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梟薄涼的冰脣勾勒而起,看着蘇唯一糾痛的樣子,擡手,一隻大掌捧着她的臉頰,拇指輕輕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暗啞着嗓音道,“沒關係!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感情也可以慢慢的培養的!更何況現在你只有待在我的身邊,你的孩子才能平安無恙,他們……是救不了唯一你的!”
“……”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眼淚控制不住的滑落,哽咽說着,心好痛,真的好痛,“我根本就不會再愛你了,我求你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哽咽痛苦祈求着。
“……”
“唯一我不需要你的祈求,你也根本不需要祈求我,你現在的選擇對你,對你的孩子,對你的家人都是百利無一害!”
蘇唯一無力的揪着被子,悲痛的哽咽着,“爲什麼?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最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了過去?又是那個同樣的夢境,她期盼的溫暖隨風而去,藤蔓瘋狂的汲取着她的血液,開滿的血紅色的薔薇花。
等她醒來,無力緩緩睜開眼睛,只見慕夜梟疊着雙腿坐在牀沿,一頁頁翻動着相冊。
看着相冊,蘇唯一瞬間反應過來,猛地起身,撲向慕夜梟將相冊搶回來,“不准你動我的東西!”厲聲喝着。
慕夜梟並沒有阻止她,只是看着蘇唯一將相冊搶回去,看着她緊緊的抱着相冊,一笑着,“婚紗照很美!唯一你的確很適合穿婚紗!”
蘇唯一緊緊的抱着相冊,沒有去看慕夜梟,低聲堅定着道:“我的婚紗只爲少決一個人穿!”
凝眸看着她仍舊悲慟的神色,那雙狹長的鳳眸中隱隱蘊含着異樣的光色,暗啞嗓音道:“唯一我只問你現在的選擇是什麼?”嗓音冰冷至極。
“……”
蘇唯一沒有回答他,只是垂首緊緊的抱着相冊,這一刻真的好想他,心底不斷的吶喊着:少決你快回來好不好?我求你快回來好不好?
慕夜梟凝眸緊緊的看着她,像是看透她內心的想法,清冷嗓音開口道:“唯一你不用在想了,他不會來找你!”
蘇唯一猛地一怔,擡頭看着慕夜梟,心彷彿提到嗓子眼,激動着道,“他會回來找我的!他答應了我!他就一定能做到,他若是發現我不見了,他也會來找我的!”堅定無比說着。
而慕夜梟卻只是淡淡一笑,笑的帶着些許諷刺,“不會了唯一!他不會來找你了!”
“……”蘇唯一猛地瞪大雙瞳看着他,心莫名的好痛,好痛,“不會的!他說過他會回來找我的,他會的!”她始終堅定着,少決會回來找她的。
“……”
驀地,只見慕夜梟緩緩放下雙腿,起身,單手插兜,側對着蘇唯一,水晶燈光下的他俊美的如此耀眼,那一頭銀色的髮絲如月光下氤氳着最美的光華之色,刺眼奪目,“唯一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吧,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好好考慮,希望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說着,邁開腳步朝着門口走去,就在走到門口的時候,驀地頓住腳步,轉身看着蘇唯一道,“對了!唯一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情。”說着,眸光陰暗了幾分,“這裡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你的手上!如果你不想看到血染成河……”
“慕夜梟!你真卑鄙!”蘇唯一厲聲喚道。
但是他只是很平靜的勾脣一笑,收回目光的那一刻,笑容斂去,妖孽般俊美的容顏冰冷的可怕至極,就像是地獄走來的阿修羅般。
蘇唯一瞪大雙瞳怒視看着慕夜梟消失的方向,胸口起伏的厲害,控制不住的眼淚滑落而下,眼睛也乾澀的厲害,她似乎已經快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快流光了。
從來沒有如此的憎恨一個人,憎恨到想讓將他碎屍萬段。
蘇唯一就這樣緊緊的抱着相冊無力的躺在牀上,“少決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你還不來找我?爲什麼還不來找我?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她就這樣不斷的重複呢喃着,心撕裂的疼痛。
“……”
“爸爸!奶奶!舅舅!”哽咽的喚道着,現在的她似乎才緩過神來,原來爸爸和奶奶一直都在慕夜梟的控制之下,是他掩飾的太好,還是她看不透人心,慕夜梟真的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她恨他,很他……
回想起在紐約的日子,是那樣的諷刺,她竟然對着一個惡魔曾經那樣的依賴。
可是現在她又該怎麼辦?她只覺得腦袋痛的厲害,不知不覺中一個小時就這樣過去。
只聽見咔嚓門一聲響起,蘇唯一頓時警惕起來,轉身看去,是一直照顧她的僕人,此刻僕人也是戰戰兢兢的走過來,眼神充滿的了惶恐與不安,走到蘇唯一牀前,低聲道:“夫人……那個先生讓您下去……”
“我不想看到他!”
僕人頓時渾身顫抖,惶恐着說着,“夫人那個先生說,如果你不下去,他會一個一個殺掉這裡所有的人!”
“什麼?”
被逼無奈蘇唯一下牀出門,朝着一樓的大廳走去,站在旋轉樓梯上,只見別墅內所有的醫生護士,僕人,廚師,全部都戰戰兢兢的匍匐的跪成一排,身後數十名保鏢站在身後。
而慕夜梟疊起修長的雙腿靠坐在宮廷沙發上,低眸不斷的輕撫着他手指上的骷髏戒指。
看着她,蘇唯一扶着白玉欄杆的手掌下意識加重了幾分,眸光盡是一片的痛恨之色,她頓住腳步久久沒有下去。
而慕夜梟從她站在那裡的一刻就知道了她,但是他卻沒有擡頭,只是不斷地撫摸着戒指。
“還不下來!”或許是等的太久,慕夜梟輕掀薄脣開口道,說着擡眸看着站在樓梯口的蘇唯一,即使瘦弱纖細,病態極致,但是她依舊美的那樣耀眼,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呵護。
但是她的那雙眼睛卻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