斷了整個歐洲房地產市場的容家?”
譚蘇俊也不太清楚他說的是哪個容家,但能有實力和蘇家競爭同一個項目的絕不是那些連名都沒聽過的小公司。
蘇靖川點了點頭,說:“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
那時候我還在讀書,也沒有過多插手集團的事情,後來也只是聽老爺子提過那麼一兩嘴。”
“二哥,那個容家真的厲害,從老老爺子那輩就舉家遷移到了法國發展事業.
那時候的國民連國門都不敢出,人家那生意直接做到海外去了。
嘖嘖,你說咱們蘇家還有機會做到這麼大嗎?”
“我們連國內都快站不穩了,你還想着去海外發展。”
蘇靖川呵呵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繼續說:“你現在應該祈求蘇家不要被外人掏空了纔對。”
譚蘇俊屬於一點即通,“你是說姓辜的那老女人?她沒有那個手段的。
就算是蘇澤幫着她也沒用,老爺子依舊是最有說話權的。”
“這倒是難說,之前你不是查到一個姓胡的男人嘛,亦或許是那個男人在背後幫辜麗華做事呢?”
雖說目前也沒查出來,姓胡的那個男子跟辜麗華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牽扯.
但蘇靖川相信,只要你做了,就必定會留有痕跡。
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查不出來的事情。
“二哥,你別提了。我前兩天確實去了辜麗華的家鄉。
這不還沒打聽點什麼出來,就收到你中槍的消息了。
我這急趕慢趕着來美國看你,幸好你沒什麼大礙。
不然我查這些根本就沒有意義,等我回去的時候再去一趟湖城。”
蘇靖川的喉嚨又幹又癢,他忍不住咳了咳,說:“嗯,你負責查辜麗華的私事,我在公司盯着蘇澤。”
譚蘇俊聽他提了蘇澤,不過他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便問:“蘇澤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暫時沒有,不過不保證以後。”
蘇靖川這也是實話實說,蘇澤除了老是教唆其他股東一起反對他的改革方案以外,其他沒什麼毛病。
譚蘇俊說:“不過話說回來,大舅真的是疼蘇澤。
我敢說以後蘇澤真的出了什麼紕漏,大舅能替他擋了或是叫你別追究。”
“那就看老爺子是覺得自己一手打下來的江山重要還是蘇澤重要了。”蘇靖川淡淡地說道。
“還有,二哥你接下來是準備繼續在這邊休養身體還是回禹城?”
如果蘇靖川回禹城的話,那譚蘇俊正好能蹭着跟他一起回去。
“曉月快要開學了,我回禹城休養。”
大概是說了太多的話,消耗了蘇靖川不少的體力,此刻他合着雙眸說道。
譚蘇俊好像又聞到了一股子戀愛的酸臭味.
他說:“二哥,你怎麼現在張口閉口就是小嫂子啊,你之前不是挺沉浸在事業,不搞愛情的嗎?
怎麼現在好像一刻也不能小嫂子似的,你說你是不是之前單身太久給憋壞了?
現在好不容易哄了個姑娘回來,就一直黏着人家。”
蘇靖川睜開本來閉着的眼睛,他睨了譚蘇俊一眼,然後又關上眼睛。
“蘇俊,你什麼時候能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好了。”
他語氣雖說不是很厲,但譚蘇俊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
“那二哥,我回車裡休息一會兒,等下再過來。”
辜麗華因爲原定的計劃失敗了之後就非常地煩心.
她在家裡氣得把傭人罵了個遍不說,還把後院的花花草草給剪得亂七八糟。
她邊剪還邊罵:“楚琳,你個死女人!我這次殺不死你的二兒子,我下次一定要把他給弄死!好讓他下去陪着你!”
辜麗華的一番操作,活脫像個瘋婆子,家裡的傭人看了之後,都閃得老遠,生怕她手裡的工具傷到自己。
不多會兒,蘇澤從公司回來了。
傭人們一看少爺回家了,紛紛涌上去說:“少爺,你快去看看老夫人吧。
她、她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我們是又打又罵,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聞言,蘇澤皺了眉,忙問:“老夫人她在哪?”
“後面的花園...不過少爺你要小心,老夫人手裡拿着剪子,有點危險。”傭人好心提醒道。
蘇澤放下手裡的公文包之後,直奔去了後院。
他走到的時候,辜麗華還在發瘋似地摧殘着那些花花草草。
“媽!”蘇澤喊了一聲:“你在幹什麼?”他一把走過去,奪掉了辜麗華手裡的剪刀。
辜麗華眼神裡冒着火,眼白有些些泛紅,臉上的肉因生氣而不住地顫抖着。
蘇澤看了有些擔心,他扶着辜麗華的肩膀問:“媽,又因爲什麼事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殺人失敗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說的。
辜麗華再毒辣,再狠,也不想把兒子牽扯進來。
她深吐出一口氣來,努力恢復到正常狀態,說:“沒事,媽就是心情不好。”
何曉月回到酒店之後,洗了熱水澡之後她原本想安下心來好好地睡一覺,可躺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她望着天花板發呆愣神,她回想了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好像在做夢一樣。
她從來沒這麼擔心過一個人,她一個平時連自己都不怎麼會關心和照顧的人,又怎麼會對其他人太過在意。
可偏偏蘇靖川,她看見他滿身鮮血時,她確確實實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何曉月從未爲因爲擔心一個人的安危而掉過這麼的眼淚。
剛剛蘇靖川問她爲自己哭了多少次的時候,她不敢回答,她怕一回答就承認了自己對蘇靖川的感情。
她之前一直以爲是依賴,是身體上的迷戀,是各取所需。
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到她好像有點喜歡上金主了。
喜歡到不能看着他死去,喜歡到看他受傷會崩潰大哭。
何曉月好想找個人聊聊,聊聊她這樣子算不算是喜歡,聊聊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可她滑了半天微信上的聯繫人,似乎沒有一個人可以訴說。
想着想着,她終於撐不住了,手裡還握着手機,人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