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淺眼淚還掛在眼角,她到現在還記得先前那驚險的一幕。
聖司冥義無反顧的進來,陪她說話,和她一起挨凍。
他……還是有點人性的吧?tqR1
“我還沒死,把眼淚給我憋回去!”男人瞥見她的淚珠,不悅的呵斥道。
餘淺乖乖照做,拭去了眼角的溼潤,微微咧了咧脣:“我可以出院了嗎?”
“不可以,你需要靜養。”
“那我想回帝堡。”
“好,我讓小陳過來接我們。”聖司冥衝她揚了揚手掌:“我這樣,沒辦法開車。”
回到帝堡後,餘淺裹了件厚厚的衣服,躺進被窩裡。
聖司冥在旁收拾衣物,沒多久,便將自己平日穿的衣服整理完畢:“從今天開始,我們分房睡,這間主臥你住着。”
餘淺明白他這麼做的意圖,並沒有阻攔。
她其實也怕他會突然獸性大發,所以分房是最正確的選擇。
男人拿着衣服走了,被窩裡的餘淺竟覺得心頭空蕩蕩的。
她打開了液晶電視,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着,沒有什麼好看的,她想睡覺又睡不着,索性玩起了手機。
足足十八個未接來電,二十條未讀短信。
餘淺愣了下,翻開了看,是凌之微的電話。
收件箱裡除了凌之微的短信外,還有,鍾傾宇的……
“淺淺,我們約個時間,好好談談行嗎?”
沒有回覆,餘淺直接刪了短信,並將手機屏熄了。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鍾傾宇,這輩子都不!
“淺淺,你和總裁怎麼了?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你們的事了,傳的好難聽。”
“沒關係,他們傳的是事實。”
“淺淺,你怎麼了……”
“我想睡覺了,之微,改天再聊。”
掛斷電話,餘淺看了看窗外的天,黑沉沉的一片,不知何時飄起了雨點,淅淅瀝瀝的墜下。
嘩啦啦……
伴隨着雨聲,餘淺裹着被子埋頭進去,竟睡了過去。
夢裡,那種致命的寒冷又襲了上來,她一個人無助的縮在角落,四周索繞着濃濃的白霧,透過汗毛孔進入她的五臟六腑,她冷的手腳哆嗦起來,人也結了冰,想要大聲求救可是沒有力氣,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讓她忍不住落淚。
轟隆隆——窗外突然癖下一道閃雷!
耳膜受刺,餘淺猛地從夢中醒來!
周身已經汗溼一片,被褥也被沁溼,泛着澀澀的冷。
她半直起身子坐在牀頭,再也睡不着了。
“轟!”
又一道響雷霹過,照亮了黑色窗簾,餘淺驚得渾身一哆嗦,赤腳逃了下來。
天知道從小到大,她有多害怕打雷。
雷聲不斷,接連撕破了寧靜的夜空。
腳底板觸在地板上,冰涼冰涼,餘淺顧不上穿鞋,光着腳從主臥裡逃了出來。
走廊上仍迴盪着雷聲,她驚慌失措的往前走,這一刻,極度想念那道炙熱的胸膛。
帝堡客房真的很多,她從左到右,一間間的打開,終於在最尾部的一間房找到了聖司冥。
他正熟睡着,夜光透過窗幔滲到他絕美的容顏上,輪廓分明的面龐彷彿刀削的般,每一分每一毫都是工匠精心測量好的。
餘淺望着男人,猶豫了,這時,窗外又霹過一道響雷,嚇得她握着門把手的手指尖斷了指甲,幾乎是本能的邁開腳鑽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她慢慢地往前移動着,本不想吵醒他,只想簡單的睡在他旁邊,等天一亮了,她就悄悄離開。
不曾想,從她踏進來的那一瞬間,牀上的男人便睜開了眼睛。
終於摸黑走到了牀側,餘淺剛要躺上去,耳側忽然灌進一大口熱氣:“你來幹什麼?”
她一怔,回過頭便看了聖司冥撐起身子,半抵在牀頭,疑惑的望着自己。
這種時候她矯情不來,乾脆實話實說:“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聞言,聖司冥挑起了興味的笑:“想我了?”
餘淺知道他想聽什麼樣的答案,順從的點頭:“想了。”
“上來吧。”男人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還爲她掀開了被子,顯然心情還不錯。
餘淺躺了上去,鼻間涌上聖司冥的味道,慌亂的心瞬間安穩了。
只是,少了那道胸膛,她還是不習慣。
聖司冥沒有擁着她,側過身,獨自睡了。
餘淺突然覺得失落,扒拉了幾下被子,閉上眼睛想睡覺。
窗外雷聲不斷,紛紛亂亂的,吵得她難以入睡。
轟隆隆——
一聲巨響的雷劃破夜空,直接打碎了她的理智!
餘淺驚得往後躲,一頭扎進了男人的懷裡,帶着淡薄荷味的胸膛堅硬而溫暖,頃刻之間賦予了她久違的安全感。
聖司冥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醒了,黑眸惺忪睜開,睨着懷裡的小女人:“這麼急着投懷送抱,忘了自己有傷在身?”
餘淺窩在他懷裡,如八爪般,頭都不願意擡:“對不起……我怕……”
最後這個“怕”字帶着抖音,他能察覺到,她的肩膀都有些微微的聳動。
餘淺不是會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如今願意扎進自己的懷裡,肯定是真的怕了。
聖司冥嘆了口氣,伸出胳臂,將她摟的更緊了一點,彼此的氣息強烈交融,只是單單抱着,他都想要她,強烈的想要她。
他惱怒自己的自制力,偏偏懷裡的女人還不識時務的扭了扭腰,這直接讓他起了反應。
該死的!
想安心睡個覺怎麼這麼難!
聖司冥掐了掐她盈盈一握的腰際,將纏在自己身上的細腿拿下,然後喘着粗氣吼道:“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以後都別想爬上我的牀!”
餘淺乖乖放下了手腳,往後退了退,只有腦袋還留在他的胸膛裡,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要不了多久,她便沉入了夢鄉。
可男人,卻再也睡不着了,身體某處漲的難受,偏偏餘淺緊貼着他,他抽不了身,只能這樣抱着她,憋了一整夜。
世上最慘的折磨莫過於軟玉在懷,還不能碰!
餘淺醒來的時候,聖司冥還是睜着一雙眼,她一擡眼,便撞見了他如狼似虎的眼神。
頓時心頭一驚,從他懷裡鑽了出來。
男人撩開了被子,倒是二話沒說,直接扎進了衛生間。
望着他的背影,餘淺覺得莫名其妙,他憋尿了嗎?怎麼走的這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