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漸漸地褪下去,沐幽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緊張的夢,又累又疲。
真開眼的剎那,她還以爲自己又陷入另外一個夢中。
怎麼是他?難道她還忘不了他嗎?竟然在夢裡面還夢到了他。
可是眼前這張俊秀的臉龐,是真真切切地睡在她牀邊。大手還包住她的雙手。
她渴了,微微動了一下手,準備下牀。他卻握得更緊了,嘴裡喃喃說道:“不要走。”
沐幽月只覺鼻子酸酸的,想要哭出來。
她還記得畢業晚會那天,她懷着激動的心情,拿着打工振的錢買了禮物去送給他,她卻發現相約的地點是他的家。他真實身份是澳門首富的兒子兼鋼琴家,而不是什麼旁聽的學生。而他的家裡,一女人身上只圍了一件浴巾,告訴她,她根本不配做她女朋友,她纔是他家的世交和門當戶對的未婚妻。
她一氣之下匆忙回到家。一個人面對母親住院,父親逼她嫁給高利貸頭子,她拿着僅有的積蓄揹着吉他來到最繁華的港市,給母親湊住院費。
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而今,她終於明白,逃避無法解決任何問題。
“好點了嗎?”他醒來就關切的問。
“你放開我,我要回去。”她一手拔掉輸液管,慌忙地站起身,甩開他的手,去浴室換好衣服。
“告訴我,爲什麼不告而別?”穆凌風緊緊地抱住沐幽月。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想起那一幕,她就覺得她再也不可能原諒他。他的欺騙,他家的身份,她們太多不可能。她使勁掙脫他的懷抱。
“你一直在玩弄我們之間的感情嗎?”他不解,爲什麼好好的,就變成這樣。
她冷笑一聲。“我玩弄?你是富家子,鋼琴家,你卻騙我你是來我們學校旁聽的窮學生?你有未婚妻,還約我去你家?”
“你那天去了?”
“我當然去了,不然怎麼知道,原來我一直是被矇在鼓裡被耍得團團轉的白癡?”
“對不起,幽月。我對你是真心的。”
“真心纔要欺騙我?”她不想再說什麼,頑固地拿着包撿起手機,拉住門把準備走。
“自從第一次在你們學校晚會上聽了你唱歌,我就愛上你。於是才追去你們學校,我怕你因爲我的身份,不接受我。”
眼睛,溼潤了。這是動情的表白,不是嗎?可是心裡爲什麼還很氣?
“你怕我愛上你的錢是嗎?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們結束了。”拉開門,她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她摔門而出的背影,他心裡像被海水淹沒一般,快要窒息。那麼多的誤會,她倔強固執的個性,他要怎麼去挽回她?
佳宜回到酒店,沐幽月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