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恩汐痛聲地大叫着。(
許佩蓉由於淋了大雨,再加上長跪在冰冷的地上,臉上的刺激,腿又被活活地打斷,再加上恩汐的傷的刺激,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齊家也沒說要給許佩蓉找醫生,而她的燒卻一天比一天嚴重起來,恩汐每日每夜用毛巾給媽媽敷額頭,可是一點好轉的跡象都沒有,於是,她只能去求齊家,無論什麼屈辱,她都要承受,因爲她不想媽媽死,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齊家晚飯的時候,恩汐衝破阻礙,跪了下去,磕了一個響頭:“求你們給奶媽請一個醫生,只要你們請醫生給奶媽看病,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
林音愛沒有擡頭,依舊吃着菜,她不開口,誰也不敢說話。(
恩汐就這樣跪着,一直到她吃完最後一口飯,而林音愛卻什麼也沒說,徑直繞過恩汐,想往樓上走去。
“媽……”齊家靖終究還是不忍,叫了一聲。吳念一個眼神瞪了回去,而這一次,齊家靖別過頭去,畢竟恩汐是他的親生女兒,看着她這樣跪着,心裡不可能不動容的。
“林嫂,隨便請個醫生給她看一下,別讓她死在齊家,讓齊家生晦氣。”林音愛聽到兒子的喚聲,扔下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頭也不回了上了樓。
恩汐聽到後,終於放下心,媽媽有救了,而她,也在得知媽媽可以得救後,暈倒在了地上,支撐她一直沒有倒下去的原因是媽媽倒了要人照顧,而如今知道媽媽可以得救後她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朦朧中,她感覺有人來有人往,而她卻終究什麼也不知道。
寧家大宅,寧易好些日子一直等着恩汐,而她卻再也沒有出現過,爲什麼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寧少爺,太太在等您,趕緊起程吧,要不誤了飛機,太太會不高興的。”傭人輕輕地說着。
“奶媽,我讓您去替齊家打探消息,怎麼樣了?”寧易問道。
“少爺,齊家也是富貴之家,聽說有幾個孩子被移居到了國外,可能就有少爺要找的那個人吧。(
“真的是這樣嗎?”寧易質疑地問着。
“少爺,長這麼大,奶媽有騙過你嗎?”這是第一次,奶媽對這個自小帶着長大的少爺撒謊了。
寧易再次望向草地,最終轉過身,上了自傢俬家車,按照父母的意願去了國外學習。他在心裡默默地發誓:“恩汐,我一定會回來找你的。”
給許佩蓉和恩汐看病的醫生很普通,應該不是屬於正規醫院的,但是檢查卻很仔細。(
許佩蓉在朦朧中醒了過來,睜着眼看着爲自己掛上點滴的醫生,再看着身邊已然沉睡着的恩汐,她的心稍稍寬了下來。
“醫生,我女兒臉上的傷會留下疤痕嗎?”佩蓉擔擾地問道。
“您放心,她的傷口不是很深,也沒有引發火症,再加上她還很年輕,小孩子要恢復很容易的,平時注意清淡飲食即可。”醫生肯定地說着。
看着許佩蓉放下的心,醫生試探地說道:“我曾經看過您的電影,真沒想到我還能見到您的真人,我和我太太相愛的時候就是去電影院看的您的電影。”
聽着醫生的話,許佩蓉的眼神閃過一絲光亮,瞬間又慢慢的暗淡了下去,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那些看着自己電影戀愛的情侶,如今都已成婚生子了,而自己卻……許佩蓉別過頭,不忍再想下去。
“報紙上的那些報道,其實我和我太太都不相信,看到今天這一切,我更加堅信您是一個善良而堅忍的人,如果有我能幫的,您儘管告訴我。”醫生輕聲而肯定地說着。
聽到醫生的話,她的眼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迅速別過頭,有點激動地說道:“真的嗎?你願意幫助我和我女兒嗎?”
“只要是我能做的,我一定幫您,因爲您的電影成全了我和我太太的愛情,也成全了我的婚姻。”醫生誠懇地說道,他的這一切也是真心的,當初他和太太就是在看完那一場電影確定了關係,也纔有今天美滿的生活。而曾經的偶像卻過着如此不盡人意的生活,當初選擇息影的時候,那麼多影迷爲她不捨,而她卻選擇嫁人,相夫教子,卻沒想到……
“我想離開這裡,您可以說我得了傳染病嗎?還有我的女兒也跟我一樣,我求您了,可以嗎?”許佩蓉緊緊地抓着他的手,像抓住生命裡最後一根稻草。
“但是你的一條腿,可能終生都不可能再好了,全愈後走路也會是一拐一拐的。現在您離開這裡,可能對你腳傷會不好,您女兒也需要時間休養。”醫生解釋地說道。
“沒關係,這一切不重要,我會找地方和女兒調養的,但是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離開的機會,如果她們知道我和恩汐得了傳染病,是斷不會留我在齊家的,所以,我請求您!”許佩蓉幾近哀求起來,甚至想爬起來給他下跪,只是被醫生斷然地拒絕了。
“我答應您,我會幫您的,能不能成功就要看您的造化了,我也希望我曾經的偶像能過得快樂和幸福。”醫生點頭示意。
“謝謝您,我一定會記住您的大恩的,如果有機會報答,我和我女兒一定會回報的。您告訴我您的姓名吧。”
醫生只是笑了笑,囑咐道:“我走之前會跟齊家說,您由於長時間高燒而引發了肺炎,您的女兒也是受您的感染,所以暈了過去。”說完之後,醫生對她微微一笑,轉過身便走出了房間,只留下許佩蓉兩眼閃着淚花目送。
許佩蓉終究還是相信,這世間是有好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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