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簡顏忽然睜大雙眼,激動地拽住她的手。
“救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家中就我一個獨女,父母年齡大了,我不能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啊!嗚嗚嗚……”
簡顏忍不住掩面痛哭了起來。
沐婉寧瞬間感到頭大,她最受不了別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唧唧。
特別是女人,哭起來沒完沒了,真是要命!
“STOP,停!”沐婉寧比了個“暫停”手勢。
簡顏哭的更兇了!
嗚嗚嗚……
沐婉寧嘆了口氣,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起身默默打開病房門,對守在兩側板着臉的黑衣保鏢說道:“這哭唧唧的女人交給你們了。”
保鏢一頭霧水。
沐婉寧瞥了一眼屋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簡顏,繼而道:“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要止住她的哭聲,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
說完,側身讓開,做出“請”的手勢。
保鏢望了望沐婉寧,又望了望屋內哭聲漸弱的女人,露出一臉爲難的神情。
沐婉寧拿出手機,裝模作樣的按下撥號鍵,邊說道:“哎,留你們在這裡也沒什麼用,我叫沈總把你們撤了,也好放你們假。”
不知爲什麼,忽然感到這女人好可怕……
可憐的保鏢大哥二話不說,徑直走進屋內。
簡顏哪裡見過這種陣勢,見兩個保鏢氣勢洶洶地朝自己大步走來,立馬慌了神。
“別,大哥,我不哭了還不行嗎T﹏T。”
“當真?”其中一保鏢面無表情問。
簡顏點頭如搗蒜,“當真,比珍珠還真!”
保鏢大哥滿意地轉身來到沐婉寧面前,畢恭畢敬道:“沐小姐,她保證不再哭了。”
沐婉寧抿嘴強忍住笑意,正色道:“出去吧,辛苦了。”
當沐婉寧再次坐在簡顏面前,簡顏顯然被她的雷霆手段嚇住了。
捏着被子,戰戰兢兢地將此事娓娓道來。
如簡顏所說,是她率先慫恿室友玩碟仙遊戲。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她失戀了。
再加上流年不順,總是倒黴,所以鋌而走險,想通過玩碟仙遊戲,扭轉當前的運勢。
聽到這裡,沐婉寧扶額。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轉運的方法那麼多,用什麼不好,非得要用這麼危險的遊戲以此來轉運。
寢室裡的室友,起先並不同意。
因爲這玩意兒太邪性,她們也怕啊。
但架不住簡顏的軟磨硬泡。
爲了遊戲順利完成,她們特地選了舞蹈室。
舞蹈室是一個寬闊的地下室,本就常年密不透風又陰暗,再加上四面都是鏡子,最適合玩這種招魂的恐怖遊戲。
時間定在上個月十五號,半夜12點。
那夜,一行四人圍坐在倒扣的碟子旁。
四人同時將食指放在碟子中心的同一側邊緣,閉眼默唸三遍:“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不多時,一股陰風忽如其來,將圍在四周的蠟燭吹滅。
衆人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很快,碟子開始移動。
來了!
簡顏心頭一喜。
立馬拋出幾個問題。
比如,我和前男友之間還有沒有可能,能不能幫我轉運之類的問題。
剛開始,那三個室友硬着頭皮配合簡顏,默不作聲。
但見她一個勁兒的問題,又無大礙,一時間,強大的好奇心逐漸佔據恐懼,也跟着問了好些個問題。
就在遊戲進入尾聲的時候,樓上琴房竟然傳出輕靈如泉水叮咚般的鋼琴曲。
衆人頓時臉色慘白,駭然大驚。
還是簡顏率先回過神,連忙督促大家完成最後一步,好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可爲時已晚,室友墨墨再也承受不住當時那種恐怖壓抑的氛圍,像得了失心瘋般,尖叫地衝出了舞蹈室。
除了簡顏之外,其他人也跟着逃了出去。
任憑身後的簡顏喊破喉嚨,都無濟於事。
“當時,我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四人肯定會出事。”簡顏道。
她眼眶微紅,深吸了口氣,繼而道:“第一個出事的就是墨墨,就是她在聽到琴房傳出的鋼琴曲,發瘋衝出去的。”
“當晚我們從舞蹈室回來後就匆匆睡下。在接下來的幾天,我們誰也沒提碟仙那件事。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卻不承想……”
說到這裡,淚水靜靜劃過臉龐,滴落在緊拽着被子的手背上。
似乎在極力隱忍壓抑心中的苦楚。
沐婉寧沒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