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的氣氛有些詭異。
“小愛姐,你不高興嗎?”姍蒂眨巴着雙眼,看着前面的慕小愛,開口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了前座上的慕小愛。
聽到姍蒂的問話,慕小愛臉色一變,淡淡吸了一口氣,她嘴角微微一勾,笑着開口“沒有呀,我只是有些累了!”
隨後慕小愛便閉上了雙眼,腦海中反覆回憶着,司空爵消失的那幾次,原來他一直和姍蒂在美國,過他們的二人世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車停到機場門口,姍蒂便愉快和衆人告別之後,拉着她的行李箱,走進了機場。
冷雪沒在留戀,立即踩了油門,車子揚長而去,姍蒂看着遠處,臉色一變,這才緩緩的轉身,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
“小姐,我們還去美國嗎?”一黑衣男子走近問道。
“去,爲什麼不去!”姍蒂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有沒有查到爵在哪裡?”
男子立即低下頭“屬下無能,司少的行蹤詭異,目前還沒有查到!”
“給我查,我一定要知道他這幾次去美國都在幹什麼?”姍蒂冷冷的下令,她今天演這一齣戲,就是爲了讓那個賤人知道,她纔是司空家族的少奶奶,她只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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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鄉下小鎮
用石頭砌成的牆體堅固,綠油油的植物爬滿了房頂,一個油紅的木門微微開啓。
“他怎麼樣了?”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者躺在躺椅上,微微闔着雙眼,淡淡開口問道。
他滑溜溜的頭頂沒有一根頭髮,枯瘦如柴的面龐上有着皺紋,一撮白色鬍鬚在陽光的照射下透着光彩,可他卻精神飽滿,絲毫沒有一點老態,身着唐裝的他幹練,腳下穿着一雙日本木屐,怎麼看怎麼怪異。
“已經醒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身着灰色運動服的青年。
青年有着濃密的黑髮,一雙深深的眼眶中泛着褐色的神色,鼻子略顯較大,薄薄的嘴脣,他的個子不高,看着躺着的老者,隨後便又看了看房間裡面,這纔開口。
“他想帶子恆離開”
他剛一說完,老者便立即睜開了眼睛,怒斥到“胡鬧!”
青年見狀只好悄悄的閉嘴。
“嘎吱”一聲,白色的門被人從裡面拉來,司空爵穿着黑色襯衣,米色休閒褲,從裡面走了出來,他頭髮凌亂,眼底有着勞累,眼眶有着幾道紅血絲,即使這樣,還是難以遮掩他從內而發的王者氣息。
老者掃了一眼門口的人,便一副懶得瞅他的模樣,眯着了雙眼。
看着躺椅上的人,司空爵嘴角一抽,緩緩走了過來,提了提褲子,這才坐在了另外一邊的椅子上,看着老者,他便緩緩開口。
“你能不能換件衣服,我都不忍心看你!”司空爵說完,便將目光看向了別處。
“這可是你們中國的唐裝!”老者眯着雙眼,坦然的開口。
司空爵無奈的再次開口“要不你換雙鞋也行!”
老者睜開了眼睛,擡起他的右腳,左右看了看,一副欣賞的目光“我覺的挺好的!”
司空爵沒在理他,住着美國的房子,穿着中國的衣服,腳踩日本的木屐,這是對自己的出生有多矛盾。
“我不想再騙她了,她最近情緒雖然穩定,可是一到晚上就會做惡夢!”司空爵緩緩開口,想到慕小愛那惶恐的目光,和發抖的身軀,他心中就疼惜不已。
“那是你的事,”老者面無表情的開口,隨後便繼續說“照顧不好丫頭,你跑我這裡來幹什麼?”
“我想帶子恆離開一段時間,等她····”
“胡鬧,你現在帶子恆離開,子恆雖然已經醒了,可是他身體中的病毒還是沒有解,要是讓對方知道了,別說是小愛這丫頭剛撿回來的命沒了,就連子恆也得跟着一起喪命,保不齊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者怒聲訓斥着眼前的司空爵,隨後便起身,氣憤的向着裡面走去,他便就是無名,司擎宇的師傅,八年前救了慕小愛的人,並一併銷燬了所以的資料的人。
那晚,司空爵和司擎宇談過之後,他便已經讓人着手查無名的住處,可是都一無所獲,處理了慕氏的危機,得知無名的住處有了線索,他便去了美國,找到了這個叫卡梅爾的小鎮,雖然是小鎮,可是卻也極爲繁華,他一個人走訪了三天才找到了所謂的無名。
無名得知其來意,毫不客氣的拒絕,在司空爵的幾番威逼利誘之下,無名終於答應了救慕小愛,但是必須讓司空爵找夠十大毒蟲,十大藥材,毒蟲中含有沙漏蜘蛛,黑寡婦蜘蛛,親吻蟲,火紅蟻,樹皮蠍,胡蜂等,十大藥材有藏紅花,牛黃,熊膽,麝香以及新鮮的天山雪蓮,對於司空爵能力,找到這些並不難,可是無名再三叮囑,必須是要活的。
藥材倒是好找,可是那十大毒蟲,隨便一個只要是被咬到,都有可能隨時喪命,在尋找樹皮蠍的時候,司空爵的手指碰到了樹皮蠍釋放出一種高濃度醋酸,要不是無名,他早已喪命,等找到這些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了,要想盡快研究出解毒針劑,必須要有慕小愛的血液樣本,這一切知道的人除了司空爵就是無名,在司擎宇出事的那天,也正是司空爵從美國回去,去司擎宇研究院拿慕小愛血液樣本的那天。
慕小愛的血液只有司擎宇的研究院有,可是沒有想到司空爵人剛到美國,就得知司擎宇出了車禍,而慕小愛也進了手術室,司空爵第一次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下令直接從醫院劫走了慕小愛的孩子,送到了美國。
當時孩子送來的時候,命懸一線,司空爵一邊擔心慕小愛,一邊又擔心他早產的孩子,無奈之下只好將孩子交給了無名,返回了海城,可是沒有想到司擎宇的車禍會牽扯到他身上,他這才發現錢包中那張慕小愛的照片莫名消失了。
當時的他沒有過多的精力去調查這件事,如果讓警方調查,勢必會限制他的自由,他只好動用司空家族的勢力將案子壓了下來。
慕小愛解毒後,他便再次回到了美國,守在一直沒有醒過來,生息渺茫的子恆身邊,子恆是出生一個月零三天的時候醒過來的,身體很弱。
“少爺”一個女子突然從裡面跑了出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司空爵,急忙說道“少爺,小少爺醒了!”
司空爵一喜,飛快的從椅子上起身,便向着裡面走去。
一間不大的房間,裡面放着一個豪華的是嬰兒牀,牀上鋪着黑色小被褥,上面坐着一個身着身着藍色棉質嬰兒服的小嬰兒,他戴着藍色的帽子,面目像極了司空爵,眉目之間帶着一點點靈氣,一雙黑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房間裡面的人。
司空爵看着牀上的小子恆,眼神流露出一絲溫柔之色,小子恆並沒有看他,而是自己玩弄着手中的衣角。
司空爵伸手抱起了小子恆,抱的有模有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已經做父親好久了,旁邊兩個雙胞胎女孩都低頭一笑,她們是司空爵派過來的,專門保護子恆的,姐姐叫蝶舞,妹妹叫蝶雨。
小子恆看着眼前人,似乎很不情願,但是彷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的父親,也沒怎麼掙扎,只是低頭繼續玩弄着他的手指。
司空爵看着懷中的小子恆,緩緩開口“不讓你見你的媽媽,你會怪我嗎?
小子恆彷彿是聽懂了一番,他擡起了頭,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人,皺着小小的眉頭。
小子恆的面目像極了司空爵,可是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卻和慕小愛如出一轍,遺傳了她眉目間的靈氣。
面對慕小愛爲了孩子而精神恍惚,司空爵幾次想開口,可是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了下去,小子恆的毒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解,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慕小愛以爲孩子出生就已經夭折了。
鬼老要是知道了這個孩子,後果不堪設想,更別說那個在慕小愛三歲的時候,下毒之人,無名猜測,此人下毒,但是又不讓慕小愛喪命,就是爲了在病毒發作後,好儘快找到慕小愛,所以無名纔會當年纔會銷燬慕小愛所有的診斷資料。
“叮叮···”單調的電話鈴聲響起,司空爵一手抱着小子恆,一手掏出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閃爍的電話號碼,眼角一笑,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子恆。
小子恆好奇的看着這個黑色方塊似的東西,發出怪異的聲音,還能閃着光亮,他準備伸手拿過,可是司空爵卻不給他機會,在小子恆的手剛碰到上面的時候,司空爵一笑移開了,可是沒有想到子恆小小手指已經觸碰到了屏幕。
子恆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司空爵,隨後嘴脣一扁“嗚嗚····”的哭了起來。
司空爵好笑的將他放在了牀上,拿着電話走出了房間,再次看向了已經掛掉的電話,他一笑,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