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深夜,雨夜拖着疲憊的身心,漫步在回家的小巷裡,浩天一味擔心,跟隨她的身後,又不敢再做打擾。
“浩明!”快走到大鐵門的時候,朦朦朧朧的煙霧,勾勒出浩明的笑容,雨夜欣喜的叫道,浩天一擡頭有些莫名其妙。
“浩明。”雨夜大步的跑了過去,看着靠在牆上的浩明,白淨的臉上,那樣淳樸的笑容。
浩天有些緊張的跑了過來,愁愁望着她“雨夜!這麼了?”
雨夜扭頭看了眼趕來的浩天,又看了着面前的牆,咬着嘴脣,鄒了鄒眉“沒,沒什麼。”
浩明,你是將靈魂留在了這堵牆上麼?每天靠着牆看着我,每天坐在石頭上等着我...
雨夜低着頭揉了揉太陽穴,剋制住了想要流出了眼淚,默默地推開鐵門,走進房屋。
浩天搖了搖頭,實在放心不下也跟了進去。
“安旋!”自己好久沒有了音信,安旋一定擔心死了。雨夜一邊想的這麼解釋不會讓她擔心,一邊尋找着她。
浩天站在客廳,注意到了茶機上的信件,拿了起來“雨夜!這個...”
雨夜走了過來,拿下信件默讀了起來。
雨夜,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告而別,遠方的表叔叫我過去。有些事真的難料,你回國後我們還沒在一起還不到一年...雨夜,我要離開了,不知何時回來,請你對保重,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自己在受委屈,對不起了。
愛你的安旋。
簡單明瞭的幾句話,安旋用了很大的紙張,是因爲太過傷心寫不下去麼,爲什麼哪句對不起說的雨夜有些心慌,還有那依稀的淚痕,安旋你有傷心難過哭泣了麼?
雨夜慢慢蹲了下來,手裡緊緊握着那信件,抱住膝蓋,將臉埋沒在胳膊上,悶聲的說道:“真的每個人都要離開我麼?”
浩天上前撫着她的肩,安慰的說道:“夏雨夜,只要你不驅趕,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對不起,浩天,我...”
“沒關係,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知道你忘不了他,但是讓我照顧你好麼?替哥照顧你,保護你,陪着你,直到他回來,我就離開好麼?”
“會回來麼?”
“雨夜,相信我,一定會回來的。...等哥回來你,你們要好好的,忘記不開心的,誰也不要恨誰,也是,明明誰也離不開誰,沒必要鬧的這番摸樣!”
“我從都沒有恨過他。只是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後悔也晚了,現在不想傷害和傷痛,只要浩明能像以前一樣,一樣開心,不敢奢求什麼,我願不惜一切代價......”雨夜慢慢的站了起來,堅定地看着浩天,好像有種願意付出一切,還回從前的浩明一個!
(某天)
雨夜好不容易徵求學校看門大爺的同意,來到了後山,她看着陡峭的山坡,想起最初的回憶,微微地笑了笑。
‘能上去麼?’
‘且!小看人’
‘那就跟緊點!’
‘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霸氣的女生,上躥下跳的!’
雨夜微笑的眼淚有點心碎,她仰頭看了看,熟練地爬了上去。
‘嘿!這個地方不錯呀,你是着麼發現的?’
‘閒的無聊就爬上來了,發現這裡的峭壁能儘快到達山頂’
‘原來,你閒的荒的時候喜歡亂爬呀!’
‘你管我,廢話真多!’
‘你一個女孩家家的着麼一點都不淑呢?對了這裡安全麼?其他人知不知道啊?還有萬一一會一羣女生爬上來豈不是比《午夜兇鈴》還很恐怖!......’
‘同志你可以安靜會麼?’
‘不可以,我有說話自由的權利,爲什麼不讓我說話?誒!說真的我很好奇呀!你就告訴我吧!恩?’
‘第一,我一女孩子家家的憑什麼一定要淑?第二,一般人想上山會走哪裡有階梯的地方!一時半會恐怕上不來,而且那些女生絕對不會知道你在
這裡的,第三,我先在寧願一堆貞子爬出來,也不想聽見你在這裡唾沫四濺!請問這位先生您還有什麼問題麼?沒有的話請你閉嘴。’
‘我......’
‘沒什麼事的話請閉嘴,謝謝!’
‘哼!神氣什麼?我不就是想告訴你地下涼!’
‘登登~着麼樣?好看麼?喂!傻了吧!本少爺費了很大的功夫抓的!量你也不敢不傻~好吧,看在你喜歡的分子上送給你吧!’
那時的莫浩明真的好令人討厭,討厭的有些愛惜。
漸漸的回憶,雨夜一個翻身,爬了上來,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前望去,看見了不遠處坐在地上的那熟悉的身影,穿着牛仔服,黑色褲子,白色的旅遊鞋,還有那個特別的“飛機頭”,染着淡淡的黃色。
雨夜歪了歪頭,慢慢地靠近了過去,一張陽光帥氣的笑容,那一刻雨夜的心都化了。
“浩明。”雨夜眼前如此清晰的面孔,眼睛瞬間變得溼潤。
“夏雨夜,有沒有想我呀?”
雨夜一下撲到了他的身邊,仔細的端詳着,並流出了眼淚“想,我好想你,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會擔心,爲什麼那麼狠心玩這樣的遊戲?爲什麼這麼久纔來找我?浩明以後不許了,不可以嚇我了。”
“傻瓜,這麼消瘦了?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想你的每一天都會變得疲憊,浩明,你還敢離開我麼?”
“呵呵,沒有我的日子,你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又墮落了?不可以哦!夏雨夜那麼堅強,不可以爲了莫浩明變成這個樣子,我會心疼的。”
“浩明,沒有你的夏雨夜,不堅強了,求你不要在離開我了好麼?”
“好啊,只要你需要我永遠會陪你再身旁的!”突然,身後又傳來了另一個聲音,雨夜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滿是笑嘻嘻的人。
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往出流,雨夜皺着眉頭弱弱的叫了聲“智...智宸!”
“夜夜,我不在你身邊看着你,你是不是又到處惹是生非了呢?”智宸慢慢的走進雨夜,甚至有種零距離的接觸。
雨夜仰着頭看他,淚水從兩邊滑落。“沒有,我沒有,我知道,你會擔心的!智宸,我好想你,四年來習慣了你在身邊,一下子失去了真的好不適應,智宸不要不管我好麼?”
“夜夜,你很在乎我麼?呵呵,好開心呀。”
“在乎,一直都在乎!”
“夜夜,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但是我想問你,有沒有那麼一段時光,那麼一刻,會有那麼一絲的愛意呢?”
“智宸,對不起,你對我那麼好,我卻...”雨夜滿是內疚,和痛苦。
“夜夜,你會把我們的回憶當做寶貝一樣來思念麼?”
“會!我們的回憶,每一秒、每一刻、每一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謝謝,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不要走!”
“夜夜永別了。”說着智宸面帶微笑,漸漸地向後倒退着。
雨夜越來越的緊張,呼喊着“智宸!智宸!不要走!”直到智宸消失的無影無蹤,雨夜變得有些絕望,溼潤的雙眼看着那一排排的的樹木。
雨夜滿是痛苦的又看向了浩明,浩明則依舊是那笑容坐在地上。
“雨夜,莫浩明和高智宸你會選哪個呢?”浩明歪着頭說道,天真可愛的問道。
“對不起,沒有可比性,一個是我最愛的人,一個是我最珍惜的人,真的缺一不可。”雨夜低下了頭,又珍惜的看着他。
“呵呵,雨夜,其實有些東西你是無法覺着的,有些東西並不是都可以得到的!”
“什麼...什麼意識?”雨夜鄒了鄒眉很是不解浩明話的意識。
“雨夜,我也要走了!”浩明微笑的說道。
“爲什麼?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是你生氣了麼?對不起,浩明,我是真的愛你的。”
浩明站起身來,同樣倒退着走向山邊“雨夜,如果我們真的有緣,無論如何上帝都不會將我們分開的。”
“不管,我不管,不管上天能否同意我們在一起,既然遇見了,愛上了,我是不會放手的。”
浩明微笑的看着滿是淚花的雨夜,身子慢慢傾向了山崖外,直到騰空,向下倒去。
“不要啊
!浩明!不要離開我。”似乎一切呼喊都太遲,從浩明第一次爲雨夜跳下涯的那一刻就遲了。
雨夜脆弱跪在了地上,仰着頭嘶聲力竭的喊着“浩明,智宸!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沒有你們我真的無法生存,求你們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麼?你們捨得夏雨夜如此傷心難過麼?不要你開我啊!”
雨夜越喊就越是痛心,越是覺得不能失去,她站了起來,衝着茂密的山林,依稀看得見智宸的笑容。“智宸,回來呀!不要走不要走!”
然後又跑到山邊看着山底,呼喊着“浩明,不要離開我,我是真的不能沒有你啊!”
吶喊着,雨夜痛苦着身體慢慢移向了山邊,幾乎搖搖欲墜很是危險!這時浩天衝了出來,將大半身體探出去的雨夜一把了回來,抱在懷裡。
“夏雨夜,你要幹什麼?!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死了等哥回來,我這麼向他交代?難道你希望他像你思念他一樣的滿世界找你麼?”浩天怒吼着。
雨夜緊緊的抱着浩天,疼哭流涕,聲音脆弱的令人疼惜。“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不想念他們,沒有辦法失去他們,浩天,你告訴我,我該這麼做,這麼做就不會這麼痛苦,這麼做就可以忘記一切,這麼做,老天爺就會放過我?”
浩天沒有說話,只是抱着她,皺着眉頭,心痛的使他臉上滿是憂愁,他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他更不知道怎樣保護她,讓她快樂。甚至沒有說服自己的理由,說服自己夏雨夜是莫浩明的,夏雨夜愛的是莫浩明,夏雨夜不能離開的是莫浩明,不是自己。如何承認給自己個解脫。
回家的路上,雨夜低着頭,默默的走着,浩天依舊緊跟其後,大街小巷的,汽車人流往來不斷,處處有說有笑的聲音,全部變得黯然失色,雨夜就這樣悶着頭,一股腦的向前走着。
突然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雨夜硬深深的撞了上去。
“對不起!”雨夜沒有擡頭,低聲道歉。
“你沒事吧?”那人溫柔的關切道。
雨夜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
“這樣走路很危險,萬一撞上別的什麼就不好玩了。”那人搖了搖頭也便大步離開。
雨夜頓時停了下來,那聲音,好像、好像...雨夜迅速的擡起了頭,轉過身去。
“浩明!”好像真的看見了浩明的笑臉。於是急衝衝的追了過去。卻被浩天攔了下來。
“你要去哪?”
“浩天,我看見浩明瞭!”雨夜着急的說着,還四處張望。
“雨夜,你還好吧。”
“我真的看見浩明瞭。”雨夜用堅定地眼神看着浩天,一切好像真的一般。
“雨夜,你不會是思念過度出現了幻覺吧。”
“不是,真的,真的!”雨夜有些着急了,一把推開了浩天,不顧浩天怎樣的喊叫,還是衝進人羣,四處發了瘋似的尋找着,並一直叫着“浩明!浩明...”
人羣中,雨夜隱約會看到浩明一行而過,撥開人羣又是什麼也沒有,身後感覺到浩明的經過,轉身卻都是陌生的面孔。他的微笑,好像來自四面八方,頓時雨夜覺得頭痛的要命,她蹲在人海,敲打着腦袋,痛哭着眼淚。
浩天趕了過來,將他扶起“雨夜,你這麼了?”
“我真的看見了!真的看見了。”雨夜含着淚水哽咽的說道。
“雨夜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不是幻覺!我感覺得到,那不是幻覺。”
“感覺?那上次在家門口,你看着牆壁喊浩明的時候,你感覺得到不是幻覺麼?在山上的時候你一直叫他們不要走,你感覺得到不是幻覺麼?”
“我...我不知道!”雨夜低下了頭,眼睛向下四處轉動着,突然又擡起腦袋“可是我真的感覺到他們就在我身旁。”
“雨夜!你累了該休息了,高智宸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浩明呢?他一定還在我身邊,只是怕我怪他,不敢出來而已。”
“浩明他...”浩天停了下來,他真的無法相信浩明還能活着,更不想打擊現在脆弱雨夜,可是看着雨夜現在的情景,他又怎能放心的下。
夏雨夜,你是真的累了,好好休息段時間把,但願某天醒來你會發現,一切還是呢麼的美好,不要痛苦,不要絕望。哪怕是忘記了全部的事情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