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兄弟,說什麼謝!有我呢,其他事你別管。”李泰澤冷靜地說。
“潘小姐,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父親走的安心!”葉如海又看向站在李泰澤身旁低頭垂眉的潘璐。
潘璐聽了擡起頭,眼圈紅紅的,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葉老爺子的喪事辦得風光隆重,他生前的親朋好友全都趕來了,葉老爺子在世時口碑很好,所以到場的賓客們個個都是真心來弔唁的。
葬禮上,葉如雲出現了,跟着她的還有一男一女兩名警察,爲了顧及葉家的顏面,兩名警察穿着便衣,而葉如雲的手銬也拿掉了,這都是李泰澤和洪鐘溝通的結果。
葉如海、包括葉如雲自己都心知肚明,在這點上他們兄妹對李泰澤非常感激。
葬禮上的葉如雲痛哭失色,哭得死去活來,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傷心的哭泣。
她內心的悔恨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更知道爸爸是被自己活活氣死的。
柳志發礙於和葉如海有過生意往來,也出席了葬禮,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看向葉如雲。
他對葉如雲的恨意不亞於潘璐。
他一心一意寵着葉如雲、真心對她,可到頭來發現自己不僅被她利用,而且還被她算計走了1000萬,拿去替她喜歡的男人犯罪。
更讓他恨的是,她要殺的人是他柳志發最好的朋友潘士斌。
這樣的女人怎麼配得到他的原諒?
他所不知道的是,葉如雲除了對他那1000萬的愧疚之外,並不稀罕得到他的原諒,因爲她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葉如海、葉如雲、許可、還有一對雙胞胎,全都披麻戴孝跪在靈堂的一旁,對每位前來弔唁的賓客還禮。
突然,葉如雲怔住了,看着面前正在上香的一位客人。
李泰澤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他認出來了,是潘永年和朱堅來了。
他低頭在潘璐耳邊輕聲說:“那兩個人,一個是潘永年,你叔叔,一個是朱堅,葉如雲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潘璐朝倆人看去,只見潘永年一心一意在拜祭,而朱堅的雙眼滿含深情的望向了葉如雲,葉如雲也呆呆地看着他。
“看出沒?葉如雲也喜歡那個男人。”潘璐悄悄對李泰澤說。
憑着女人的直覺,她看出了葉如雲眼裡從未有過的一抹柔情,真讓人難以相信,葉如雲這麼溫情的目光竟是給一個默默無名的助理的。
“哼!她知道得太晚了!”李泰澤冷哼一聲。
潘璐心裡很不是滋味兒,葉如雲是她和她潘家的仇人,近在咫尺自己卻不能拿她怎樣,反而在葉老爺子臨終前答應過會放她一馬。
這真是個天大的諷刺!
葉如海發覺妹妹走神,目光全放到朱堅身上去了,忙用胳膊蹭了蹭她,輕咳一聲,葉如雲清醒過來,收回了目光,連忙跟着哥嫂還禮。
潘永年和朱堅拜祭完畢,朝李泰澤和潘璐身邊站了過來。
“李總裁,巧啊,你也在這兒。”潘永年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是敷衍,誰不知道李泰澤和葉如海親如兄弟?
兄弟的父親過世,做兄弟的不來主持大事,難道還躲一旁不成?
“我替葉家多謝潘先生了!”謝他前來弔唁,李泰澤的笑有些嘲諷。
朱堅看了李泰澤一會兒,真誠地說:“李總裁,謝謝你!”謝他讓葉如雲回來奔喪,不會致她今後一生都悔恨沒能看見父親最後一眼。
明眼人一看見葉如雲出現在葬禮上,就會想到這是李泰澤的功勞。
葉如雲是因爲害了李泰澤的岳父而被抓了起來,如果沒有潘家的人去警局那邊說情,葉如雲不可能回來,而潘家和葉家毫無交集,不可能會賣葉家這麼大面子。
只有李泰澤這個媒介可以,他既是潘家的乘龍快婿,又是葉如海的兄弟。
所以,朱堅一看就知道是李泰澤幫的忙。
“朱先生謝我什麼?我是如海的兄弟,爲葉老爺子盡點心是應該的。”李泰澤嘴角抽了抽,心說:倒是你,一個外人,輪不到你來謝!
朱堅似乎看出了李泰澤的心思,沒有計較他的態度,轉過頭去,癡癡地看着跪在對面的葉如雲。
此時的葉如雲令人心疼,洗去鉛華的臉上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清秀,連潘璐內心都不得不承認,沒有化妝的葉如雲真美。
大概真沒人見過完全不化妝的葉如雲吧,以致之前有不少親友沒認出來,還私下裡互相問跪在葉如海和許可身邊的女人是誰。
葉如雲似乎感覺到朱堅在看她,略微擡了擡眼,迎上了朱堅那雙心疼的眼神,她又低下了頭。
這樣的葉如雲與那個心機深重、滿臉算計的葉如雲完全判若兩人,臉色蒼白、消瘦的下巴尖得令人疼惜。
朱堅不忍再看她,撇開頭,強忍着內心的疼痛,把目光掃向一邊去了。
這倆人的表情全落入了潘璐眼中,她此時心裡說不出的感受,對這樣的葉如雲竟然恨不起來,而身旁的朱堅給她的印象就象是鄰家大哥那種類型,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旁邊的李大醋罈子發覺潘璐的眼睛在盯着旁邊的朱堅,心裡很不樂意,又冷哼一聲,低聲說:“老婆,別人有你老公好看嗎?”
潘璐回過神來,才明白自己剛纔走神,無意中把這個醋罈子打翻了,收回目光,朝李泰澤白了一眼,走向門外。
“老婆,你去哪裡?”李泰澤跟了出來。
“去幫忙,一會兒還有好多事要做呢。”潘璐雖然第一次見人家辦喪事,但是白喜事公司的人已經把需要東家做的事交代給她了,所以她現在是代表葉如海和許可操持這些。
李泰澤嘴角上揚,他的女人長大了,公司的事管理得毫無壓力,這類瑣事也做得盡善盡美,裡裡外外都這麼能幹,自己的眼光真好,找了個這麼賢惠的女人!
“潘璐。”倆人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泰澤回頭看了一眼,臉立即就沉了下來,拉緊了潘璐的小手,生怕誰會把他的女人搶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