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人羣又是一團亂,她看到幾個認識的人攙扶着爸爸出來,急急地將他送上一輛轎車,據記者說是“被氣病了”所以去了醫院……畫面上記者的閃光燈閃爍,而舒成棟單手遮着眼睛,臉色是病態的煞白,他的嘴脣蠕動着,記者們並沒有拍到他在說什麼……
但是舒爽卻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脣形,知道他說的內容——
“我們家小爽,不會殺人。”
舒爽的鼻子不由一酸,再也坐不下去,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nike!”
這次她剛喊出他的名字,對方卻更不耐地轉身,蹙着眉頭搶了發言權:“你看個電視非要聊天麼?”
他這邊血液分析都做得差不多了!一些竟然的發現讓他有些欣喜若狂,但是被她這麼一攪合,很多原因和關聯點,以及藥物的劑量,他都得重新心算,真的……很麻煩!
“放我離開!”舒爽堅定地朝他開口,再也沒有耐心和他虛與委蛇,再也不想伺機而動,她忍不住了,“你說,要怎麼樣你才能放我離開!”
她不能看着爸爸一個人在醫院裡!
更何況全世界都認爲她殺了人,只有爸爸相信她,她更要把真相全部告訴爸爸!
舒爽憤怒地捏緊了拳頭,旁邊的電視裡還在播放着關於舒爽在“押送回警局的路上逃逸”的新聞,她通通不予理睬,只是胸腔中的怒火燃得更甚,拳頭也捏得更緊——
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不可能。”面對她突然升騰到極致的憤怒,nike微微頓了兩秒,然後毫不猶豫地拒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你!”舒爽衝動得直接對她揮了拳頭。
“我勸你不要對我動手。”在她距他三步之遙時,nike猛地開口,隨意地拿起桌面上的某個針管,“我不喜歡受別人威脅。”
墨綠色的針管中滿是純黑色的液體,舒爽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麼,但是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咬了咬牙只能忍下來,腳下默默地後退一步——
的確,現在衝上去對付nike簡直就是送死!
可是……爸爸怎麼辦?外面亂成一團的爛攤子怎麼辦?他們的舒家怎麼辦?黎北辰發現她失蹤以後,又該怎麼辦?
紛至沓來的問題涌入她的腦海,舒爽的鼻翼不由泛酸,被一股濃烈的無助感攥取了整個靈魂,她只能茫然而無措地站着,感覺雙眼中的淚花積累得越來越多……
她不想脆弱,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
nike有些茫然地看着陡然落淚的她:屋子中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又是一個男人,她就這樣站在他面前哭……這種感覺,在nike看來,的確有些微妙!
他有一種“讓她別哭了”的心理,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表達,難道獎勵個藥劑給她?看她的樣子肯定不會喜歡!nike猶豫地搜尋着,目光終於定格在她的那個血液分析譜上,上面的發現,也許是哄她別哭的好東西!
於是,nike擡腳往前走了三步,筆直地在她面前站定,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舒爽卻猛地轉過身去,作勢要走。
就在這一瞬間,他一急,完全是本能反應——
因爲手上還拿着針劑,所以nike選擇的方式竟然是直接從背後抱了上去,將她整個人都牢牢地鎖定在自己懷裡,在她身旁低喃:“寶貝,你不用死了……”
當然,整句話的翻譯應該是這樣的:經過對你血液的研究,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寶貝!而且不用對你解剖,恭喜你可以不用死了……
舒爽因爲他的稱呼“僵了僵”,渾身都滋生出一股排斥和難堪。
“放手!”她低吼出聲,猛地一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腳背上,在他“嘶”地一聲,吃痛地放開之際,頭也不回地離開,走到屋子的最角落,遠遠地坐下來……
混蛋!
先前是要她研究,現在又是想對她做什麼?
她肯定什麼都不會答應的!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想辦法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離開這個男人!
而nike還蹙眉看着被踩痛的腳尖,看着皮鞋上印上屬於她的腳印,不禁有些奇怪,更覺得她完全是在無理取鬧——都已經告訴她,讓她可以不用死了,她還在生什麼氣?
真是莫名其妙!
“黎北辰呢?聯繫到了沒有?”佈置奢華的客廳裡,弗朗西斯煩躁地一根根抽着煙,不耐地詢問站在身前的下屬,“讓你們通知的事情,通知到了麼?”
他是個急性子,恨不得現在抓了他女人,黎北辰下一秒就衝過來和他談判,任他獅子大開口!
“還沒有。”下屬無奈地搖了搖頭,猶猶豫豫地開了口,“他好像……突然回他的島上去了。”而且他的島上好像還發生了惡性攻擊行爲,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當然,後半句下屬沒有彙報。
“回去了?”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回去!?
弗朗西斯咬牙,恨恨地又低咒了一句什麼東西,然後焦慮地再度點燃了一根菸。
“殿下,醫生說您的眼睛……還是不抽菸的比較好。”下屬小心地規勸,還沒說完弗朗西斯的一個巴掌就拍了過來——
“飯桶!不用你管!”他恨恨地揮手,然後猛地拍了桌子,“現在!立馬去放話!就算是他回了島上,也要讓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女人,在我手裡!被我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