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就象徵性地睜了一下睜眼睛,眼前好像有一個人影晃過,心一驚,抖了個激靈,咻地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西蒙?”
西蒙怎麼會進到房間裡來?他不是從來都站在門口的嗎?更重要的是,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剛剛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也知道夜睿在替自己穿衣服,只是身體沉重的厲害。又習慣了他的擺/弄,就任由他去。
左小右那十分睡意頓時清醒了八分,轉過頭看向夜睿,指着西蒙,結結巴巴地問,“剛剛,剛剛,是,是你一個人吧?”
夜睿看着她那尚未完全清醒過來的眼眸帶着七分驚惶的模樣,勾了勾脣,“我的心還沒有這麼大。”大到讓西蒙看到她的身體。
左小右鬆了一口氣,這才留意到夜睿已經穿好了正裝,低頭看着自己也是一身白色洋裝。頓時一臉緊張,“我們要外出嗎?我還沒有洗漱……”
說着做勢就要起身去盥洗室。
看着她這後知後覺的一系列反應,夜睿好笑地拉住了她,手壓在她腰間,指着西蒙,“只是拍個照,看鏡頭。”
拍照?
“爲什麼這麼早拍照。”左小右分外不解,不能睡醒了再拍嗎?!反正是在家裡。
夜睿冷哼一聲,“左少卿有你的合影,我爲什麼不能有?”不自然地別過頭,“他今天要來夜睿居。”
暈!
左小右頓時無語撫額,所以這個男人大清早的把自己弄起來就是爲了跟自己拍張合影給左少卿看的?
看着左小右不以爲然的模樣,夜睿臉色有些難看,“拍不拍?!”
沒道理左少卿有她的合影,而自己沒有。
左小右連忙點頭輕哄,“拍拍拍。”說着對着鏡頭就比起了剪刀手。
夜睿握住了豎在兩人中間的小剪刀,扶正她有些歪斜的腰身,神情有些嚴肅,“要端正。”
好吧,這個男人真的……拍照不是都這樣嗎?剪刀手。
雖然心裡各種吐槽,左小右還是順從地看向西蒙的方向,端正了身體,齜出八顆牙齒,露出規規矩矩的笑意,雙眸直直地盯着前方,直到臉都笑僵了,直到嘴脣有些哆嗦,直到西蒙滿意地說了好。
左小右身子一鬆,睡意又上來了。昨天睡的時候天都有些發亮了,折騰一夜,身體倦的不行。
西蒙將手裡的相機遞給夜睿後便退了出去,左小右立刻連滾帶爬地上了牀,從被窩裡把洋裝扔了出來,倒頭大睡。
夜睿看着那披散在枕頭上的墨發和那一截露在被子外的藕臂,眸光一動,輕輕地拉下了左小右的被子,快門不斷按響,一組組少女的睡顏盡數留存在了某人手裡的相機中。
正午陽光灑在金色的海灘上,將海平面照得燦然明媚。
不易居白色的跑車一溜煙地穿過海灘,停在了夜睿居主別墅的門口。
早就等在門口的西蒙迎了上來,“少爺在書房等左少。”
這是給他下馬威。
若森的臉色一沉,自家少爺放棄了未婚夫的身份已經夠憋屈了,這個夜睿竟然還如此得寸進尺。
他正要發作,左少卿擡了擡,制止了他的衝動。溫雅的面容上笑意微揚,看不出有一絲不滿,“今天過來是給小右送母親的畫相。既然夜少不方便,那我們便回去了,說不得只好小右再跑一趟不易居。我正求之不得。”
西蒙臉色一變,少爺可不喜歡左小姐不易居,但又不能下了少爺的顏面。正斟酌着要怎麼把氣勢贏回來呢。就聽得樓上傳來一個歡快的聲音。
“哥哥,哥哥!”左小右伏在飄窗的窗臺上看着樓下,興奮衝左少卿揮手。
她是被一陣連串不絕於耳的跑車嘎然而止的剎車車吵醒的。因爲怕她憋着,夜睿走的時候開了窗戶。
左小右迅速地撿了掛在沙發椅上的淺黃色吊帶連衣裙飛奔着跑下樓去。
左少卿看快就看見少女穿着一襲黃紗裙從樓上向自己飛跑而來。那明媚而輕快的樣子像極了森林裡的精靈,靈動輕盈。
這一刻,左少卿覺得此生圓滿,他的小右因爲他而快樂,因爲他而美好。
只要她高興,只要她幸福,那,就做好好的當她的哥哥!
“哥哥!”左小右飛快地撲進了左少卿的懷裡,仰着頭看他,“哥哥怎麼來的這麼早。”
左少卿被突如其來的重量撞得一晃,懷裡突如其來的充實感讓他有些不可思議。自跟她相遇的那天起,他渴望過有一天將她擁進懷裡,看着她在自己的臂彎巧笑倩兮的模樣。
而當她終於迎向自己的懷抱,卻是他永遠也法再進一步靠近的壁壘。
原來,我只能以哥哥之名擁抱你。
鼻尖處涌起一股酸澀,左少卿微微仰頭,強嚥了從心臟處蔓延開來的悽苦,順了順她垂順的長髮,輕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莽撞?”
那嗔怪的聲音帶着飽滿的寵溺,簡直能把左小右溺化。
她緊緊發抱着左少卿,將頭倚在他的胸膛,像小貓一樣在他懷裡蹭着。真好,這就是哥哥啊。
從小到大,她多想有哥哥像這樣寵着自己,用這樣溫柔的語氣“批評”自己,滿滿的愛護。好溫暖。
“哥哥,哥哥。”彷彿怎麼也叫不夠,左小右仰着頭看着一聲聲不停的叫着,像在一遍遍的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小笨蛋。”左少卿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輕笑,“我在這裡,哥哥,永遠都在這裡。”
永遠都會守着你,護着你,直到有一天你終於不再需要我,直到有一天,我做完了所有我能爲你做的一切。
陽光下,藍眸微閃,彷彿是在確定什麼,左少卿微低了頭,脣角一冷。
她的纖細的脖頸,果然印着淺粉色的草莓印跡。雖然很淡,但,很密。從脖頸一直蜿蜒至鎖骨……
左少卿不着痕跡地褪/下下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柔聲道,“入秋了,天冷,不要凍着。”
軟而關切的溫柔,讓人心暖的滿足,而他的心卻已經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