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臻好不容易下了地,身上的吊瓶都被人舉着呢,現在又聽到了何弘的這句話,她幾乎是下意識中,都感覺到自己的胃開始抽搐起來。
她有些忍無可忍的對着何弘喊道:“你又想要什麼交易?”
何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沒有第一時間說明,而是淡淡的說道:“我瞧着程小姐你現在恐怕是不能那麼方便的走過去吧?”
程念臻咬着牙說道:“這個關你什麼事情?你已經答應我了,那就做到你答應的事情!”
“這個自然,不過嘛,我一向來心地好,這樣吧,我也不爲難你,只要你再做到一件事,那麼我就不會去起訴你。”何弘在程念臻發亮的目光中悠悠點頭,“絕對不會去。”
“你說吧!”有了這個做引誘,程念臻心中變得熱切了許多。
她都已經能答應去和紀遙遙道歉,那麼就沒有什麼條件是不能接受的了!
只要不去坐牢,程念臻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何弘笑的越發的和善,就像是一個儒雅的儒士,風度翩翩,“那你就跪着過去吧。”
這話一出,程念臻當即都傻了,她整個人都震在了原地,一雙眼睛睜大的出奇,“你讓我跪着去?!”
何弘頷首承認。
“你發什麼瘋?和紀遙遙下跪!我死都不會去做的!”程念臻竭嘶底裡的喊道。
何弘的臉色一下子就冷淡了,“那麼程小姐也不用去了,我會把訴訟書準備妥當,鬆開程小姐,讓她回去牀上。”
原本扶着程念臻的人立即撒開手,本來將全身重量都壓在那人身上的程念臻毫無準備的跌到在地,膝蓋無力的一曲,對着何弘的方向重重的跪坐下去!
膝蓋敲擊着堅硬的石板,程念臻痛的發出一聲猙獰的喊叫。
何弘平靜的對那兩個護工說道:“怎麼能讓程小姐跪着?服侍的這麼差,還不走開。”
輕飄飄的一句話,徹底的斷絕了程念臻本來還想扶着那兩人站起身的念頭。
程念臻眼眶通紅的看着何弘,恨意明顯,“你是故意的!”
何弘笑而不語。
“哥哥!”程念臻流着淚看着殷延卿,“我好疼啊……”
殷延卿冷淡的道:“遙遙當時被推下去的時候,比你更疼。”
程念臻所有楚楚可憐的話語都噎在了口中,她現在進退維谷,病牀還在她身後大概一米左右的距離,而何弘的模樣,就是打定了不會再讓護工來幫助她,而殷延卿的態度也說明了他不會再幫助程念臻。
要麼她爬回去,但是和何弘的交易一筆勾銷。
要麼她跪着爬去和紀遙遙道歉,何弘就不會再起訴。
期間的掙扎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刃,在程念臻脆弱的神經上來回磨動。
何弘眯起了眼睛,對着陷入掙扎的程念臻親切笑道:“考慮的怎麼樣啊?程小姐。”
程念臻再也不會相信何弘這幅和善的表面,她眼中帶着些恐懼的看着對方,顫抖着脣低低喊道:“你這個……魔鬼!”
“謬讚了。”何弘淡然的接受程念臻的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