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傑不敢和思涵多說,三言兩句結束了會話,掛斷電話之後翻出蕭依然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響了兩聲,才突然響起蕭依然電話在摔下樓的時候就已經不見,隨即將電話摁掉。
文郡涵將蕭依然的手機緊緊的捏在手裡面,吳靜傑的電話更是將他激怒,猛的將電話往沙發上一扔,然後轉身奪門而出。
滂沱的大雨不停下着,沖刷着翠綠的枝葉,脆嫩的枝椏經不起毀滅性的雨勢,隨着‘啪’的一聲,應聲而斷。就像此刻步法踉蹌行走在雨中的蕭依然一樣,隨時都會香消玉殞在這場大雨中。
雨勢太猛烈,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一個人,馬路上橋車飛馳而過,轉眼便消失在雨夜的盡頭。昏黃的路燈下,一抹羸弱的背影搖晃着,拉開的背影裡流露出絕望,四周除了雨聲,什麼都沒有,她一步一步走着,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吳靜傑還在焦急的尋找着蕭依然,蕭依然已經體力不支的暈倒在了大雨中,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沒有誰對蕭依然伸出援助之手,再這樣下去,蕭依然非死不可。
一輛黑色的悍馬在這個冰冷的雨夜裡如閃電般飛馳而過,四濺的水花很快被大雨沖刷,突然,悍馬停在了蕭依然暈倒的馬路邊上,文郡涵偏頭看着躲在雨中一動不動的蕭依然,狹長的雙眼眯成一條細小的縫,深邃的眼眸驟然冷縮,握着方向盤的手驀的鬆開,準備下車的時候,卻有人先他一步奔向蕭依然。
動作戛然而止,冷眯着眼目光深沉的看着雨中的那一幕,修長精緻的手指緊捏着方向般,分明的骨節間泛着青色的白。
吳靜傑將蕭依然抱在懷裡,輕拍了蕭依然臉幾下,嘴裡呼喊着:“然然,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好不好。”焦急的嗓音,好看的臉頰上含滿悲傷與心疼。
吳靜傑用盡了力氣和方法,就是無法喚醒蕭依然,他將蕭依然抱起朝自己的車走去,上車,油門一踩直奔醫院而去。
平常20分鐘的車程,吳靜傑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趕到了,動作利落的將車停好,然後抱起蕭依然就往裡面衝,邊跑邊喊着:“醫生,護士,快來看看她現在怎麼樣了!”焦急不安的話語,眉宇間寫滿了恐懼之意。
醫生護士立刻圍了過來,吳靜傑將蕭依然放在病牀上,然後被醫護人員推往急救室。緊隨而來的文郡涵冷冷的看着這一幕,冷沉的黑眸裡閃爍着一道複雜的光芒。
吳靜傑焦急的等候在急救室門口,急診室外的走廊上來回走動着,擔憂的目光一直盯着急診室亮起的紅燈,緊皺的眉宇間寫滿了揣揣不安。
然然,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文郡涵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並未現身,盯着吳靜傑來回走動的身影,西裝袖口下那雙充滿戾氣的大手緊握成拳,一股陰冷的氣息將他包裹在其中。
等待的時間漫長又煎熬,吳靜傑走動的身影沒有停下來過,文郡涵的目光從吳靜傑的身上停留在緊閉的急診室大門上,海底深礁般的冷眸裡劍過一道幽幽的光芒。
三十分鐘的時間不長,吳靜傑卻覺得好似過了幾億世紀一般漫長,看到急診室的門打開,吳靜傑條件反射奔過去:“醫生,她人現在怎麼樣?還好嗎?有沒有什麼大礙。”
“現在還不清楚。”揮開吳靜傑,醫生步伐快速的離開,卻在拐角處被文郡涵擋住去路,頓時一股強勢的氣息看朝醫生席捲而去,嚇得醫生心裡恐懼之意蔓延。
“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會不會死?”淡然的話語,低沉而冷的嗓音裡流露出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擔憂與害怕,刀峰般薄薄的脣微抿着,帶着一絲緊張的氣息。
醫生被問的一頭霧水,疑惑着:“這位先生,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病人。”顫抖的話音,他甚至都不敢擡頭看文郡涵。
“剛剛送進急診室的女人。”他耐着性子問道,語氣卻是迫不及待的。
“那位小姐情況很不樂觀,發燒引起的急性肺炎,再加之其他併發症同時發作,所……”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文郡涵直接將醫生拎了起來,海底深礁般的冷眸盯着醫生:“所以什麼,我告訴你,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會讓整個醫院的人爲她陪葬。”陰冷的聲音,好似從地獄深處傳來,帶着絕對的張狂和殺伐。
醫生踮着腳尖,嚇得閉上眼睛,聲音慌忙:“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救回她的。”他感覺得到眼前這個好似從地獄而來的死神一樣的男人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如果那個女人有什麼事,他們絕對會遭殃的。
“最好是這樣。”驀的放開醫生的衣領,醫生落荒而逃的跑了。
拿着醫藥用品折回來時,醫生都繞道而行,深怕再碰上文郡涵這個恐怖的男人。
一個小時過去了,打開的急診室門裡醫生陸陸續續走出,吳靜傑在第一時間迎了上去:“醫生,她還好嗎?”緊張的問着,心已經隨着他的話跳到了嗓子眼兒。
“家屬不必擔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一會兒就會將她轉到普通病房。”說完,醫生便走了。
之前被文郡涵威脅的醫生主動跑過來像文郡涵彙報情況:“病人現在沒事了。”他低着頭,表情忐忑又難安。
文郡涵沒說話,揮手示意醫生離開,醫生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逃之夭夭般的離開。
看着蕭依然被推出急診室,文郡涵的腳步下意識的走過去,只顧着蕭依然的吳靜傑並沒有看到文郡涵,他直接撲向蕭依然病牀邊,拉住蕭依然的手:“然然。”低念着這個讓他心痛的名字,腳步跟隨着移動病牀而走。
餘光看到站在角落裡的文郡涵,吳靜傑突然停了下來,叮囑了醫生幾句,醫生將蕭依然推向普通病房。安靜的急診室外,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兩個氣勢不輸彼此的男人盯着彼此,空氣中彷彿能聞到一股硝煙味。
對視之後,吳靜傑握緊的拳頭又鬆開,然後移開眼,邁開步子朝文郡涵走去,然後越過文郡涵離開。
可惜,吳靜傑不想與文郡涵計較,並不代表文郡涵會放過吳靜傑,他伸手抓住了吳靜傑的胳膊:“吳靜傑,你三番兩次的接近我的女人,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淡漠的聲音,波瀾不驚的臉上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吳靜傑猛的甩開文郡涵的手,掄起拳頭狠狠的打在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文郡涵,你怎麼可以這樣對然然,她那麼喜歡你,爲了回到你身邊可以不顧一切,難道你看不到她對你的愛嗎?”憤憤不平的叫囂道,拳頭一直緊握着。
他現在後悔將然然送到文郡涵身邊了。
文郡涵怎麼都沒想到吳靜傑居然會對自己動手,扭頭看着吳靜傑,擡手擦掉嘴角流出的血,刀峰般薄薄的脣角上揚起一抹邪佞的冷笑:“吳靜傑,你會爲你今天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是嗎!”沉着聲音,厲音一落,吳靜傑的拳頭又朝文郡涵攻了過去。
他既然敢動手,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能打醒文郡涵最好,打不醒文郡涵的話,至少也能替然然出一口惡氣。
剛纔吳靜傑能打中文郡涵,完全是因爲文郡涵沒有絲毫的防備,現在吳靜傑再想動手,似乎有些困難。要知道,文郡涵可不是一個善喳,常年訓練的他,輕鬆的躲過了吳靜傑的攻擊。
然而,他似乎小看了吳靜傑,在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之後,他並沒有佔到便宜,反而被吳靜傑打得鼻青臉腫的,扭打中的兩人被看趕來的醫院保安分開。
“文郡涵,你不要以爲全世界都欠了你的,然然沒有欠你任何東西,你這麼殘忍的對待深愛你的女人,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怒罵着,燃燒着熊熊怒火的眼睛裡含滿了悔恨之意。
如果當時他狠心不成全然然,然然是不是就不會受那麼多苦。
“後不後悔是我文郡涵的事,與你吳靜傑沒有任何關係,我告訴你吳靜傑,我會讓你嚐到和我文郡涵搶女人的下場是什麼。”疾聲厲色的話語裡充滿了威脅,他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會對他的獵物發起致命的攻擊。
“文郡涵,你知道然然爲了留在你身邊付出了多少嗎?如果你再不知道珍惜,終有一天然然一定會離開你的。”他忍住想要將所有一切都告訴文郡涵的衝動,那樣的話,文郡涵是不是就不會對然然這麼殘忍了。
“吳靜傑,你別做夢了,我不會給你再靠近蕭依然的機會。這輩子蕭依然只會是依附我而活的女人,她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那怕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將她抓回來!”絕對囂張的話語,刀峰般薄薄的脣上揚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一聲冷笑着劍拔駑張的氛圍中響起,嘴角上揚起一抹嘲開的弧度:“文郡涵,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天然然離開了這個世界,你還能抓到她嗎?”意味深長的話語,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文郡涵疑惑的看着吳靜傑,一時之間無法理解吳靜傑話裡的意思,卻仍舊狂妄着:“不會有那樣的一天的,蕭依然是我的女人,就算是閻王爺,在沒有我的允許下,也休想帶走她!”他就是那麼自大,自大到與閻王爺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