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少,您是先看計劃書,還是先召開會議,大家聽說您要來,都興奮得不得了!”一道恭敬討好的聲音從電梯口傳來.
被他稱作唐大少的是一名年輕男子,長相俊朗,身材挺拔,一身名牌衣褲,嘴角噙着一抹愉快的笑容,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他毫不遲疑的回答:“先看計劃書,還有讓財務部把上半年的報表交上來.”
“是,唐大少!”中年男子剛纔笑容滿面的臉微微一僵,隨即又恢復一臉的笑.
“啊!”
一聲驚呼!
白依然泡好咖啡,一手端着一個杯子從茶水間出來,不料腳下一滑,身體隨着慣性前傾,手裡的杯子也跟着飛了出去,剛好唐簡民從轉角處走來,白依然手裡的咖啡和花茶同時向他砸去.
一聲清脆的響伴隨着幾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唐-大-少!”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子嚇得面色突變,聲音更是結巴而顫抖,唐簡民更是一臉陰沉,怒氣滿面,兩杯開水同時倒向他的兩隻腳,他被燙得跳了起來,嘴裡怒吼道:
“張-部-長,這就是你們的迎接方式嗎?”
唐簡民俊容扭曲,寒眸微眯,盯着趴倒在兩步之外的身影,腳上傳來的痛楚讓他身子不自覺的一顫,下意識的咬緊了牙.
張部長更是面色蒼白,趕緊上前一步扶着唐簡民的胳膊,另一名下屬也跟着扶着唐簡民另一隻胳膊,對唐簡明道:“唐大少,燙到哪裡了,您先別急,我們這就送您去醫院.”
白依然懊惱的閉了閉眼,忽略身上各處傳來的痛意,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面帶歉意,看着面前被自己燙到的男子,歉然的道:“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再去醫院.麻煩你們讓他先坐下.”
白依然說着看向扶着他的兩人,顧不得他們一臉想要吃人的表情,艱難提起腳步,兩步站在他面前.
走廓裡的氣氛頓時凝結,一股凍人的寒意漸漸散發開來,邊呼吸裡都帶着一絲冰涼,周圍的觀衆大氣都不敢出,只是愣愣的望着眼前這一幕,張姐和陳豔,肖琳也依在辦公室門口,臉上神色各異,目不轉睛的盯着白依然和唐簡民.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我們公司?”張部長疑惑的打量着白依然,從她的着裝來看不是唐宇分公司的員工,怎麼會出現在公司,還犯下如此大的錯誤.
“快讓他坐下,其他的等一下我再告訴你們.”白依然秀眉輕蹙,毫不客氣的打斷張部長的話,她知道自己今天是犯了一個特大的錯誤,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男子肯定來頭不小,他們一個個都怒目相視,她此時最重要的就是減輕傷害.
白依然雖面帶歉意,但話語卻淡定而不恐慌,說話間手指着茶水間的方向,聽得張部長一怔,居然忘了自己的怒氣,趕緊扶着唐簡明走進茶水間,讓他坐在椅子上.
白依然跟進茶水間,輕抿着脣,擡手把凌亂的髮絲撥到頸後,又歉意的看了唐簡明一眼,毫不遲疑的彎下腰去脫唐簡明的鞋襪,嘴裡說着:“請幫心打一盆涼水過來,要快.”唐簡明還在震驚之中,居然配合的任由眼前這個女人脫去他的鞋襪.
由於摔倒是白依然下意識的把身子往一邊側了側,兩杯開水纔沒有完全潑在唐簡明腳上,大部份都倒了地上,他又穿着皮鞋,絲襪,燙傷得並不是很嚴重,只是有一片紅色,還不致於起泡,白依然看到他的腳面時,心頭稍稍鬆了口氣.
張部長像一個聽話的員工,一點都不遲疑的快速接了一盆水端到唐簡民面前.
白依然擡頭望向唐簡民,語氣平和的說了句:“把腳放在盆子裡浸泡一會兒,幸好還沒有起泡,不是太嚴重.”話落,她又轉向一旁打水的張部長,問道:“辦公室有醫藥箱嗎,找些燙傷藥過來,或者雲南白藥也行.”
張部長微微皺眉,也許此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地位,怎麼可以被一個不知來路的丫頭給指使,不禁沉了臉色,冷冷的說:“你以爲你是醫生啊,唐大少應該即刻去醫院,讓醫生包紮處理.”
白依然神色依然,只是眸中快速閃過一抹歉意,沒有因爲張部長的話而改變自己的堅持:“我不是醫生,不過這位先生這種情況我經歷過,如果讓他直接去醫院,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分鐘,他燙傷的地方就可能會起泡,甚至更嚴重,而即時將鞋襪脫去,即時的降溫再塗上藥膏,纔是減輕疼痛的最好方法,到醫院又能如何,你剛纔也看到了,腳面並沒有起泡,只是紅腫,醫生也只是給他塗些藥膏而已.”
張部長被她如此一說,臉色更加難看,幾乎是惱羞成怒,氣得手指着她問:“你是什麼人,敢擅自作主,唐大少的腳要是有個什麼事,你能賠得起嗎?”
“張部長!”唐簡民終於開口,腳浸泡在涼水裡十分舒服,剛纔的痛意也減輕不少,雖如此,他仍是俊臉微沉,看不出任何情緒,聲音低沉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漆黑的眸深不見底.
張部長的話被他生生打斷,只能俯首站立,恭敬的對坐在身上微微斜靠在椅子上的唐簡民點點頭,轉身去拿藥箱.
周圍一片寂靜,自始至終,氣氛都不曾緩和,透着一股莫名的壓抑,衆人的目光還聚集在小小的茶水間.
“於詩柔?”唐簡民轉而盯着蹲在地上的女子,試探的喚了一聲,可是沒有任何反應,蹲在地上的女子只是平靜的看着他泡在盆裡的雙腳,沒有擡頭,沒有應聲,毫無反應.
他不禁皺眉,薄脣一抿,泡在盆裡的腳故意擡起又踩下,濺起點點水花到她身上,這次果然有效,白依然隨即擡起頭來,秀眉輕蹙,語帶疑惑的問:“你做什麼,腳別亂動!”
唐簡明盯着她微皺的眉,清澈的眸,淡然的表情,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愉快的笑,俊眉微挑,隨口問:“你和於詩柔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