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危險逼近的時候,沐冰雪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手掌和藤子分開的那一刻,沐冰雪的心中滿是慌亂。身體快速地下沉,沐冰雪趕緊抓住藤子的末端,使出全身的力氣。不知那蟲子是否有毒,沐冰雪只覺得,身上傳來麻麻的感覺。而且那種感覺,逐漸地強烈。
峭壁上,嚴爵用力地拉住藤子,着急地大喊:“你怎麼樣了?”
由於剛纔那一情況,沐冰雪目前所在的位置,大約距離峭壁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且,峭壁的表面很光滑。如果想要借力上去,有一定的難度。“我沒事,快把去拉上去。”沐冰雪同樣大聲地喊道。
低下頭,瞧了眼沐冰雪所在的位置,眉頭不由地皺起。看這樣子,只能盡力一搏了。雙手慢慢地使勁,身體緩緩地往後靠去。還好藤子比較牢固,要不然真會有危險。大約拉一分鐘之後,沐冰雪的頭終於在他的視線裡出現。
雙手緊緊地拉着藤子,沐冰雪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了。看了眼受傷的那隻手,只見那裡早已烏黑一片。蟲子有毒,沐冰雪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個。腦子越來越暈,沐冰雪只覺得,嚴爵的身影變得恍惚。“快扶我上去,我快堅持不住了。”沐冰雪艱難地說道。
聞言,嚴爵立即抓過沐冰雪的手,安慰地說道:“別擔心,我會把你救上來。”說完,拉着他的手,猛地使勁。
無力地勾起一米笑容,沐冰雪單手支撐着峭壁,想要稍微能夠減輕他的負擔。那種麻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暈眩的感覺也逐漸嚴重。忽然,手臂一抖,沐冰雪快速地往下沉去。見狀,嚴爵着急地喊道:“抓緊點,不要放手!!”
眼看着自己的身體一寸一寸地往下掉去,沐冰雪心中的恐慌也逐漸強烈。看到他的上半身已經完全脫離峭壁,橫在空中,沐冰雪不由說道:“快放開我,要不然你也會掉下去的。”這可是在山頂,如果掉下去,一定會粉身碎骨的。
額頭上浮現出幾滴的汗水,嚴爵堅定地說道:“不,我不會放手。沐冰雪,你也要堅持住,知道嗎?”在他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放棄二字。可是,他能夠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
隨着時間的推移,沐冰雪只覺得,身體都快要失去知覺了。而他,幾乎整個人都要懸在空中。低下頭,看着那不見底的深淵,沐冰雪暗暗地做了一個決定。嚴爵是個好人,她不能連累他。擡起頭,望着他那努力堅持的面容,沐冰雪微微一笑。“嚴爵,謝謝你陪我來這裡。我希望你能幫我完成心願,找到所有的草藥救他,拜託了。”沐冰雪滿臉懇切地囑託。
話音未落,嚴爵緊張地說道:“你想幹什麼?”
沐冰雪沒有回答,只是勾起一抹柔柔的笑容。“一定要救他。”沐冰雪最後一次囑咐道。說完,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沐冰雪使出全身的力氣,掰開了他的手。感受着身體在空中飛舞,沐冰雪展顏一笑。緩緩地閉上眼,感受着死亡的逼近。浩天,你一定要活着。
親眼看着她的身體快速地下沉,嚴爵無法言喻心中的感受。顧不得所有,嚴爵一咬牙,快速地往下跳去。“沐冰雪,你不準死。”嚴爵大聲地喊道。 ωwш.тtκan.CΟ
忽然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沐冰雪疑惑地擡起頭。望着那快速向自己飛來的身影,沐冰雪的腦子裡滿是驚訝。他怎麼也掉下來了?腦子越來越沉,失去意識之前,沐冰雪彷彿看到他,將自己抱在懷中。
沐冰雪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的世界盡是白茫茫的一片。沐冰雪不知道這是哪裡,想要走出去,卻始終找不到方向。“有人嗎?”沐冰雪着急地大喊。可除了迴音,她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不停地在原地打轉,她的心中滿是着急。這是哪裡?吳浩天呢?他怎麼樣了?淚水在眼眶地打轉,沐冰雪不禁有些害怕。她不想困在這怪異的地方,她只想快點去到吳浩天的身邊。跌坐在地,沐冰雪難過地說道:“浩天,你在哪裡?”
就在這時,前面不遠處似乎傳來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那樣真切,似乎就在眼前。浩天,是他嗎?來不及考慮,沐冰雪立即站起身,不停地奔跑着。無論多久,她一定要離開這裡,去到他的身邊。
緩緩地動了動眼,慢慢地,沐冰雪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漆黑的世界,沐冰雪的心中一抹害怕。這裡是哪裡?陰曹地府嗎?剛準備站起身,卻發現全身溼漉漉的,並且毫無半點力氣。再次跌落在地,沐冰雪的眉頭不由地皺起。這到底是哪裡?最後的記憶裡,好像還看到了嚴爵的身影。
擡起頭,望着深黑的夜空,沐冰雪的眼中滿是困惑。地府裡,也會有星星嗎?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頓時,沐冰雪變得緊張起來。會是誰?牛頭馬面嗎?
當他的面容變得清晰的時候,沐冰雪不由地鬆了口氣。“嚴爵,真的是你嗎?”沐冰雪試探性地問道。
嚴爵沒有回答,只是將手中的柴火放到地上,開始生火。現在已經入夜了,四周黑漆漆的,充滿着恐怖詭異的氣氛。不一會兒,柴火被點燃了,四周也變得逐漸明亮起來。就在這一刻,沐冰雪終於看清了目前所在的位置。只見距離她不足十米的位置,有一個深潭。四周全是高大的樹木,她的身下則是一處平地。這麼說,她還沒死?
走到她的跟前,彎下腰,在她驚訝的目光中,將她抱到篝火的旁邊。“我替你上藥。”嚴爵平靜地說道。
上藥?不解地看着他,沐冰雪的腦袋暫時短路:“上什麼藥?”
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嚴爵不再說話。直接抓過她的手,瞥了眼她手背上的傷口,動作輕緩地將剛採來的草藥敷了上去。直到現在沐冰雪這纔想起,墜崖之前曾被蟲子給咬了。忽然想起什麼,沐冰雪着急地說道:“忘憂草呢?你有看到忘憂草嗎?”
看着她那緊張的模樣,嚴爵不禁有些羨慕那個叫吳浩天的男子。他真的很幸運,能夠得到一個女人這樣的在意。指着不遠處,嚴爵淡淡地說道:“在那裡,先把衣服換下,我來烘乾。”
雙手護住胸前,沐冰雪尷尬地說道:“可是,我沒有可以換的衣服。”總不能,讓她光着身體吧?雖然,溼漉漉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還有感冒的可能。
嚴爵沒有說話,只是利落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我去哪裡等你。”說完,徑直往火的另一邊走去,背對着她。
瞧了眼衣服,再瞧了眼他,猶豫了會,沐冰雪這才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衣服。緊緊地裹着他的衣服,沐冰雪終於覺得暖和了。撲鼻而來屬於他的味道,沐冰雪的心裡滿是感激。如果不是他奮不顧身地跳了下來,怕是她早就沒命了。
上了藥之後,沐冰雪覺得傷口好了不少。身體終於有了力氣,沐冰雪步履緩慢地朝着篝火走去。聽見她的腳步聲,嚴爵這纔回過頭。“我自己來好了。”沐冰雪淺笑着說道,同時快速地攤開衣服,放在火上烘着。
拿起剛剛找到的野果,嚴爵面容平靜地說道:“吃吧。”明明是在關心她,卻爲什麼要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接過野果,沐冰雪嫣然一笑:“謝謝你,嚴爵。”從他剛纔縱身跳下的那刻起,沐冰雪便將他當成真正的朋友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又義務要救誰。能這樣毫不猶豫地跳下,沐冰雪的心中,還是有些佩服。
直接拿過她的衣服,嚴爵面無表情地說:“不用,你坐着休息下。”
坐在草地上,沐冰雪一邊吃着野果,一邊欣賞着這裡的景緻。只見周圍都是樹木,而四周卻是山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在山的中間,懸崖之下吧。幸好有那個深潭,要不然這就沒命了。望着天上的星星,沐冰雪微笑着說道:“你爲什麼要跳下來?其實,你不該冒險的。”
聞言,嚴爵手中的動作怔了怔,隨後恢復平靜。“沒有原因。”嚴爵淡淡地說道。
沒有原因?對於這個回答,沐冰雪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原因,就證明他的原因不想說出來。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多問。“我們的命還真是大,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卻沒死。”沐冰雪淺笑着說道。
確實如此,在跳下峭壁的那一刻,嚴爵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直到現在,嚴爵依然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跳下來。在這個世界上,他並不是無牽無掛,爲什麼要隨他一起跳崖?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山中的氣溫驟然變冷。看着他依然光着上身在那烘乾衣服,沐冰雪不禁自責地說道:“把衣服還給我吧,天有些冷,我把衣服還給你。”
終於將最後一處溼的地方也烘乾,轉過身,將衣服扔給她,酷酷地說道:“你穿吧,夜裡有點冷。”
他這話算是關心嗎?想到這,沐冰雪心中滿是溫暖。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沐冰雪淺笑着說道:“來吧,一起取暖吧。要不然,你也會感冒的。”
話音未落,嚴爵吃驚地看着她。取暖?一起?
ps:明天日更一萬,一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