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宇勾起嘴角,虎牙和酒窩均是若隱若現的,蕭楚楚被他的一個笑顏迷住,完全忽略過他眼中那飛速一閃而過的狡黠。
他拿出一隻錄音筆:“我可以沒有逼迫你,都是你自願的。”
“當然!”
三十分鐘之後。
費宇打着哈欠從洗手間裡離開,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蕭楚楚噠吧了一下嘴皮子,這女人還真是好騙,不過真沒想到葉寒宇這麼兩面三刀。
不僅勾結中漠帝國和北鷹帝國,竟然還想擅自與南潯取得聯繫!
他前腳回到宴會廳,後腳一陣光就落到舞臺上,周圍一片漆黑。
“我的媽,這開始的真是時候。”低聲咒了一聲,鎖定了封權的位置迅速的躥過去。
一片漆黑中。
有人竄竄欲動,也有人坐立不安。
費宇的雙瞳猛得瞪大,以最快的速度拉住了封權,朝着旁邊一倒,原本該打在封權身上的子彈,打在了他前方的林鈺手臂上。
“別動。”封權拉住蕭薇薇,“林嵐不會有事。”
聽到他帶着磁性的聲音,她才安靜了下來。
四周都是尖叫聲,封權耳朵動了動,手指在槍袋上一挑一把精緻的手槍出現在手中,他反手將槍握在費宇的手中。
亂成一鍋粥的同時,沒有人想起他們一直在意的“他”根本就沒有出現。
又是兩三聲的槍聲響,有一槍就擦着蕭薇薇和封權身側過,若不是他的手掌抱着她一再移動,怕是現在已經變成了靶子。
“權……”黑暗裡她小聲的叫他。
“閉嘴,你敢說出那些話,我現在就讓你死!”封權低吼了一聲,拉起她朝着逃生梯跑去,林鈺顧不得自己手臂還受傷,拿着身下的凳子也跟着過去。
鮮血的味道在會場蔓延開。
這哪是什麼宴會,分明是一個屠宰場,準確爆頭的狙擊手清理着雜亂無章的會場,除了封權靠着高超的本事跑過,就連費宇身上都掛了彩。
“你們呆在這裡。”他拉着林嵐和泰迪到了臺後,將他倆藏在舞臺裡,“這裡算是死角,無論如何都不要出來,萬一對方用火燒底下有密道,否則就等我們回來找你們!”
他迅速的說完話之後,便不見了蹤影,碩大的宴會廳,分成五樓,一樓是大廳二樓到五樓都是特別設置的包間,原本是要等“他”講完話後,纔會啓用,現在看來這從一開始就是註定要絕殺一部分人!
他靠着矯健的身手,怕上了二樓,手槍對狙擊槍,費宇的心跳跳的快得很,那子彈幾乎就貼着他的頭皮而過。
真是日了條狗了。
費宇不禁罵出了聲,這五層都有狙擊手,他又不是打怪升級,還帶一層層爬樓的?
但卻又無奈,只能狠狠咬牙往上,別讓他逮到策劃這次事件的孫子,不然他一定打的他滿地找牙!
……
逃生樓道里。
封權和蕭薇薇暫時停了下來。
通過些許的光,她才發現他的腹部竟然中了一槍。
“封權……”很是擔心的想要伸手觸碰,可又怕他會被感染那手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縮也不是。
他淺笑,伸長手將她的小手緊緊的扣在掌心中,垂眸看着她圓潤的指尖:“我沒事。”頓了頓,聲音稍提高了幾分,“後面的朋友,出來吧,別跟着了。”
蕭薇薇一驚,他們的後面竟然有人跟着?這麼長一段路她都沒有發現。
從暗處走出一個男人,他手中的槍似乎是最新型的型號,一頭秀髮到腰間那麼長,皮膚白皙似是吹彈可破般的細膩,就連手指都是又長又細,指甲很長撫.摸着手槍像是在愛護女人。
封權眼神幾番深淺,沒想到這一次來取他命的人,竟然會是他。
“我親愛而尊貴的總統殿下,沒想到我的行蹤還是被您發現,果然您的英明神武值得組織對您上心,我可以告訴您‘他’現如今,就在我們那做客……”
“妖兵。”封權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知道你在後面,也不信‘他’在你們手上。”
不知道他跟着?妖兵的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他竟然就這樣被封權輕易的炸了出來!隨即冷笑道:“那又怎麼樣?現在你只不過是我手上,一隻垂死掙扎的螞蚱而已!”
“在這之前,我想你不介意讓我死個明白。”
都說英雄惜英雄,封權完全不慌不忙十分冷靜的模樣,還是在妖兵的心中泛起不小的漣漪,他走近到封權的身邊,指了指蕭薇薇:“你帶着她,也逃不了。”
“我知道。”他說着側過頭也看着她,那眸中的情深意切,叫她哭笑不得。
他是被人威脅着生命,居然還有時間和她眉目傳情,明明只要放棄她就好的,她的脣動了動,似乎是想說話,封權卻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嘴脣:“告別的話,還早。”
妖兵抿了抿脣,額角的青筋跳着厲害的很,這封權是把他當成死人呢?知道他冷靜,知道他厲害,但也不至於自己還在這看着就打情罵俏吧!
蕭薇薇稍愣了一下,隨即很是緩慢的點了下頭。
“妖兵,說說吧。”他這才轉過頭,看向面前比女人還更妖嬈的殺手。
“你們外交部是不是有個叫葉寒宇的?他非要聯合中漠帝國那人,說是要絞殺我們組織,我們派人去問了他說是你的意思,老大命令我們把‘他’和你帶回去,好好問問。”妖兵說着眼中秋波一轉,倒有幾分傾國傾城的美人氣質。
然而,這種略妖嬈的男人,只讓蕭薇薇看的渾身都有些難受……
好好的人,張着一章酷雅的臉,結果這麼妖氣,她可真有些接受不了,常常在漫畫上看過這種樣子的,當時的她還覺得帥,結果看了真人,才知道童話裡都是騙人的。
封權深思良久,才淺笑出了聲:“既然這樣,我跟你們走一遭也不是不可。”他頓了頓,“不過……”
妖兵還沒問出話來,就感覺頭上猛得一疼,所有的思緒都斷了片,拿着板凳的林鈺終於放下了重物,捂着自己中彈的手臂,衝着封權別過頭,嘴努向樓下:“你先走,這人給我。”
“嗯。”
他也不矯情拉着蕭薇薇就離開。
直到進了防彈的保姆車,兩人一顆心才安定下來,她看着一個接一個人的從大樓裡撤離,又有一個個的特警衝進去,那場面是她這一輩子都觸手不及的世界。
可現在,就這麼真實的發生在面前,心中不由得覺得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