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梅子的水就一口氣喝光了,可是喝完水她就感覺頭有些暈,……
大腦有些空白。
何詩雨放下水杯,倒在沙發上,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逛了太久,所以太累了。
何詩雨枕在靠枕上睡着了。
梅子看着她微微的笑了下,她起身,去裡面拿了牀毯子給何詩雨蓋在身上。
兩個保鏢恭敬的站着。
何詩雨的手機在包裡響起來,梅子拿過她的包打開,從裡面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跳動的兩個字,“老公”。
她走到窗前去接聽,“喂?”
彼端江一陽,“爲什麼是你接電話,詩雨呢?”
“哦,你彆着急。”梅子道,“她大概是逛街逛累了,現在躺在我家沙發上睡着了。我家正好在會所的附近,所以我就請她先來我家休息了。”
“哦,好,那我馬上來接她。”說完,江一陽已經掛斷了電話。
梅子看着掛斷的手機嘴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可是她的心裡同時也有苦澀漫過。
梅子走回沙發旁邊,她將何詩雨的手機又放回包裡,起身走到了廚房,她開始熬粥。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梅子從廚房裡走出來,兩個保鏢看着她,已經有一人問道,“要開門嗎?”
梅子點頭,“應該是江總來了。”
一個保鏢走過去拉開了房門,江一陽走進來。
他看到睡在沙發上的何詩雨,皺了皺眉頭,轉頭對梅子說道,“抱歉,我太太打擾你了。”
梅子微笑,“不比客氣,其實我跟詩雨在一起玩的很開心。”
江一陽朝沙發走過去,要抱何詩雨離開。
梅子連忙道,“何必這樣着急呢?我熬好了粥,先喝點再走吧?”
江一陽擡頭看她,剛要拒絕,不用了。
梅子又接着說道,“詩雨纔剛剛睡着,你這樣弄醒她也不太好啊。下午詩雨逛得很開心,我想是累到了,還是讓她這樣睡一下比較好。”
江一陽聽梅子這樣說,也考慮到有道理,那麼好吧,他就答應下來。
梅子又接着道,“既然你已經來接詩雨了,那麼這兩個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呢?”她指向玄關的寶貝,“我真有些不習慣他們兩個待在這裡呢。”
江一陽微微皺皺眉頭道,“你們先離開吧。”
兩個保鏢恭敬點頭,離去。
屋子裡只剩下江一陽和何詩雨,還有梅子三個人。
何詩雨在睡着,而且好像睡的很香。
梅子帶江一陽走向餐廳,她去廚房裡盛了粥出來,放在江一陽的面前,“喝吧。我從小到大不會煮飯,可是粥煮的卻很拿手。江總你嚐嚐吧。”
江一陽看她,眉毛擡了一下,他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碗裡的粥,吹涼,放到脣邊,喝一口,的確不錯,糯糯的,香香的。
梅子微笑,“感覺怎麼樣?”
“還不錯。”
“那就多喝點。”
江一陽慢慢的喝粥,粥喝到一半,他感覺有些熱,伸手脫了外套,梅子接過來,幫她去掛到衣架上去。
江一陽將碗裡剩下的粥喝完。他靠在椅背上,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他怎麼感覺越來越熱,感覺心裡像是着了一團火一樣的。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但是意識已經逐漸的渙散。
梅子走過來,扶起他,她在對他說些什麼,他都聽不到,他只感覺身體像是踩在雲端,輕飄飄的。
被梅子扶進臥室,他的神智已經不輕,只感覺渾身像是被烈火在燒,又像是繼續尋求什麼解脫。
他渾身都很難受,連同血液也很難受。
他已經控制不住他自己。
梅子在他面前脫衣服……
他身體軟綿綿的倒在牀上。
睡夢裡,那是一片很美的楓樹林,火花火花的楓樹,鳥兒在枝頭驚飛。
何詩雨是被吟哦聲從夢中驚醒的。
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她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可是當她眼睛睜大的醒來,聽着房間裡傳出來的嬌吟和低喘越來越清晰,她確定,這不是在做夢。
她從沙發上一下坐起來,伸手拍拍腦袋,這次想起,她這是身在何處。
她是在梅子的家裡,而這房間裡的聲音也應該是梅子和另一個男人傳出來的。
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打擾了梅子的私生活,也許她今天不該來的。
站起來想走,可是又感覺不跟梅子道別一聲不怎麼好。
於是,她擡腳向着梅子房間的位置走去,她只是想隔着門跟她告別一聲而已。
可是,沒想到,門是虛掩的,她走過去的時候,房門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步伐帶動的風,而輕輕打開了一道縫。
她看到牀上交疊的男女,那個男子她是那樣熟悉。
她的心像掉進冰窟裡一樣,她不肯相信。
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她不是女神,也沒有言情劇裡描寫的那些女主那樣堅強。
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何詩雨而已,只是一個深深的,傻傻的,癡癡的愛着一個男人的何詩雨而已。
可是,他這樣背叛了她。
現在想來,也許這個梅子的出現並不是偶然,而她那天送給她的禮物其實也不是真正的送給她,而是被她撞破,江一陽順勢送給她而已。
那麼他們應該是早就有聯繫,他們早就有這樣一層關係。
是她傻,還在把人家當朋友,當好姐們兒,卻不知道人家是跟自己老公有一腿的情//婦!
何詩雨的心痛的如萬箭穿心,她的手忍不住捂住胸口,轉身,倉皇的向門口走去。
她一把拉開玄關的房門,奔了出去。
夜,已經籠罩下來,城市的燈火已經點燃。
何詩雨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夜色裡狂奔。
看到她的司機急忙熄滅了香菸,想上車追她,可是看她跑的倉促,也沒顧上開車,就跟了過來。
停在樓下等她和江一陽的倆保鏢一見這樣的清醒也知道是出事了,他們急忙跟上何詩雨的腳步。
在這個時候,他們知道,一定不能讓這位江太太出事。
何詩雨發瘋的狂奔,她已經控制不了她自己的感情。
她只感覺好痛,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每一滴血液都在很痛,很痛。
郭層拋棄她的時候沒有這樣痛過,經歷那些苦難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痛過。
這是她最痛最痛的一次。
何詩雨一路狂奔,直到再也跑不動了她才停下腳步。
她站在路邊,扶住一根路燈杆,大口的喘着氣,可是淚水已經狂奔。
她不想說那些大話,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深深愛着丈夫,而親眼看到丈夫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的痛苦女人。
她要哭,要讓自己的所有情緒都發泄出來。
她哭,哭了好久,她才感覺到小腹有些不對勁,好像在酸澀的疼。
她猛地一驚,伸手扶住小腹,不會是她剛纔過激的行爲,動了胎氣吧?
她已經夠對不起肚裡的這個寶寶了,她怎麼還可以讓他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何詩雨咬住脣,努力讓自己恢復淡定,她伸手攔出租車,她要去醫院。
無論她跟江一陽將來結局如何,她都不要肚裡的寶寶有事。
畢竟,他們愛過,曾經真正的愛過。
何詩雨捂住肚子,身後跟着她的保鏢,和司機也都知道她是出什麼事了,於是三個人急忙上來,一起趕快幫她打了出租,扶着她上車。
司機倒回去開車,兩個保鏢護送着她去醫院。
車廂裡有些沉悶,何詩雨目光一直看着車窗外,她的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
其中一個保鏢撥打了江一陽的電話無數遍,這是他正第十五次的撥打,終於,那端傳來了聲音,是被人接聽了,可是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女人的聲音透着妖媚,透着嫵媚。
保鏢在下一秒又掛斷了電話,他轉頭看身旁的何詩雨,她正目光呆滯的看着車窗外,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出租車停在醫院的大門口,一位保鏢付了錢,另一位已經下車,爲何詩雨打開車門,他伸手,將何詩雨直接抱下車。
何詩雨已經沒有力氣掙扎,她肚子疼的厲害,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保鏢抱着她迅速的向醫院裡面跑去,另一個保鏢一路跟着,大聲的呼救,“醫生,醫生快來啊!”
何詩雨被放在牀上,可是,她發現,她的身下已經有血涌出來……
控制不了的局面,何詩雨淚如泉涌。
她痛苦的,恐懼的看着那些順着她雪白的腿流下來的鮮紅的東西,她的心在顫抖。
“不!不要!”她痛苦的低吼。
醫生扶住她,讓她躺在牀上,一邊對旁邊的護士說,“快,安排緊急檢查,保胎藥,趕快輸液!”
醫生和護士動作都很迅速,可是何詩雨身下大片的血涌出來,控制不住。
醫生眉頭皺的很深,最後的努力之後,醫生道,“準備人流手術吧。”
何詩雨的心如跌入萬丈深淵,她緊緊的抓住牀單,就好像是抓住某個人的心,她要生生的將它給捏碎了!
身體的痛,趕不上心裡的痛,骨肉一點點在體內被剝離,就好像剝離了她的靈魂,剝離了她所有的愛。
從此,她的心將萬劫不復,再不談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