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叫他閣下,叫一一卻是岳母,這區別待遇能不堵心麼!可是他又怪不着蕭寒,誰讓自己當年怯弱自私丟下一一人不管不顧,現在女兒不認他,女婿也不認同他,完全是他自作自受。
蕭寒哪裡會去想靳肖心裡那些彎彎繞繞,淡淡的語氣道:“您已經虧欠她們母女這麼多年了,我岳母能不能彌補,現在很難說,難道您還想看着阿夕受傷?”
“當然不是!”靳肖回過神一口否定,眸光鋥亮,“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女兒!”
聽到他這樣說,蕭寒心裡就有底了。
本來還有些擔心護不好她們母女的周全,現在有老總統,找出主謀,對於保護她們,蕭寒有了更多一分的把握!
靳肖沒有絲毫隱瞞的將自己當年和唐一一的事都說了一遍,唐一一寫的信也讓人拿來給蕭寒看。
至於衛榮遠爲什麼會收養衛子夕的確是一件奇怪的事,而蕭寒又告訴他,衛榮遠和方靜同時間消失了,靳肖心裡已經篤定,衛榮遠在收養衛子夕這件事上目的絕不簡單。
靳肖讓蕭寒放心,他一定會派人去查。
蕭寒卻說不用,能查的方向他都派人去查了,只是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關於未來計劃的事情,蕭寒倒也沒有隱瞞他。
靳肖氣的臉色發青,怒不可遏道:“蕭盛和葉知秋簡直混賬,蕭老就沒有阻止他們?”
蕭寒聲音淡漠,“爺爺當時還沒退下來,雖然派人去救,自己卻趕不回來,等趕回來一切都結束了。”
靳肖深呼吸嘆了一口氣:“你和夕兒一樣命苦。”
蕭寒掠眸凝望他,脣瓣流瀉笑意,“如果這些都是爲了遇見她而要承受的,我甘之如飴。”
靳肖:“……”
怎麼猝不及防的就被女婿塞了一嘴的狗糧。
蕭寒想知道的事都知道了,不再久留,起身離開之前和靳肖要了一張唐一一的照片,也是唯一的一張。
靳肖雖然捨不得,可想到女兒大概連自己母親樣子都不知道,心裡酸澀和愧疚翻涌,毫不猶豫的將那張照片給了蕭寒。
蕭寒帶着照片要走,靳肖猶豫了,不是很相信他的問:“如果真的是蕭家所爲,你要不要抽身出來?由我來做!”
他是擔心蕭寒知道是蕭家的人會因爲親情而下不了手,女兒受了那麼的苦,他必須要爲女兒討回來。
蕭寒步伐一頓,回頭陰翳的眸光射向靳肖,沒有半點優柔寡斷的回答:“她比我的命還重要!”
言下之意都有人要傷他的命了,他還會在乎什麼狗屁親情嗎?
早在很多年前他親耳聽到父母說要拿他做實驗後,親情,在他心裡就什麼都不是了。
靳肖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沉沉的嘆氣,脣角卻微微的勾了一下。
蕭寒比他強,他雖然做過總統,可是在感情上他遠遠不如蕭寒,夕兒能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幸福的。
這一點也算是給他愧疚的心裡帶去絲絲的安慰。
***
蕭寒將照片拿給衛子夕,衛子夕眸光瞬間酸澀,捏着照片,咬脣:“你去找他了?”
衛子夕不喜歡靳肖,不喜歡到連老總統都懶得稱呼,直接一個他。
蕭寒輕笑:“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總該知道自己的岳母大人長什麼樣啊!萬一哪天遇上我認不出來,多尷尬啊。”
衛子夕眼角的潮溼褪去,嗔他一眼,“誰是你岳母啊?你以前對我那麼不好,我媽媽纔不要你做她女婿。”
蕭寒理虧的摸了摸鼻尖,“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怎麼知道他對她就不好了。
衛子夕眸光泛着光和甜蜜,“看你現在的殷勤猜都猜到了。”
蕭寒濃眉微皺,站到衛子夕的身邊,對着照片說:“媽,我是蕭寒,您女兒的老公,以前我是脾氣不太好,讓阿夕受了一點委屈,那時候年輕不懂事,您諒解一下。我現在長大了,成熟了,保證會對阿夕好,您可不能不認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我更愛阿夕的,您就認了我這個女婿,嗯?”
衛子夕:“……”
哪有人這樣!
27歲還年輕不懂事,忒不要臉。
衛子夕芊芊素手輕撫着照片素淨的女子,心頭感傷劇增,“媽媽,對不起,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一直都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現在才知道你原來這麼漂亮,怪不得我也這麼漂亮。”
蕭寒伸手捏她的臉,“自己誇自己漂亮,不知羞。”
衛子夕沒拂開他捏自己臉的手,側頭瑩瑩眸光凝望他,“你要當我媽媽面欺負我啊?”
蕭寒立刻縮回手,“小沒良心的,我這麼疼你了,還敢說我欺負你!”
衛子夕收回眸光,低頭時眼底漾開漣漪,眸光再次看向照片,心思沉沉。
蕭寒攬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道:“我已經派人去找,相信一定會找到媽。”
衛子夕眸睫一顫,猶豫再三道:“蕭寒,我的直覺告訴我,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可能是你感覺錯了。”蕭寒寬慰她。
衛子夕慘淡的一笑,搖了搖頭,側頭看他,“狼人的直覺很準的,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心寶我就能感覺到她和我一定有聯繫,看到她我的血液會沸騰,心跳會加速,即便離開柏城我也能感覺到她的狀態。”
可是她一直感覺不到唐一一的存在。
“血液沸騰,心跳加速……”蕭寒斂眸沉思幾秒,反問:“你每次在牀上的時候也會這樣。”
衛子夕:“……”
蕭寒捕捉到她眼底滲出來的寒意,立刻收斂不正經,親了親她的額角,“我只是不想你這麼悲觀。”
“這不是悲觀,是一種本能!”狼人的本能。
蕭寒剛準備說話,突然感覺腿上有人在拼命的推自己。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低頭,蕭憶心氣鼓鼓道:“你們倆抱抱,不抱心寶!”
衛子夕知道最近是有些疏忽了心寶,立刻蹲下身子,親了下她,“沒有不抱心寶,爸爸和媽媽在說事情。”
蕭憶心雖然不太接受這個說法但看在媽媽親了她一下的份上沒有再糾結,眸光落在她手上的照片。
“這個是媽媽和心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