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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咳咳咳……”水果當即卡在了嗓子裡,舒爽劇烈地嗆咳起來。
黎天夏無奈地搖頭,徑自抿脣輕笑,直到舒爽咳完了,她才坐直身體,淡淡地開口:“我聽衛哲說起過,爲了這事……你還和他鬧得不輕吧?”
舒爽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不明白:黎天夏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說這個……幹什麼?”舒爽有些尷尬,不由自主地把頭偏向旁邊。
“你不用多想,我就想和你聊聊。”黎天夏卻依舊是神色自若,她的目光遙遙地望着滿天的星辰,“這裡就我們兩個人,說什麼事情都不用介意。”
舒爽更不明白了!
黎天夏這是一副要和她談心的樣子?明明剛剛在樓下還對她這麼冷淡!這精神分裂得也太……成功了吧?
“只有你能生下他的孩子,你知道的吧?”不等舒爽出聲,黎天夏已經慢悠悠地開了頭,回身看向她,問得一臉認真,“我看他對你也不錯……你願意幫他生一個嗎?”
“我……”這樣直接的談話始終讓舒爽不太適應,斟酌了良久,才找到比較合適的表達,“我和他已經結婚了,孩子……總會有的。”
她願意生孩子,是因爲他們是夫妻,而不是純粹爲了生而生……
黎天夏點了點頭,自然明白舒爽的意思,脣角也勾勒出欣慰的淺笑,隨即話鋒一轉,直接戳中她的心理:“你已經愛上他了吧?”
“呃……”又是一個直接的問題,舒爽應接不暇。
“愛上他很正常,他是個好孩子,就是個性慢熱了一點……怪我沒教好。”黎天夏似乎也沒有在意舒爽的反應,還沒等到她的回答,便幽幽地再度低嘆出聲,“其實我和你很相像,都愛上了強暴自己的人……”
舒爽一怔,這回是真的震驚了!
“我愛他,也恨他……”黎天夏望着天際出神,像是沉浸在了昔日某種感傷的回憶裡,“但是他實在太蠢,只感覺到了我對他的恨,於是留下一座島,主動離得我遠遠的。”
“離開也好,我自己帶着北辰,也不跟他姓!可是大家族就是麻煩,分開了也不能讓我耳根清淨,那個Nike,像瘋狗一樣追殺了我們多年……還真是執着!”
她輕描淡寫地闡述着家族恩怨,卻將自己的感情一語帶過。
舒爽沒有想到黎天夏會主動跟她說這個,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縱使黎天夏什麼也不多說,她也能感覺到黎天夏的悲哀和無力——她的愛,沒有被所愛的人感覺到……這是多大的惋惜!
“我不知道你還生不生他的氣,但是……”話鋒一轉,黎天夏轉過臉來,帶着幾分懇求,“你不要走我的老路!兩個人,總是不知不覺就這麼錯過了。”
舒爽這才瞭解黎天夏的用意。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
她恨過他,她和他鬧過、吵過,但是現在都過去了……她已決定不會再放手!
兩人就這樣以一種近乎詭異的氣氛沉默下來,當舒爽以爲她們的聊天重點已經結束的時候,黎天夏陡然側過臉來,面色凝重地問了出來:“你知道Nike的聯繫方式吧?”
她蹙了蹙眉,不明白她又想做什麼。
“我知道你Nike限制過一段時間,他不會輕易放人的。”說到這裡,黎天夏眯了眯眼睛,“他卻放你走了……他應該會給你留聯繫方式吧?把它給我。”
這一次談話,基本上都是黎天夏在主導,直到舒爽把Nike的那張名片給她,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把聯繫方式收了起來,臨了還不忘叮囑:“我們今天說的……都不可以告訴北辰。”
舒爽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遵從她的意思點了點頭。
從觀景陽臺走回屋裡,黎北辰正在二樓正廳的沙發上閒坐,看到她們進來,隨手放下本就心不在焉看着的報紙,朝着她們走過來:“媽,小爽。”
“生怕我和她說什麼不成?這麼守着?”黎天夏勾了勾脣角,淺聲挪揄,順勢推了舒爽一把,直接讓她撲入黎北辰的懷裡,“既然這麼寶貝,那就還給你吧。你們說話,我睡了!”
說完,她徑自轉身便回了自己的臥室。
黎北辰蹙了蹙眉,看着黎天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才抓住了舒爽的小手,拉着她下樓:“我們走吧。”
“去哪兒?”舒爽一愣,腳下不由踉蹌了一下。
“回家。”黎北辰回答得理所當然,腳下的步子依舊不停,“別墅索性讓給她,我們不在這裡住。”
“可……”不用道個別嗎?
“不用跟媽說,她習慣了。”黎北辰順口而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她要找我們的時候,會自己給我們打電話的。”
舒爽張了張嘴,卻沒有多說,她不得不感嘆: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還真是……奇怪!
回去的路上,黎北辰開車,舒爽坐在副駕駛位上,一路都是安安靜靜的。
開了大半的路,終於還是黎北辰按耐不住,率先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我媽她……和你說什麼了?”
舒爽正聳拉着腦袋打瞌睡,聽到他的問題才清醒了幾分,但是想到黎天夏的交代不能和他說,她只能嬉笑着和他打哈哈:“說一些婆婆對媳婦叮囑的話啊……相夫教子,三綱五常。”
黎北辰不由嗤笑,卻也被她逗樂,搖了搖頭:“我媽可不是那種無聊的人!”
“完了,你媽今晚還真這麼無聊了一次……”舒爽不甘示弱地迴應,這樣一來,回去的一路,車中的氣氛也活絡了不少。只是在他將車停入車庫的時候,舒爽才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奇怪,明明都睡了一天了!怎麼還是覺得好睏?
可能是這兩天實在太累了……她需要回去再好好補個眠!
“小爽!”舒爽正想打開車門下來,他卻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眼底的不安顯而易見,“不管我媽和你說了什麼,你記得……我一直都在這裡。”
“啊?”她着實錯愕了一下,卻又不禁覺得好笑——
他的腦子裡不會真的只想到婆媳不和的狗血場面了吧?這個擔心……真的很多餘啊!
舒爽看着他略帶忐忑的俊臉,忍不住也放下了車把,轉過身去面向他,伸出小手在他的俊臉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想什麼呢……你媽讓我好好跟你在一起!”
這樣的概括,也算是黎天夏的本意吧?
“真的?”
“恩!”舒爽重重地點了點頭,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也不放過出聲逗他,“當然了,吵吵鬧鬧地在一起也行……反正在一起就好。”
“你!”黎北辰啞然失笑。
怎麼沒發現她也有伶牙俐齒的潛能?
在車上得到了答案,黎北辰這才徹底放了心。
回到公寓,舒爽迷迷糊糊地想睡覺,黎北辰卻是精神正好——雖然昨晚他們都幾乎沒睡,但是今天他陪着她睡了一天,現在怎麼可能睡得着?
於是,在她幫他敞着襯衫,換完肩膀上的藥以後,他突然就不想穿上了——
“傷口快長好了……”舒爽打了個哈欠,豎了個大拇指表揚,“你的康復能力很快!”
“你的手怎麼樣?”黎北辰卻順勢抓住了她的手。
“很好呀!”舒爽動了動,現在她的腕上只貼了一塊薄薄的敷料,血早就止住了,也是恢復了行動自如。
“那就好……”他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句,長臂陡然一攬,將她抱入懷中,然後俯身上去,輕而易舉地利用體型的優勢將她推倒在了牀上……
擺在牀沿的醫藥箱因爲他們的動作而滾落下去,裡面的紗布剪刀膠帶全部“乒乒乓乓”地落了一地。
“誒!”舒爽驚呼了一聲,推搡着他的肩膀想要去撿,卻又不敢太用力。
“嘶,你輕點啊……”黎北辰卻利用了她的顧慮,故作吃痛地抽了口涼氣,嚇得她不敢動了,他的手卻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衣服內,“我是傷員,你得配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