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蕊……”在sunshine樓下天天等着杜蕾蕊下班的段寒令,雖然回回都沒得到什麼好臉色,但他仍堅持不懈地苦苦追隨着她。
他相信只要自己付出百分百的誠心誠意,就一定可以感化她那顆穩如磐石的心,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
他就不信她是鐵石心腸、泥塑木雕。
隨着下班的人流走出辦公大樓,對於一旁的障礙物杜蕾蕊視若無睹,瞥都懶得瞥一眼,直接無視掉他的存在,對他深情的呼喚也置若罔聞,昂着頭只顧向前衝。
“蕾蕊!”段寒令再次喚了聲她的名字,伸手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臂,稍一使力,欲將她扳向自己,卻沒能如願。
固執的杜蕾蕊暗潮洶涌,竟暗中與他較起勁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歉也道了,禮也賠了,我就差沒給你下跪了……”對於自己這段時間以來所受的怨氣,段寒令委屈得幾乎快成一個幽怨的小老頭了。
回過頭來,杜蕾蕊冷睨着被他禁錮着的手,沿着手再往向看,對視上他那雙深遂幽遠的眸子,黑如點漆,熠熠生輝。
但她不爲所動,冷冷的譏諷道,“誰稀罕你的賠禮道歉,誰稀罕你的跪膝求和?下跪?我何德何能,讓您如此看得起我?行了吧,段警師,我就一個無名小卒可不敢想怎麼樣,勞您擡舉了,我受不起!可別再跟着我!後會無期!”
“後會無期”幾個字被她從牙縫中擠出來,隱忍的憤怒因他的責備被莫名挑起,更讓她無法原諒他,用力甩開他的爪子,自顧地朝前走。
她的這番話還真噎得段寒令差點背過氣去,橫着張臉硬是不知道是怒是氣。
看來這小妮子還真不給他面子,敢情她忘了肚子裡還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忘了孩子他爸是誰,還是她根本就一心想要撇開與自己的關係,想要打掉……
這個念頭竄上腦,頓時讓段寒令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屈指成拳,惱怒不已。
不可以,他絕不允許她擅自處決掉他們的結晶!雖然還談不上愛情結晶,但那也是他們共同孕育的一條生命!豈能容她隨意處理?
回過神來,段寒令心生一計。
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討好模樣,一路追上前,再次牽起杜蕾蕊的小手,任其甩也甩不掉,真有股子死皮賴臉的勁,還自顧地嘿嘿笑了起來。
回頭睨了他一眼,杜蕾蕊突然覺得眼前男人身上的那股痞氣,真是前
所未有的令她震驚,什麼時候起他堂堂深市的高級警師段寒令竟也能變成一個流氓痞子?
眼裡的不屑毫無保留地拋了過去,得到的還是他笑得一臉白癡的傻樣。
這副德性還真讓杜蕾蕊大翻白眼,想笑的衝動在體內叫囂,她努力剋制着撇開了頭,表情雖細微卻讓段寒令看得真真切切,一絲欣喜涌上心頭。
“要是能讓你消氣,就算下跪我也在所不辭!”說得信誓旦旦、擲地有聲,心裡卻早已盤算好了如何應對她的是與非問題。
不過,如果他估計得沒錯的話,她肯定會刁難挑釁地說一句“好啊”。
果不其然,杜蕾蕊聽了他的話,饒有興趣地挑高了雙眉,一副高傲的公主姿態,冷哼道,“好啊,那你就下個跪給我看看。”
段寒令的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卻在扳正她的臉讓她正視着自己時,擠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哀求道,“如果我下跪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下不下隨你!”哼,少跟我來這套!杜蕾蕊冷冷地丟下一句,不屑地轉身走人。
“噯,先別走呀,你還沒讓我下跪呢。不會是沒膽量讓我當衆跪你吧?”段寒令朝着剛走出沒幾步的杜蕾蕊後背嚷道,羣體效應,他得好好利用。
的確,周圍已有不少好事者駐足圍觀。
這人哪,就是好事八卦,雖跟自己八竿子扯不上邊,但卻愛多管閒事,亂髮善心。
其實也不算什麼善心,至少只是冷眼旁觀,爾後在一旁適時的或煽風點火或竭力勸架,演繹着一個道貌岸然從起鬨到勸架的一系列虛僞行徑。
杜蕾蕊快速睥睨了一圈圍觀的衆人,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跪就跪,誰怕誰呀?又不是我要跪!”被他的話嚴重激怒,想着反正又不是自己下跪他人,要出糗的也是他,有何干系?
款款輕盈地走回段寒令面前,杜蕾蕊環胸抱臂一副冷眼相看的神情,雙眉微微上挑着,一臉的不服輸。
其實她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要一直跟他過不去,那天的事說白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一個求婚問題而已,即使一時無法接受他,也不至於慪氣至今。
可偏偏內心對joney的不甘心,再加之段寒令的窮追不捨,讓她產生了一種被人洞悉內心的惱羞成怒,以至怒不可遏。
雖然她內心比誰都清楚,joney不屬於她,今生今世都不會屬於她,他的心裡沒有自己的
位置,哪怕一小丁點也沒有。
“蕾蕊,請你原諒我,好嗎?”段寒令單膝跪在她的面前,雙手使力將她環着的雙臂分開,順勢牽起她的手,晃了晃,令她回了神。
看着眼前真爲自己而跪地請罪的男人,杜蕾蕊的心一下子軟了,心裡的堵也散了,也許,最重要的是她願意給他一個機會吧。
爲難他人不就是爲難自己嗎?
幸福不一定是彼此相愛吧,或許找個愛自己的男人過一生也不錯。
“原諒因爲太愛你,纔會一時口快向你求婚,我知道事出突然,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我愛你的心卻是千真萬確的,請你接受我的求婚!這不是爲了負責,而是爲了彼此的幸福人生!”
段寒令說得很動情,他也的確不是爲了對杜蕾蕊曾經做過的一切負責才興起娶她的念頭,只因愛到深處自然誠。
“哇,好romanticka呀!要是有個帥男也當衆向我求婚,我一定會雀躍得跳起來,立馬答應。”一旁的某花癡女舉着雙拳在胸口,雙眼向上翻瞟着,一臉心馳神往,感慨萬分。
“切,拿鏡鏡子好好照照自己,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癡人說夢!”同來的另一女孩不屑地狠狠調笑道。
“哎呀,這不是在電視裡出現過的那個高級警師段寒令嗎?唉,真的是他耶!想不到他也那麼浪漫呢,沒想到他比電視裡還帥呢。”
“是耶是耶,是他耶,他可是我的偶像呀……”
圍觀的人羣,你一言我一語,更多的人開始起鬨,“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有節奏的高呼着,瞬間衆人彷彿全倒戈向了段寒令。
“嫁給我,好嗎?”不知何時,他手裡竟多出了一枚白金鑽戒,緩緩地握起杜蕾蕊白晰修長的玉指欲將戒指套入。
眼看已到指尖,她明明臉上揚着幸福的微笑,卻突然臉色一變,屈指與他套過來的戒指錯過。
他的心立即從雲端掉落地面,怔在原地仍單跪着,卻不知該如何應對她的突如其來舉動。
看着他一臉懊悔沮喪,杜蕾蕊卻感覺得到了報復性的快感,得意地挑眉嘟脣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諒你,但要我這麼便宜地嫁給你,辦不到!”說完,轉身走人。
段寒令一臉迷茫,卻聽衆人提醒道,“快去追呀,冰釋前嫌,她這是在考驗你的耐性,機會就在那裡……”他“噢噢”地不明所以答着,但還是迅速地起身朝前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