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委屈自己,到頭來換來的是什麼?!
他對別的女人說着卿卿我我的話,她卻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旁聽,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說到底,就是因爲他這段時間對她太客氣了,居然讓他在她的面前都沒有了存在感。
“燃,話雖這樣說沒錯啦,但是我們就要結婚啦,結婚以後你還打算要這個暖牀工具嗎?”林若嬌見蕭燃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生氣,又大着膽子靠了過來委屈地說,一臉嫉恨地看着蕭燃身後的蘇婉兒。
像蕭燃這樣的男人在結婚之前有過女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她也從來都沒奢望過自己會是蕭燃的第一個女人。
但是,她,絕對要成爲他以後唯一的女人!
“結婚之後有了你,我當然就不需要了!可是現在我還不能這麼輕易地饒了她,她是我們蕭家的仇人,所有人都知道,蘇瑞文把我們蕭家害得多麼慘,我要是就這樣放過她了豈不是太便宜了她!”蕭燃嘴角勾着冷笑看着林若嬌,反正拜這位林大小姐所賜,蘇婉兒父親的事情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現在這樣說出來也沒有什麼了。
林若嬌心裡一顫,急忙掩住慌張心虛地笑:“是,是啊,沒想到她爸爸竟然是這種人……燃,那你和她在一起就是爲了報仇了?”
“當然,她們蘇家現在除了她還剩了什麼?報仇自然要找她!”
聽蕭燃這樣說,林若嬌頓時喜上眉梢。
她還擔心蕭燃是真的喜歡蘇婉兒,畢竟當初蘇婉兒跳海自殺後,他曾經爲了找這個小賤人搞出了很大的動靜,讓他們林家大大丟了一把人。
現在聽蕭燃這樣說,雖然心裡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是到底也放心了一些。
“小傻瓜,你以爲我會對一個仇人的女兒動心嗎?!”蕭燃摟過林若嬌的肩膀說道,冷眼再看蘇婉兒,她就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他把話說得這麼絕情,甚至連她的父親都搬出來了,她竟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該死的,這到底是誰在折磨誰?!
“好啦,不要爲不相干的人破壞我們的感情,上次你不是說看好了一款結婚鑽戒嗎,我們現在一起去看看!”對着林若嬌說着起膩的話讓他覺得噁心,但是看着蘇婉兒面無表情的臉讓他更加氣惱,不想再折磨自己,他冷聲對林若嬌說,自己轉身率先往大門外走。
看來以後,別墅裡要加強警備了,說不定哪一天這個林若嬌還會找到這裡來發瘋,到時候遭殃的還是那個小女人!
老天,他真是沒救了,她對他那麼冷淡,他卻還在爲她着想,真是賤到讓他恨不得踢自己幾腳。
林若嬌聽到“結婚鑽戒”這幾個字喜不自禁,連看蘇婉兒一眼都顧不上了,急忙踩着高跟鞋跟在蕭燃的身後,一路小跑地出了別墅。
“燃,你對我真好!”林若嬌嬌笑着,一邊在蕭燃的身後恭維。
遠遠地傳來了大門關閉的聲音,蘇婉兒知道蕭燃已經帶着林若嬌離開了。
強忍了許久的淚水終於順着面頰滑落,蘇婉兒擡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憤怒和
屈辱讓她的心千瘡百孔,蕭燃冰冷無情的話語還在她的耳邊迴響。
她只是仇人的女兒嗎?
她只是個暖牀的工具嗎?
原來,他給她下的定義還不如一個情人!
情人似乎還有一點感情的成分,而暖牀的工具,只是一個東西而已,甚至沒有人的成分!
更何況她這個暖牀的工具還帶着一個仇人女兒的頭銜!
所以他纔可以這麼不顧及她的感受,再肆無忌憚地出口傷她之後,帶着他心愛的未婚妻那麼瀟灑地離去!
仇人麼?!
復仇?
哈!他要爲他們蕭家復仇,所以用他的權勢將她囚禁在這個別墅裡肆意凌辱,他是復仇了,他是快意了!
那麼她呢?
她蘇家的仇該找誰去復?
外婆死的不明不白,到現在兇手還逍遙法網。
她知道對於外婆的死她有錯,無可原諒的錯。
但是,蕭燃,難道你對外婆的死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角,蘇婉兒仍舊保持着原來那個坐着的姿勢,表面的平靜隱藏着內心的波濤洶涌。
福嫂見蕭燃帶着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離開了,這才急忙跑上樓把蘇婉兒扶了起來。
“小姐,您……您這是……”福嫂剛將蘇婉兒從地上扶起來,立刻緊張地喊道。
蘇婉兒低頭一看,只見剛纔自己坐着的地方竟然有一小灘鮮血,在轉眼看,她的裙子上也沾滿了鮮血。
蘇婉兒大吃一驚!
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撞的那一下似乎不輕,小腹的鈍痛變得越來越明顯。
只是撞了一下而已,怎麼會流血呢?
算算時間,距上次大姨媽造訪已經過去快四十天了,或許碰巧是大姨媽來了。
“沒關係的,福嫂,我可能是到了生理期了,我去衛生間清理一下就好。”蘇婉兒推開福嫂的手,垂着頭轉身回臥室裡找衛生棉。
只是一會兒,蘇婉兒又下樓了。
福嫂正在廚房裡準備着午飯,蘇婉兒扶着樓梯一步一步走下樓來。
“福嫂,我……我有點不舒服……”蘇婉兒站在樓梯口說道。
現在別墅裡只有福嫂一個人,而整個別墅包括外面的守衛,也只有福嫂一個女人,現在她有事情只能對福嫂一個人說。
“小姐,您怎麼了?您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福嫂聽到婉兒的聲音,急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一看到婉兒嚇了一跳。
蘇婉兒的臉色蒼白,就連嘴脣都失去了血色。
“我……肚子好痛……流了好多血……”蘇婉兒的手捂住小腹,說這句話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說着身子就軟了下去。
她剛剛在臥室裡休息了一會兒,突然發現自己有點不對勁,小腹的疼痛越來越厲害,根本不像平時衛生期時的感覺。
而那種流血的感覺是那麼明顯,她都能清晰地感覺到血往下流,似乎猛地一下涌了出來,一塊兒衛生棉一下子就溼透了,她急忙去了衛生間換了一塊兒,可是還沒等她走出衛生間,
只覺得又是一股熱流,接着衛生棉又溼透了。
這絕對不是正常的現象。
蘇婉兒有點害怕,她不敢一個人呆在二樓上,害怕萬一自己因爲失血過多昏了過去福嫂沒有及時發現,所以堅持着從二樓走了下來,可是這一段短短的樓梯卻變得那麼漫長,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而現在,她真的已經支持不住了……
“小姐,蘇小姐……”蘇婉兒的意識模糊之前,她聽到了福嫂驚慌地呼喊聲。
再次醒過來時,蘇婉兒發現自己又一次回到了正大醫院那間熟悉的VIP病房。
牀邊坐着臉色鐵青得嚇人的蕭燃,看到蘇婉兒醒了過來,他的臉色似乎緩和了幾分。
“醒了?感覺怎麼樣,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蕭燃湊近她溫柔地問,和之前在別墅裡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蘇婉兒蹙起眉頭看了他一眼,輕輕轉過頭去。
她現在並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他說的那些無情的話現在還像魔咒一般在她的耳邊縈繞着。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蕭燃問道,婉兒對他的態度依舊冷淡,但是他並不介意,現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對她的疼惜。
“謝謝蕭先生的關心,我還死不了,還要浪費您的醫藥費!”蘇婉兒淡淡地說,目光望着輕輕晃動的藍色窗簾。
聽到婉兒的話,蕭燃一愣,突然記起婉兒第一次因爲發高燒住進這個病房的時候,他曾經蠻橫地拔了她的點滴強制她出院,那時候他說的理由就是不想讓她呆在醫院裡繼續浪費他的醫藥費!
沒想到她還記得!
這個小女人,原來是這麼小心眼!
蕭燃輕笑,伸出手去握住婉兒的手,婉兒卻不動聲色地躲開了,眼睛依然看着窗戶。
“還在生氣嗎?小氣鬼……”蕭燃耐着性子哄着,婉兒拒絕他的動作讓他有點小小的憤怒,但是想到她現在的情況,他忍住自己的脾氣。
白日裡他在別墅哄林若嬌的時候,用的也是這種聲音,這種語氣。
蘇婉兒心裡一酸,不經大腦的話就溜出了口:“蕭先生應該去陪着您的未婚妻,不應該在醫院裡和一個暖牀的工具浪費時間!”
蕭燃一愣,繼而愉快地勾起了嘴角,“寶貝兒,你吃醋了?”
蘇婉兒的眉心皺的更緊,卻不願再說一句話。
她吃醋嗎?
不,她纔不吃醋,她只是恨他在林若嬌的面前肆無忌憚地踐踏她的尊嚴。
對,只是這樣而已!
半天,蕭燃沒有等到婉兒的迴應,病房裡的氣氛冷滯下來。
“我……今天的話說的有些過分……”蕭燃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彆彆扭扭地開口,似乎下一句就要說出討婉兒原諒的話。
“不,蕭先生說的對,您讓我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一個仇人的女兒,一個暖牀的工具……只是希望蕭先生能夠真的說到做到,等您和林小姐結婚的時候能夠放了我這個暖牀的工具!”蘇婉兒的情緒似乎沒有波瀾,好像是在說着和自己無關的話題,她的平靜讓蕭燃有些無名的氣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