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語調淡漠的繼續說道:“是啊,談判,推遲了十幾年的談判最終還是進行了。”
“看得出來,你並不是很開心。”這種不開心不關乎談判的結果對誰有利,不關乎誰是強者,而是因爲他的心中裴老太始終是家人。
他抱着她肩膀的手逐漸收緊,他深深地呼吸着低聲說道:“開心?面對她的時候我早已經不知道什麼是開心了,我只不過是她的工具,而她只是我邁向成功的目標和墊腳石,商場如戰場,戰場上沒有親情,這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更是親身教育我的。”
聽到他強而有力的話語,感受着來自他胸腔的震動,她擡起手用力的抱着他的腰身,緊緊地貼着他的胸膛:“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得到什麼嗎?這樣做你真的開心麼?”
他擡起手摸着她的臉淡淡的說道:“小惜,你太善良,你把這個世界也想的太單純,現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有着人吃人的法則世界,如果我不努力的話,那我將會失去一切,輸掉一切。”
“我懂,只是不想去看你跟你的家人四分五裂。”他俯下身在她的脣上輕輕地印下一吻,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溫柔的笑道:“想要的到一樣東西就必須要失去一樣,這就是規則。”
“那如果給你一個機會可以讓你一瞬間步入高峰,但是必須失去我的話,你會怎麼做?”宋小惜對上他的眸子十分認真的說道。
裴子琛微微一愣,擡起手摸着她的側臉輕輕地摩擦着不答反問道:“你已經屬於我了麼?你的心裡我佔幾分?”
“爲什麼這麼問?”宋小惜依然看着他的眸子認真的問道,裴子琛擡起頭靠在牀沿擁着她的身子低笑道:“當有一天我在你的心中佔據一定的位置的時候,你對我的信任會幫我解釋一切!”
她坐在他的面前認真的看着他的側臉,繼而緩緩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身拿開,躺在牀上看着晶瑩剔透的吊燈,等到眼睛累的時候就閉上休息,彼此之間不再多說一句話,她不說話他明白,她喜歡他,可是她的喜歡卻不足完全的信任和依賴。
宋翊晨回到家的時候見到李楠去沒有看到宋小惜,溫柔的臉上帶着異樣的憤怒,李楠低着頭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少爺,小姐她跟着裴總走了。”
“你跟着她的身邊是做空氣的麼?我要你有什麼用?!”他前所未有的陰冷的語氣跟她說道,李楠的雙手無力的低垂着,連看不都不敢看宋翊晨的眼色,只能不斷的道歉。
見狀,宋翊晨深呼吸着穩定自己的情緒,繼而轉身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後仰着,修長的雙腿交叉跌坐在那淡淡的開口道:“小惜去過穆澤那邊?”
李楠點點頭回答道:“是,不過因爲出了點意外,小姐很快就離開了,跟裴總一起。”
“什麼事?”宋翊晨有氣無力的問道,擡起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陽穴,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就算是他通過這次事件好好地處罰了一下蘇岑,宋小惜那邊也要好好地討好一番。
“小姐遇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應該是裴總的妹妹。”
聞言,宋翊晨猛然的睜開眼眸起身看着李楠快速的問道:“裴子琛的妹妹?裴思雅?”
李楠聽到宋翊晨這樣說,稍微回憶了一下認真的說道:“聽到穆少叫她,是這個名字沒錯。”
“是她!那小惜跟她說了什麼?穆澤說了什麼?全部告訴我。”宋翊晨急切的說道,李楠輕聲將全部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穆宅中,裴思雅本想跟他共進晚餐,卻以穆澤身體不適的原因不得不離開了穆宅,她走到樓下的門口站在那邊擡頭看着樓上,這一次他只是把她送到門口,送她離開的是管家,管家看到她依然站在門口向裡看着輕聲問道:“裴小姐,你還想要跟少爺說什麼?我可以代爲轉達。”
裴思雅望着樓上映照在窗簾上的他的身影,深深的嘆出一口氣搖着頭淡淡的說道:“沒什麼,我想要問一下,他跟宋小惜的感情很好麼?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聽宋小惜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可是我想到想起宋小惜的身份,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她認真的詢問着,轉過身看着德叔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探尋出相關的事情。
德叔對上她的眸子認真的說道:“有關於我家少爺的事情,裴小姐還是親自問少爺比較好,我只是個下人而已,實在是不好跟裴小姐在這裡探究少爺的是非。”
“呵呵,是麼?”聞言,裴思雅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問道:“那如果我想問宋小惜的身份呢?說實話我調查過她,可是無論如何也查不出來確切的東西,她的父母和家庭都無所獲,你可以告訴我麼德叔?”
她一臉希望的看着德叔的臉,本以爲她的真實相告,德叔會把關於宋小惜的一切信息告訴她,但是她想錯了,德叔只是對着她輕笑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更加是無可奉告,小姐,請吧,我還要上去照顧少爺呢。”德叔想着她的車的位置伸出手,裴思雅牽強的勾着脣淡淡的笑着,繼而快步走到自己的車前,德叔爲她打開車門,她坐進去之後德叔把門關上。
她發動車子之後對着德叔淺淺的一笑,隨着掛上檔位車子蹭的一下就飛馳了出去,一路上裴思雅死死地抓着方向盤,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宋小惜看着自己的表情還有對自己說的話。
她擡起手摸着自己的臉頰,尤其是平日裡疼愛自己的哥哥居然爲了她打自己,這是最不可容忍的事情,她用力的一巴掌趴在方向盤上,發出刺耳的車嘀聲,她咬着自己的脣憤恨的說道:“宋小惜,穆澤是我的,一定是我的,無論你是什麼人,我一定會要你消失,一定!”
回到裴宅,裴老太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坐在對面一臉痞氣的裴子越,整張桌子上的氣憤甚是壓抑,今天的她的心情很不好,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事情,傭人將她的外套脫下之後,她換上鞋子有氣無力的說道:“奶奶,我回來了。”
打完招呼就要上樓,裴老太沒有迴應她的問候,手中的龍頭杖砰地一聲敲在地面上怒聲道:“你去哪裡了?!”
裴老太這一聲怒吼讓裴思雅渾身一震,她驚恐的轉身不解的看着裴老太,這是她出生到今天第一次聽到裴老太對着自己大喊,她委屈的大聲的說道:“你們做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啊,爲什麼都對着我大喊大叫的啊!憑什麼啊!?”
因爲委屈,她說話的聲音變得沙啞,因爲委屈,她的身子變得顫抖,因爲委屈,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流了出來,卻因爲憤恨,她緊緊地攥着拳頭怒視着這個客廳所有的人!
“你這是什麼態度,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這樣的日子你以爲是誰帶給你的!?”裴老太絲毫不顧及她此時的情緒,蒼老而有力的大聲的怒視着她。
聽到裴老太這樣說,裴思雅無語的冷笑着,她緩緩地走到桌前,雙手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冷冷的看着裴老太淡漠的說道:“就因爲這樣你們認爲就可以對着大吼大叫了是麼?”
裴子越淡漠的看着她們,纖細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打着,一雙幽藍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裴老太,總覺得她今晚這個話題是在捉摸着什麼。
果然,裴老太從一旁拿出一份資料啪的一聲拍在桌面上,語調淡漠的說道:“我不可能白養着你這麼久,這是一份股權轉讓書,找機會進公司。”
裴子越聞言,敲打桌面的手指頓住了,他嘴角邪肆的上揚輕笑着開口說道:“奶奶,我覺得你這個決定並不合適。”
而站在一側的裴思雅聽到裴老太要讓她進公司頓時愣住了,她從來都沒想過自己要到公司去要什麼職位,她驚訝的看着裴老太不解的問道:“奶奶,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