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靳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病房,還沒到病房,就接到裴森森的電話:“大哥,我媽過來了,你快點回來吧。”
明顯的看到裴靳紹蹙了下眉頭,她也沒問怎麼了,總歸不是什麼好的事情,只是將手放在他的肩膀拍了拍,大概是安撫他吧。
到了醫院,裴靳紹便疾步走進去,顧言之和裴梓宸也加快了速度。
而病房外,嶽霞正在大吵大鬧,已經有不少的護士醫生不怕事大的在拍照錄視頻了。
裴靳紹見到這種場景,幸好早有準備,徐助已經帶着人趕到了現場,三兩分鐘清除乾淨人,整個樓層就只剩下他們,嶽霞掐着腰站在他的對面,而他沉着臉色看着她。
顧言之和裴梓宸進了病房,裴昱正在輸氧氣,似乎剛纔已經被氣到了,秦素表現的倒是平靜,但卻隱隱透着怒意,顧言之隱約可以理解她,背叛的痛苦還沒有煙消雲散,渴望和裴昱攜手走過年老,但卻被這個女人一而再的打擾,若是她,大概也不會這樣吧,覺得很生氣,但又不想吵架。
這麼大的年歲,總是這樣,顧言之嘆了口氣,對秦素說:“媽,您放寬心,爸不會有事。”
裴昱睡着,也幸虧他睡着,不然聽着嶽霞那些難聽的話,還要怎麼冷靜呢。
而門外,也一直傳來嶽霞尖酸刻薄的聲音,那些難聽的句子。
“你們裴家人能不能不臭不要臉,裴昱和我結婚了原配還來湊什麼熱鬧,現在又反過來當小三,還有,裴靳紹,你有毛病吧,你憑什麼讓我們家雨軒進了檢察院,你卑鄙小人,你們全家都……”
“嶽霞,您看來是不懂如何適可而止,我懶得聽您這些廢話,千篇一律也沒有個新意,行了,這話您也不用說,自己都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耀武揚威也要有點靠山,您現在孤立無援,就安安靜靜的待着好了。”裴靳紹說罷,便叫徐助說:“送林夫人回去吧,她不嫌丟人,我都替她丟人。”
“裴靳紹,你遲早要受報應的,你遲早受報應。”嶽霞被徐助拉扯着也不忘嘴上罵着裴靳紹,裴靳紹沉着臉色,不再看着她,轉身進了病房。
而裴森森聽着母親方纔的話語,和裴靳紹的話,不敢當着大家的面哭泣,轉身跑去了外面,每每到這種時候,她就是矛盾的,明明是自己的母親,但卻幫不了忙,誰叫自己的母親是這樣一個女人呢。
她有時候會很難過,看着父親終日要吃藥,被嶽霞和裴雨軒說的話刺激到還要住院,身體被虛弱,但母親卻無法看在眼裡,一直都用話來刺激他,如果父親因爲母親而……她不敢想,覺得自己也是那個罪人。
黎森林後來趕到,見她躲在角落哭泣,上前不由分說的抱住她:“好了,別哭了,不是還有我嗎?”
是啊,還有黎森林,她的丈夫,這二十幾年,錯過了所謂的母愛,也未嘗真正體會到父愛,但卻依舊樂觀向上的活着,也許就是爲了遇到黎森林
,遇到一個美滿的婚姻,遇到幸福吧。
裴昱還在睡着,秦素見裴靳紹進來,低下頭抹了下溼潤的眼角,說:“沒事的,你爸正好睡下了。”
裴靳紹抿着嘴角,沉吟了片刻說:“我會多派人在周圍看着。”
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也從來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來寬慰,但他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裴雨軒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他本來是和林建河一起在公司開會,會議快要結束時,突然涌進來一羣人,自稱是檢察院的人。
他覺得事情不對,便起身叫其他人出去,隨後問了原由,當他們說:“我們接到消息懷疑你和林建河有行賄的跡象,請你們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當他們說這句話時,裴雨軒的心就猛沉了下,甚至覺得這輩子都要完了,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淡定的人,做了那麼多事情都是靠着自己的孤勇,但實際上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林建河也不淡定,他直言自己絕對不會這樣的事情出現過,一直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但這話他說說就是了,具體的還是要到檢察院接受了審訊調查才行。
臨走前,裴雨軒說要給家裡人打個電話,但卻被阻止,他就這樣毫無防備的和林建河去了檢察院。
他和林建河見那些官員,並且行賄的事情,除了嶽霞和林翎珊好像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他不知道爲什麼會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並且還得到了所謂的證據資料。
但仔細一想,能夠暗中調查並且對他們早就有所怨念的,除了裴靳紹似乎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當他心中的這個疑問出現時,他就知道,自己這次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第一天,他們並沒有見到所謂的檢察官,而是由兩位值班室的人員看着,雖然在同一個屋子裡,但並不允許他們說話。
而第一天,林建河和他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焦躁,林建河更是多次詢問是否可以給自己的女兒打電話,但都被拒絕,裴雨軒知道,他這是緊張又擔心,看起來真是心虛極了。
而他呢,雖然靜靜的坐在一旁,但也已經想了無數個對策,可關在這裡不能和外界聯繫想再多的對策都是無濟於事,他只希望嶽霞知道消息之後,可以去向裴昱求情,自己至少還能夠有一條活路,但他沒有想過,嶽霞那性子能夠放下身段去求情嗎?她難道不是隻會痛罵而不知道想辦法嗎?
第二天一早,他們見到了這次案子的負責人,趙檢察官,他記得這個檢察官,前幾天他們透露顧言之父親的消息的時候,就是這位檢察官負責的,不過沒到一天,她父親就被釋放了。
而他也沒有預兆的,被帶到了這裡,那位檢察官的話並不多,眼神裡卻帶着審視,他將裴雨軒和林建河關到兩個屋子裡,進行分別的詢問。
說實話這種事還是第一次,他甚至覺得有些恐怖,一個屋子裡,除了他們兩個,甚至有些昏暗,他要求打開
大燈:“我不喜歡太黑暗,把大燈打開好嗎?”
趙檢察官以爲他在耍花招,但也跟前面的同事示意了下,將燈打開,隨後坐在位置上說:“裴雨軒,林氏集團的副總,聽說還是林建河的女婿,自己的母親又嫁給了林建河,關係可夠複雜的。”
裴雨軒抿着嘴角,靠在椅背上,沉聲道:“這跟這件事有什麼關聯嗎?”他是極其不喜歡有人拿他家裡的事情說事的,大概是被人戳到痛處,所以很不爽。
趙檢察官聳了聳肩膀,說:“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問的,證據確鑿,你只需要承認就是了。”
“我都不知道你拿了什麼證據,憑什麼承認?”裴雨軒怒目瞪着趙檢察官,趙檢察官也不急,從身後拿出一沓資料,擺在他的面前:“這是我們捕捉的資料,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裴雨軒狐疑的拿起來看,他和林建河曾經和官員見面的照片被拍的清清楚楚,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緊了緊手中的資料,他斂神道:“現在科學技術發達,不過是一張圖也說明不了什麼。”
“是嗎?”趙檢察官笑了下,拿出一份錄音:“那聲音呢,我們也可以用科學技術來證明這就是你和你岳父的聲音。”
隨即按下播放鍵,果不其然的聽到他熟悉的聲音,而那個場景,他還記得,是自己第一次去行賄官員,當時他什麼都不會做,但卻看起來如魚得水。
聽完以後,他有些難以掩飾自己的情緒,激動的問這些東西都是從誰那裡的來了,可趙檢察官不會說這是誰提供的,只是說舉報人。
但他卻嗤笑了一聲:“是裴靳紹,一定是他……呵……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所以,你是承認了是嗎?”
裴雨軒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說:“我可以不承認嗎?哼。”
“當然可以,我們會提出起訴,你可以找你的律師來幫你打官司,但,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畢竟證據確鑿,想要翻案就跟翻天一樣的難。”
說罷,他起身,行至門口,又對他說:“裴先生,我勸你還是早點承認,這樣我們大家都好做事。”
裴雨軒冷哼了一聲,若是自己承認了,那豈不是給了裴靳紹機會,不,他現在就已經給了他機會了不是嗎?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出事的當天,林翎珊已經和裴靳紹達成了交易,而且就在今天早上他們剛剛完成了交易,而他辛苦得來的美好時代已經易主,而林建河也會在一週以後被釋放,而他將是一個未知。
這一切都是裴靳紹的掌控之中,這些時日陪着他玩耍了這麼久,也該讓他嚐嚐痛苦的滋味,裴雨軒是沒有在他身上做過什麼文章,但家裡的人卻屢屢受到他的傷害,這是裴靳紹決定反擊的很重要的一點。
一週以後,裴昱也出院了,回到了四合院,當天晚上,裴靳紹要在家裡大擺筵席,其實只是請一些相熟的朋友吃個飯,算是給裴昱添添高興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