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軒揚了揚眉頭,目的達到還有什麼好說的:“好,就這麼說定了,不過你要先給我點錢。”
林翎珊也沒問他要這錢做什麼,只拿出支票寫了一個數字給他:“這些夠用了,以後我會再來聯繫你。”
裴雨軒看了眼支票上的數字,勾了勾脣,沒再多說便離開了林氏集團。
而林翎珊卻在他走後,陷入了沉思之中,這件事她知道不能硬碰硬,但若是要對付得了裴雨軒,她還是要想些辦法才行。
得知他已經回到了家中,她便下班開車去了裴家,這八個月來,她雖然和裴家不常來往,但最近一直有些項目在合作,她也會時常來看望裴昱,而裴靳紹的事情,她卻還真的不清楚。
到的時候,裴靳紹也才從公司回來沒多久,她打發了助理將車開走,怕被裴雨軒的人見到,裴靳紹難得見她如此謹慎小心,便知道她這次來不是單純的來看裴昱。
一番寒暄過後,她注意到裴靳紹行動稍顯遲緩,便問了顧言之他是否生病,顧言之嘆了口氣,說:“不瞞你說,之前媒體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所以,這真是被裴雨軒刺傷的?”她驚訝的說着,顧言之叫她小聲一點:“爸爸還不知道,你別亂說話啊。”
林翎珊點了點頭,裴靳紹便走過來說:“不是有話要說,到書房談吧。”
“事情就是這樣,他來找我,並且用這些所謂的證據威脅我,叫我幫他回到這個圈子,我猜他似乎還是不甘心的。”
林翎珊平靜的敘述完今天發生的事情,裴靳紹便冷笑了聲:“他果然是不死心。”
“怎麼?”
“你怕是不知道,嶽霞最近得了癌症,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而他將這些全部怪罪到我的頭上,大概發誓要我好看,所以才這麼衝動的去找你,妄圖你能夠幫助他。”
林翎珊着實驚了一下,沒想到嶽霞竟然得了癌症,怪不得裴雨軒這麼急於求成,竟然這麼快就來威脅她。
“那現在怎麼辦?”
“你就穩住他就是了,他不是想要混進來嗎?正好下週一商會有個活動,你帶他來參加。”
裴靳紹冷冷的笑了一下,沉聲說:“你放心,他就算拿出了那些證據,你也完全不必掛牽,我有本事把你爸弄出來,就有本事再把他弄進去。”
林翎珊自然是相信裴靳紹的,這一年來的合作,她更加的相信自己以前真的信錯了人,也爲了所謂的利益傷害了太多的人,可就算她以前對顧言之如何不好,如何的怒罵陷害,他們兩家正常合作以後,顧言之就從來沒有將她視爲地敵人,反而每次有事都會給她打電話,四合院有什麼活動也會叫她來參加。
顧言之的大度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真的太小氣,太壞了,想到這裡,她聳了聳肩膀:“有裴總裁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裴雨軒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只要把他完全的打壓,我們才能過上安穩的生活啊。”
裴靳紹不置可否,兩個人又談了些合作的事情,隨後林翎珊才叫助理回來接她,在院子裡等着助理來的時候,顧言之跟裴梓宸就坐在樹下的石凳上,裴梓宸趴在桌子上寫作業,她就在一旁耐心的看着他。
偶爾說一兩句話,裴梓宸會抱怨數學題太簡單,對他來說沒有難度,顧言之就會說他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好寫。
裴梓宸會走神去看樹上的小鳥,偶爾還會看着她,說:“林阿姨還沒走啊,媽媽媽媽,你快去跟林阿姨說話,不然多沒禮貌。”
顧言之會很無奈的看林翎珊一眼,隨即敲一下裴梓宸的腦袋:“好好寫,不準走神。”
林翎珊微微笑着,說:“真羨慕你,兒子這麼可愛,丈夫那麼愛你,你算是功德圓滿了。”
顧言之歪了歪頭,笑着說:“你以後也會的。”
可事實上,她正被這場婚姻禁錮着,被威脅着,她不知道未來應該如何走,甚至她不敢去想後果,人和人怎麼能一樣呢,顧言之前幾年受盡了苦難,如今得到了家庭圓滿,是很對的事情,很值得。
可她,前二十幾年都受盡了寵愛,被林建河呵護着長大,從來沒有受過苦吃過累,也沒有愛一個人愛上撕心裂肺,痛徹心扉,所以在她以爲會安穩的年月,她遇到了裴雨軒,她此生的劫難,所以她的苦難纔是剛剛開始,以後……多久的以後纔會有一個人男人能夠單純乾淨的愛她,不求她的身份,不求她的身家,只是說,林翎珊我愛你,我只愛你。
看來是她奢求了啊,給了裴雨軒那麼多次機會,他卻只會用盡一切的辦法爲了自己的利益爲對付她,是了,她早就明白的問題,何必到現在還在感慨呢。
裴雨軒沒有善罷甘休其實每個人都會想到吧,畢竟沒有甘心去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加上現在嶽霞得了癌症,他更加的憤慨。
林翎珊答應了裴雨軒要帶他回到圈子,就只能裝樣子的真的帶他去了那個商會的活動,她親自給裴雨軒打的電話,裴雨軒自然答應下來。
上一次林翎珊給了他一筆錢,數目不小,他可以完全應付嶽霞的治療費用,所以沒有後顧之憂的去完成自己的復仇計劃。
兩個人去往會場的路上,都一路沉默,林翎珊沒有想過和他多說什麼,但裴雨軒卻在過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我媽得了癌症你知道嗎?”
林翎珊愣了下,抿着嘴角蹙了下眉頭說:“你說岳霞阿姨得了癌症?”她早就料定裴雨軒會用嶽霞試探她,看她有沒有和裴靳紹串通一氣,可她早有防備,裴雨軒暗暗挑了挑眉頭,說:“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結束以後,我帶你去看看她 。”
林翎珊點了點頭,便將頭轉了過去。
裴雨軒勾了勾脣,心下以爲林翎珊是不知道這件事的,那就是說明,她和裴靳紹沒有通氣,畢竟裴靳紹安插在他身邊那麼多人,想要知道他母親患了癌症,簡直輕而易舉,更何況,
顧言之的父親就是那家醫院的院長。
到了會場以後,林翎珊配合的挽着他,說:“我會給你介紹幾個從外省過來投資的老總,你好好表現,其他的事情,我不能幫你太多。”
裴雨軒恩了一聲:“我自然知道。”
他已然胸有成竹,其實多虧了他有這番自信,不然真的不能夠支撐着他還想着重頭再來,他失敗不是一次兩次,這麼多年都是被裴靳紹打壓着,一直沒有出頭的日子。
裴靳紹也參加了這場酒會,但卻沒有刻意的和他們交談,畢竟所有人的目光都會不自覺的去看這兩個人的表現,而他還不想和林翎珊表現的太熟絡,免得裴雨軒起了疑心。
林翎珊也真的給他介紹了兩三個從外省過來投資項目的老總,都是年歲稍微大一點,裴雨軒說幾句話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也許是沒有聽說過裴雨軒,或者以爲裴雨軒是個不錯的人,而商場上,所有人都是爲了利益而活着,絕對不會因爲和哪個人就會告訴哪個人裴雨軒其實不好。
所以,很快,酒會沒有結束,他們就已經開始談下一步的計劃,林翎珊鄙夷他倒是很會找準時機,若是這一個項目做好了,以後他東山再起又不是不可能的。
裴靳紹遠遠瞧着他,一派篤定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頭,隨後就見裴雨軒朝他看過來,他也不避嫌的看過去,似乎也不畏懼。
裴雨軒拿起酒杯朝他示意了,裴靳紹微微頷首,手中的酒被一飲而盡,他們都是會演戲的戲子,在商場這樣爾虞我詐的地方,會演戲是多麼重要的事情,而裴雨軒和裴靳紹即便有再多的新仇舊恨,都能夠在這樣的場合,做到打招呼,也許還是心平氣和的打招呼。
裴雨軒見到裴靳紹,也沒有表現出如何怯弱的樣子,他從來都不懼怕,甚至是在出獄以後,他更有些什麼都不在乎的意味。
看到裴靳紹,更多的只是復仇,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酒會結束以後,林翎珊提出要回林家,希望他可以自己回自己的住所,裴雨軒聳了聳肩膀,表示完全可以,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於是兩個人在會場門口分開,林翎珊直接坐上車回了林家,而他則閒適的等在門口。
裴靳紹和商會的會長說了兩句話耽誤了些時間,顧言之因爲擔心所以正打電話過來,他邊朝門口走邊對電話裡的顧言之說:“知道的,街角那家蛋糕店,麓麓喜歡的口味店員都記住了,我怎麼會買錯,我已經結束了,這就回回去。”
好像顧言之說了什麼高興的事情,裴靳紹還頗爲自然的勾了勾脣角說:“這麼厲害,那我回去得好好表揚他。”
掛斷電話,徐助理就在後面小聲說道:“總裁,裴雨軒等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您。”
裴靳紹挑了挑眉頭:“自然是等我的。”
他倒是不覺得意外,畢竟裴雨軒怎麼可能落下這樣一個機會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