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便掛斷了電話,裴森森愣了片刻,保姆見她不妥問她怎麼了,她搖了搖頭:“沒事,你抱着湯圓進去吧,我在院子裡走走。”
而這件事剛出來,裴雨軒還在棘手怎麼處理時,林翎珊的助理便打了電話過來:“裴總,我在您家門口,方便的話給我開下門。”
裴雨軒皺着眉頭開了門,那位助理就將一個文件袋給他,隨後便告辭了。
莫名其妙……
他煩躁的打開文件袋,裡面赫然擺着的是離婚協議書?怎麼?又要和他離婚是嗎?
他的 電話立刻追了回去,可林翎珊見到他的電話,卻扯了扯嘴角,將電話拒接,隨後關了機:“接下來誰發言,繼續吧。”
看來她是鐵了心要離婚了是嗎?還說沒有和裴靳紹串通,可現在事情都找過來,說明了什麼,怎麼可以欺騙他呢,林翎珊,你這次可要做錯了啊。
裴雨軒詭異的笑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林翎珊則在開完會議以後,直接開車回了林家,林父正在家裡喝茶,她抱了抱父親,輕聲說:“爸,事情都結束了,我們出國吧,去意大利怎麼樣?”
林翎珊本就無意在商場留戀,而且若不是因爲林氏被裴雨軒弄成那個樣子,她被迫坐了那個位置,也不會跟裴靳紹合作了,畢竟該報答的還是要報答,而且該結束的還是要結束。
等她和裴雨軒離婚了,她最大的願望便是和父親定居國外,林氏交給一個代理人管理,他們也可以退位讓賢,總之,不想在糾纏L市的種種。
林建河自然知道女兒的意思,畢竟經歷過一些事情,對於利益對於人性也早就有了深刻的判斷,所以,他當即就答應下來。
林建河的妹妹,林翎珊的姑媽就在意大利生活,嫁給了一個意大利當地的富豪,生活很美滿,聽聞林建河的事情以後,便一直有在建議他們過去定居。
而林翎珊之前還在等裴雨軒回來,誰叫他們還沒有辦理離婚手續。
當初結婚的時候,覺得下輩子有了依靠,覺得自己會一輩子幸福,可卻從沒想過結了婚會變質的是愛情,是利益,她終究是看錯了人,並且大錯特錯。
而裴雨軒哪裡是那種遇到事情就會妥協的人,特別是兩件事居然巧合的擺在了一起,他就更不會如此罷休。
首先,他給林翎珊發了短信,短信的內容也很簡單,單單說了一句話:“想離婚?我拒絕。”
隨後,也不去想後果會是什麼,又直接開車去了裴氏集團,今天正好有幾個加拿大的商人過來考察,裴靳紹正在辦公室招待他們,徐助急匆匆的敲門,他略略煩躁的叫他進來,徐助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走到他身邊,覆在他耳邊說:“裴雨軒到了公司,現在已經上來了。”
說罷,就見裴靳紹蹙了下眉頭,隨即揮了揮手叫他出去:“隨他去。”
徐助理出去以後,他才恢復自然的神色跟各位商人繼續聊天,過了大概五分鐘,他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中午,便叫秘書帶他們去吃飯,並說自己隨後會到。
而此刻裴雨軒已經嫺熟的來到了會議室內,他不是很喜歡裴氏的會議室,因爲這裡留下了太多不太美好的回憶。
裴靳紹進門以後,沒有正眼看他,只是 坐在對面的椅子上,閒適的靠着問:“來幹什麼?”
“你知道又何必問我,爸的遺囑聽說你拿到了,既然我們同是裴家的兒子,是不是也應該有點最起碼的告知權。”裴雨軒冷哼了聲,似乎很不滿意裴靳紹的隱藏。
裴靳紹挑了挑眉頭,說:“我父親和你不是斷絕了父子關係嗎?現在他去世了,你又來要他的財產,你讓他老人家在地下怎麼能心安呢。”
“人之常情罷了,若是你,你不是早就要了,我已經給足你面子,沒有去找那個律師,若是我找到了,那這份遺囑可就不只是我的那麼簡單了。”
裴雨軒勾了個冷笑出來,淡聲說:“我需要看一看那份遺囑,若是有假,我會提出訴訟。”
“隨便你提出訴訟,但這份遺囑已經受到法律的保護,律師甚至將它以音頻視頻的形式交給公證處公證,你想作假,也要看他讓不讓。”裴靳紹哼了聲,聲音篤定又狠冽。
隨後裴昱的御用律師出現,其實沒人知道這位美籍華裔的律師是裴昱的私人律師,裴氏集團的律師團隊甚至沒有一個人參與裴昱遺囑的事情上來。
而這麼多年,凡是跟裴昱個人有關係的事情,都是由這位律師來完成,甚至可以說,他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當裴雨軒見到他,只覺得訝異,這位律師他不是沒見過的,以前家裡的酒會他來過兩次,那時候他還以爲這位律師只不過是那個律師團隊中的一個,還是這一次暗中查找才發現不是,卻沒想到是裴昱的私人律師。
這位律師姓劉,是位美籍華裔,但母語流利,並且人很正派,據說從未打過敗訴,並且從未打過不道德違背良心的案子,總之,是位裴雨軒用多少錢也收買不來的律師。
劉律師和裴昱算是忘年交,他今年不過三十,比裴靳紹還要小几歲,但卻和裴昱互稱朋友,對於裴家的事情也十分了解,畢竟裴昱總是要跟他談遺囑的事情,有時候,會透露一些家裡的狀況,而他有時也會給些建議。
“裴二少,你好,叫我劉律就好,關於遺囑的事情,我前兩天已經跟裴總裁溝通過,那下面,我就爲你講解,你想知道的部分。”
裴雨軒挑了下眉頭,說:“那麻煩劉律。”
“首先,裴二少最關心的一定是自己有多少財產,說起來,裴先生對你真的不薄,給的也不會比裴總裁少,當然,那是幾年前的事情,後來我聽說裴二少自己有些不爭氣,裴先生一氣之下將所有財產都轉讓給了裴總裁,也就是說
,重新公證了一份遺囑,當然,今天我跟你說的這個,已經是第四次修改過的遺囑,而且,之前的那些都已經被我撕毀,你也找不到原本了。”
大約是之大破裴雨軒心中所想,這位劉律師倒是沒有給面子的都說了出來,裴雨軒抿着嘴角有着一絲不滿,但劉律師卻不曾注意,自顧說道:“這第四次修改的遺囑,關於你的部分,是這樣的。”
說着話,他指向手中的遺囑:“這是裴先生簽字的遺囑,並且在他去世以後立即生效了,關於你的部分,你可以自己看一看。”
裴雨軒心裡琢磨這位律師和裴靳紹倒是都不怕他對這份遺囑做什麼手腳,那是因爲他根本無法做手腳了,他們也許給他的不過是個備份。
接過來看了兩眼,他的眼裡便充滿了驚訝,他以爲裴昱會什麼都不留給他,但真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裴昱竟然將裴氏集團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他,並且將他的個人財產分出了幾個等分,他也得到了實在太豐厚的財產分割。
這怎麼可能……若是以前他肯定是相信的,畢竟裴昱只有兩個兒子,自然是兩個兒子的財產多一些,可他們經歷過那些事情,他甚至氣到他多次住院,並且和他們斷絕了關係,可即便這樣,裴昱也留下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給他。
裴靳紹看着他驚訝中帶着愧疚的神情,扯了扯嘴角,淡聲說:“怎麼,吃驚嗎?父親從未說過一分錢不留給你,甚至還給了你裴氏的股份,這下子你有機會跟我爭奪總裁的位置了,你一直最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以前得不到,現在還是不甘心,雖然你只有百分之十,可應該足夠你和我抗爭了。”
裴雨軒沉吟了片刻,冷笑了下,說:“我倒是真的很驚訝,他竟然敢放虎歸山。”
“裴二少還不要高興的太早,你如果要得到這些財產,必須簽署一個合約,而這份合約也將進行公證讓他具有法律效應。”
裴雨軒蹙了下眉頭,說:“怎麼回事,什麼合約?”
竟然還要簽署什麼合約,難不成又是裴靳紹給他設的陷阱嗎?
“裴先生說過,你一直沒有安定下心來爲公司效力,所以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在他去世以後,將由裴靳紹全權處理,也就是說,裴總裁有權利將這百分之十給你,也可以不給你,決定權給了他,而那份合約的內容也很簡單,你可以看一下。”
說着話便將合約遞給他,裴雨軒皺着眉頭拿過去看了幾眼,無非是叫他保證不會用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來對付裴靳紹,不要做違背良心和道德的事情,甚至約束他若是想要這百分之十,就要放棄一切。這算什麼狗屁合約,這算什麼給財產,他五分鐘之前還覺得裴昱對他真的很好,畢竟還知道給他留些財產,可現在看來,倒是他看錯了,這份合約分明在給裴靳紹漲氣勢。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說:“原來,是你們幾個人合起火來耍了我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