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幽月感激地望着程惠蘭,雖然她沒有幫上忙,但是她的關心,卻讓她感到很溫暖。
“媽,你不是在法國嗎?”
“我親家來了,我能不放下手裡的事情趕回來嗎?況且出了那麼大的事,我也十分擔心。我的寶貝孫子要是出了什麼狀況,我可要傷心死的。”程惠蘭摸摸沐幽月微微凸起的肚子,無比關懷地說。
葉尊表情一下子像被冰塊封住一般,“媽,你早就知道她懷孕了?”
“這個事情太複雜,兒子。咱們一家人先回去再說。”程惠蘭看看沐幽月,十分爲難地再瞅瞅葉尊。
這種事情,交給她一個老婦人,怎麼好?都是寶貝兒子不懂得把握住幸福,看來要她出馬了。
“咱們把醫生請到家裡,讓小月出院吧。”程惠蘭提議。
“我同意,謝謝程姨。”沐幽月眼睛又彎成小月牙。表示高興。
葉尊無奈地站起來,去辦理出院手續,過來抱起沐幽月,開車直接回到葉氏豪宅。
葉氏豪宅。
一夜沒有睡好的沐容還有葉雨兒,一聽到門響,就衝出來迎接。
看到沐幽月虛弱的神色,身上還穿着病服,沐容十分擔憂。
想也不想就知道女兒病了,心疼地摸着趴在葉尊背上熟睡的臉。
“這就是親家了吧?叫我惠蘭就可以了。總算趕回來看到你們了。”程惠蘭忙過去和沐容交談起來。
兩家人那麼親,卻是第一次見。無論處於禮貌還是情誼,她們都需要好好聊聊。
葉尊直接把沐幽月抱進他的房間,醫生也在同一時間便趕進了門。給沐幽月輸液。
葉尊聽到醫生說,沐幽月現在身體狀況平穩,開始在恢復,沒有大礙。便放心下來。
接下來,他要想想怎麼去解決王鵬那個混蛋。
***
穆凌風和李佳宜匆忙趕到醫院的時候,沐幽月已經出院。
穆凌風看着出院登記的地方,葉尊瀟灑的筆風,一句話也不說,悶悶地走出去。
他失落地靠在汽車椅背上,全身軟弱沒有力氣。
“我看你需要醫生看一看你的傷口。”李佳宜心疼地看着穆凌風被血染紅的拳頭。
他昨天面對一個重要的合約,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離開,那是他夢寐以求的,他竟然放棄了。
對方以爲他言而無信,人過於散漫,於是已經找了別的合作者。
李佳宜看着他的傷口,終於明白,他奮不顧身地愛着沐幽月。
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晚一步?當初他爲了夢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沒有在她身邊,如今,他可以放棄最高的夢想,而她,已經再也不會回來。
爲什麼有些人命中註定要彼此追逐,最後偏偏又越走越遠?
他追逐着她,沒有靠近一步。她追逐他,時間越久,越認清一個現實,她們之間隔着巨大的鴻溝,無法跨越。
“是時候,放手了對嗎?”穆凌風淡淡地說。
“也許對你們都好。”
“可是,我做不到。我始終想念她。”
車子奔馳在刺眼的陽光下,分割出一片片寂寞。
葉尊回到葉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秘書已經把王鵬的資料準備好,放在桌上。
王鵬是港市各大房地產公司的投資人,他名下有衆多娛樂會所。是港市富豪之一,在港市的勢力,不容小覷。
經過昨天的事情,葉尊不找上他,他遲早也要找上來。
葉尊對這個人早有耳聞,有時候甚至他們是商業上的競爭對手。葉尊向來對他以卑鄙著稱的行事手段嗤之以鼻,但是這次不可避免地要和他有一次交手。
“Tom,進來一下。”葉尊拿起電話,撥了自己執行董事的分機號。
Tom,精明能幹,又有深謀遠慮,是葉尊在美國公司,特意調過來的執行董事。
專門負責一些比較複雜的項目。
“Tom,這次我交給你的,不是一般的項目,將對你是一項很大的挑戰。有沒有信心?”葉尊堅毅的眼神看向他。
Tom刀削般的臉龐,沉着地點點頭。從他跟着葉尊回國,就代表自己充分的信任自己的老闆。葉尊的魄力,自信,在商界運籌帷幄的機智,都讓他深深折服。跟着這樣的老闆,赴湯蹈火他都在所不辭。
“這次和普通的併購案,還有地皮採購不一樣。這次我的計劃是,瞄準一個人。”
“Boss儘管吩咐。竟然敢公然得罪老闆,這個人一定來頭不小。”
“它就是鼎盛豪庭這個項目的主要投資人。王鵬。”
“我懂Boss的意思了。這個人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對付這個人,從他現在執掌的,最大的項目入手,是嗎?”
“聰明。這個項目,現在他投入了幾乎所有的流動資金,爲的就是趁港市新的地鐵線路打通以後,他能夠靠這塊地皮的房子,大賺一筆。”
“關於那塊地皮,我們也競爭了,最後你突然叫停。請問Boss是不是因爲知曉內幕情況?”
“問題就在這。這塊地皮,之前是一個化學工廠所在地,但是不知道何種原因,突然被國家機關強制叫停,轉移了基地。我需要你去考察,這個化學原料基地被叫停的原因。這之前是我的疑慮。”
“好,我懂。但是僅僅是疑慮就能讓Boss放棄掉嗎?還是有更多的原因?”
葉尊輕輕一笑,銳利的眼睛隨意地瀏覽着項目的計劃表。
“知我者,莫過於你。這塊地皮,需要太多的覆蓋,所花費的資金太多,一旦發生問題,必定會連累整個公司。當時美國公司那邊,正好需要一筆資金。所以我就放棄了。現在你去查一查,儘快,我們要早點了解對方的動態,好進行下一步計劃。”葉尊說。
聽了葉尊的分析,Tom思路更加清晰。看來這個王鵬,是得罪了Boss,不然他不會爲了這樣一個人去花費精力。他馬上運用自己廣闊的人脈關係,開始查詢那些隱秘的資料。
***
沐幽月輸完液,就靠在牀頭繼續研究起曲譜。
昨天那麼一鬧,她不能去尤碧家練歌了,又不能用韓澈工作室專業的練歌房,畢竟那樣會暴露掉所有的東西。
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來,打亂她的思緒。
奇怪,是尤碧的經紀人而不是尤碧。“沐幽月,我是琳達。你現在在哪?”
“我在家。”沐幽月猜測,究竟尤碧知不知道這件事,如果她知道,她一定要和她斷絕合約。如果她不知道,那她可以當作一場意外。
“你要記得練歌啊。以你的唱功,不需要練習太久,會唱以後,就可以錄音了,是不是?”琳達試圖在聲音裡分辨沐幽月是不是有情緒。
“你當我是電腦嗎?每一首歌的唱法,都需要我去琢磨的。”沐幽月翻翻白眼,對於外行人,永遠認爲別人很容易。
“尤碧說,給你單獨租一間練歌房耶,這樣你能夠更專心練歌。在她家裡,不太方便。”琳達淡定地說。
沐幽月沉默了五秒鐘。單獨的練歌房,幾個字她倒是聽得尤其清楚。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既然對方裝,她也裝好了。她們可以當作一切沒有發生,她也可以暫時當作一切沒有發生。不過好在真的沒有事情發生,不然她可裝不出來。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你記得把地址發給我。一定要幫我保密,你們做不好保密工作,也是違約,到時候要賠償我違約金。”沐幽月沉靜地說。她的保密,是指對王鵬。她們如果今天在和她裝蒜,應該聽得懂吧。
掛掉電話,她都被自己的表現驚到了。她今天爲什麼膽子那麼大?違約的事情她都敢想,對於她那可是天價啊。
難道是自己太過於天真,住在這棟房子,以爲自己真的能夠得到保護?
她甩甩頭,力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千萬不能衝動,到時候連累母親,那可不好。
“月兒,快出來看看,好漂亮的鋼琴耶。”沐容興奮地推開沐幽月的門,因爲心情太好,顧不得沐幽月是否睡着。
沐幽月跟着母親走出去。
一架白色的鋼琴,正在被運送進門。
葉尊站在一旁指引着,安排幾個專業人員把鋼琴送到一樓的一間臥室。
那間臥室一直是空着的,除了牆上裝飾有一些油畫,白色的窗簾,沒有過多的裝飾物,現在一架鋼琴擺設在裡面,顯得高雅清悠。
沐幽月吃驚地望着葉尊,安排着一些列工作。這架琴,是給葉雨兒的嗎?
還是……,她不敢想。
工作人員走了以後,有專門的調音人員在試音。葉尊也一直認真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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