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浩軒覺得一夜之間他不僅沒有做好任何事還辜負了兩個真心對他的女人,他懊惱的衝上了二樓,手搭在雅妍房門的手柄上,卻沒有勇氣去打開,因爲虧欠的太多而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雅妍則靠坐在門邊,她知道他在門口,她卻沒有勇氣打開門面對他甚至面對那個他背後的女人,因爲那該死的在乎和那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感覺。一道門堵住的是兩個人的心和那些猶豫的怯懦。
“叮叮叮叮……”金浩軒的手機這時候響了,雅妍靠在門邊聽着門外的動靜。
“嵐彩怎麼了?你不舒服?好,我馬上過來。”隔了好久金浩軒才猶豫着接起電話,他知道是汪嵐彩打來的,接起來就意味着他又要離開雅妍了,所有的誤會只會更深,可是那些內疚和虧欠又不得不讓他這樣做。在門口徘徊了好幾次最終他才踏着穩健的步子下了樓。
現在事情全部都沒有處理好,他會一直很忙,要抽出時間來跟她解釋不是方便的事,關於徹夜不歸那畢竟事關一個人的清譽,假口於人來告訴她也不是妥當的安排。他們之間只能通過時間來調適,到時候他會親自向她解釋,無論她要殺要寡他都無話可說。不知道爲什麼他會那麼在乎他誤會他,尤其是那襯衫上的口紅印,他不希望她誤會他。
聽見從金浩軒口裡說出來的那句嵐彩,雅妍驚了,不是別人而是對她有救命之恩的汪嵐彩。這讓她怎麼去
爭,難怪她會對她說結婚的事,難怪她會那麼多年不結婚,原來一切早就是明擺着的,只是她傻乎乎的不知道而已,七年前汪家提出的聯姻並不是爲了利益,而是爲了汪嵐彩的心。她沒有了爭奪的立場和地位,最終還是做了拖油瓶,因爲她讓他們不能結婚,因爲她金浩軒不得不一直說會呆在她身邊,不惜用命發誓。
以爲明白了一切的雅妍哭的肝腸寸斷,從知道自己的親爸爸不是他那一天起她就沒有把她當爸爸看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微妙敏感可是又什麼都不是。她在乎他依賴他,她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全部,看見他開心自己會開心,他不回家會擔心,總想一直陪着他,不喜歡他身邊出現其他女人,不喜歡別人用盯獵物的眼神盯着他。總之,只要是關於他的一切就是她關心的全部,她隱隱約約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感情,那不是親情或者是依賴產生的錯覺,可是她沒有勇氣去承認。他們之間真的有可能嗎?金浩軒對她也是這種感覺嗎?或者只是憐憫和責任。
她煩躁的抓着頭,手指因爲緊張而變得蒼白冰涼,全身輕輕的顫抖着。她在羊絨地毯上緩慢的爬着,沒有了任何力氣站起來,一夜的等待和打擊耗盡了她的全部。她爬到牀頭的儲物櫃邊,拉開櫃子的門,裡邊是一個最小型的保險箱,是當初金浩軒爲她專設的,用來擺放那些昂貴的首飾。她輸入了他的生日日期,“喀塔”一聲響保險箱的門打開了
,保險箱剛買來的時候金浩軒讓她自己設置密碼,她還故作神秘的用手這擋住了密碼鎖的位置,悄悄輸入了他的生日,至今爲止他也不知道這個保險箱的密碼其實就是他的生日。
雅妍從保險箱裡的最裡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精緻首飾盒,盒邊是用銀線鉤邊,在盒子的右方還繡着桔梗,整個盒子大方典雅而不粗俗。打開了盒子裡邊躺着一條寶藍色鑽石手鍊,那鑽石發出了寶藍色的幽藍的光,就像深不見底的海洋,又像智者的深邃眼眸,把人深深吸引。這就是她的媽媽生氣最喜歡的項鍊,當年金浩軒幫她找回來後一直收藏着,知道她眼睛痊癒才交由她保管,整個保險箱也是爲了這條鏈子而設的。
“媽媽,我到底該腫麼辦?”雅妍擡着首飾盒喃喃自語,此刻的她沒有一個朋友可以談心,只能躲在這房間裡獨自舔舐傷口。
答案只能是無解,媽媽早已去了天堂,誰還來爲她解答。她對金浩軒的感情不能爭不能搶,因爲對方是汪嵐彩,因爲有救命之恩,金浩軒對她的感情只能無解,因爲他從來不曾說出口。對於永遠不離開她,或許是真心或許是同情或許是敷衍,她想相信可是那又能得到什麼,他的厭惡或者是忍受不了。
窗外的冬日暖陽格外明媚和溫暖,可是照在雅妍的身上她卻還是覺得冰冷無比,冰涼了的心上流過冰涼的淚珠,一整天又是倚在牀邊哭到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