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的網名叫墨痕。
頁面上顯示的是他和一個叫倔強的小毛驢的聊天記錄。倔強的小毛驢:“老大,那個穆千尋實在太滑頭了,他先去了巴黎,又去了芬蘭,然後我跟丟了……嗚嗚”
墨痕:“自己去領罰。”
倔強的小毛驢:“哭泣哭泣/老大,求您在給小人一次機會啊,小的發誓,做牛做馬都要把穆千尋給您找回來。”
墨痕:“你做驢都沒追上對方,做牛就行?”
夏意晚看到這句,差點笑翻了。
這時候,一個叫流風的出現了:“你還是去找嫂子求情吧,老大聽嫂子的。”
“我不敢啊,老大會卸了我的腿。”
後面就是小毛驢和流風的對話,夏意晚懶得看,直接點了上一頁。
纔看了幾句,她整個人就愣住了。
流風:“老大,vkbaby那邊說二十年前的會員記錄應該還在。”
vkbaby,就是夏意晚小時候穿的衣服的牌子。
墨痕:“通知他們不用查了。”
流風:“爲什麼?”
墨痕:“不爲什麼,我說不查就不查,你看不懂?”
流風:“……”
流風:“老大,放棄調查是嫂子的意見嗎?”
墨痕:“不是。”
流風:“那你跟嫂子說了嗎?”
墨痕:“她沒有必要知道。”
“可這事關她的身世。”流風道。
“身世只代表過去的事,她這二十多年沒有家人,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流風:“好吧。”
短短的十來行字,夏意晚一行一行的看了兩遍,越看越覺得心涼。
前幾天,司墨還在藍天海岸信誓旦旦的跟她說,一定會幫她找到家人。
她相信了,而且看起來他確實也讓人查了。
可一轉眼,他卻放棄了調查。
而且還是在即將得到結果的前夕。
他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夏意晚很疑惑。
可是最讓她難過的,卻不是這個,而是司墨在提到她時冷漠的語氣。
“她沒有必要知道。”
“身世只代表過去的事,她這二十多年沒有家人,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她的事情,他卻說她沒有必要知道。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
夏意晚顫-抖着手,將對話框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然後快速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放好了。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司墨一邊擦頭髮一邊走了出來。
“你頭髮都沒吹乾,怎麼就上牀了?”司墨微微蹙眉看了過來。
“哦,沒事,它等會自己就幹了。”夏意晚按捺住內心的慌亂說道。
剛纔她一着急,直接鑽進了被窩,拿了手機來做樣子。
“不吹頭髮睡覺會感冒。”司墨皺眉看她一眼,人也到了牀前,拿起了旁邊的吹風:“過來我給你吹。”
夏意晚微微咬了一下脣,然後笑着應了一聲:“我就等你給我吹呢。”
說完,她便爬到了牀邊上。
“你越來越懶了。”司墨嗔她一眼,拿起吹風,細心的給她吹起了頭髮。
享受着司墨溫柔的體貼,夏意晚內心如同天人作戰。
她想問一問他,爲什麼突然不願意幫她找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