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意思說,我不是警告過你,不可以自己僞裝去嗎?你爲什麼還要一意孤行!這次還好沒有事,你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杭楊憤怒的說道,拳頭緊緊的捏起,上面青筋暴露關節森白,彷彿下一秒就會用力的砸在她的身上。
她看着心驚膽戰,竟然有些害怕。tqR1
她可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以前也只是小打小鬧,從未動過真格的。
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說道:“你……你幹什麼兇我,我纔剛剛醒來,難道……你還想把我氣暈過去嗎?”
杭楊聽到這話,身子微微顫抖,心臟都要被她氣的有些疼痛。
他上前將她輕柔的抱住懷裡,戰慄的身體微微寒徹。
“你知不知道我看你中彈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是在拿什麼開玩笑,僅僅只是自己的性命嗎?那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婚姻,你這個膽大妄爲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急瘋了!”
杭楊痛苦的聲音怒吼着溢出了脣瓣,就像是雄獅受傷時的嚎叫一般。
百鬼原本還有些驕縱的小脾氣,但是此刻已經完全沒有了。
她趕緊扯了扯男人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說道:“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氣了,我這不是從鬼門關溜一圈又回來了嘛?你也知道這次任務是多麼的嚴峻,要是讓別人去的話我也不放心,畢竟他們不知道這全部過程,要是有什麼泄露的話,就太危險了,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而事實上證明我是對的。”
“就算是對的,你也不應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要是走掉了,丟我一個人怎麼辦?”
杭楊猩紅了眼睛,緊緊握住她的手,是那樣用力,彷彿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
在這四十八小時裡,他彷彿活在無邊的黑暗地獄。
他想告訴這個女人自己害怕。
一個大男人這個時候也是無比脆弱的。
他怕她會停止呼吸,怕自己終將幫她完成喪禮,怕自己孤孤單單一輩子,怕他遇不見這麼合適的人,怕自己永遠的活在她給的回憶之中。
好怕的事情太多,沒一件都和她息息相關。
饒是百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性格此刻也微微動容,忍不住撇撇嘴,眼角紅潤:“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好好地幫大家。我本來就沒什麼本事,這條命也是季瑾和二少救的,我想報答他們。要是沒有他們,我也遇不見你。”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但是你告訴我一聲,我也好陪你一起面對。以後別一意孤行了,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不會有下次了!”
她眨巴着眼睛,虛弱的臉上劃過最晶瑩的淚珠。
杭楊這才鬆了一口氣,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裡,不敢使力。
杭楊簡單的吃了一點東西,沒有閤眼就這麼陪着她。
“老公,你爲什麼喜歡我啊?”
“因爲你是我追不到的女孩子。”
深夜,百鬼好奇的問道。
杭楊回答的時候嘴角流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當初簡越讓自己追查那封信的下落,自己找到了百鬼,但是這小丫頭詭計多端,僞裝術高超,每次都將他耍的團團轉,甚至還將他的衣服扒光,丟在了酒店裡。
杭楊那時候便發誓,一定要將這小丫頭捉住。
一路跟蹤,動用了一切力量,終於將這調皮的小鬼抓住,發現僅僅是個一米六小個頭的小丫頭。
大張旗鼓的帶人衝到了賓館,沒想到她剛洗完澡出來,一衆人裡只有他進了屋子,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也看到了百鬼的真實面貌,那個時候她應該叫藍思。
這個小丫頭楚楚可憐的叫喚着,說那封信自己看完後就直接丟了,哪裡想到簡越還需要,求他放過自己。
上次只不過是個誤會,是她有眼無珠,不知道他是簡越派來的。
杭楊一時心軟,當真信了,沒想到這小丫頭變臉很快,趁他心軟的那一刻,一記手刃就將他打得暈頭轉向。
百鬼在黑幫待了那麼久,自保能力自然不差,很快就將毫無警覺意識的杭楊放倒,五花大綁的丟到了浴室裡面,而她竟然從窗戶逃之夭夭。
杭楊哪裡丟過這樣的人,發誓就算信不見了,也要找到這個小丫頭。
再次見面是在馬路上。
他一路追隨,憑藉她的逃跑功夫肯定是能逃脫的,但是卻看到一輛車橫穿馬路,一個小女孩卻無法及時躲避,她竟然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將小女孩推了出去。
而她也被車子撞斷了腿。
她孤立無援,獨自一人無依無靠,是他將她送到了醫院。
他了解了她的爲人,她也沒有了惡意,因爲這件事兩人順理成章的成爲朋友,在成爲戀人,最後願意一同進入婚姻殿堂,成爲守護對方終生的人。
她無需流浪,而他也有了一個家。
“當初見了我,爲什麼跑?”
“我怎麼知道你是好人壞人,我畢竟是背叛者,按照黑道的規矩可是要死人的。我如花似玉,年紀輕輕我還不想死呢!你不自報家門,打算靠刷臉嗎?”
百鬼撇撇嘴,雖然渾身疼的厲害,但是還是古靈精怪的性格。
杭楊忍不住挑眉輕笑,渾身放鬆下來,看着她還能正常和自己說話,他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這一次多虧了莫莉和簡鈺,是他們送來了血袋,莫莉也參加了手術,否則真的危險了。”
“哎,又欠人情債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了。”
“所以當初嫁給我,也是爲了人情債?”男人眯眸,有些不善。
“哪裡,分明就是你安排的醫院費用實在是太貴了,我只是骨折輕微腦震盪,躺了一個星期要價十八萬,這醫院怎麼不去搶!”
“你可是用最好的進口藥,還不滿足?”
“太金貴了,用不起。你以後的錢可都是我管的,一直都沒問你,你月薪多少年薪多少,年終獎多少,季度獎多少,存摺多少、房價多少!”
她噼裡啪啦的問出來,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還是虛弱病人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