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員被送往醫院,葉天宇做了妥善安排,又重新走到無雙身邊,他和無雙在一起等着卡卡的新消息,既然還有人能活着,說明也許還有傷員被埋,他們沒有找到而已。
無雙沉聲說道,“這一次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出這麼大的事情?”
竟然炸了第一恐怖組織臨時總部,這要多大的膽子,多大的仇恨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且附近還有居民,這麼罔顧人命,他們就不怕報應嗎?
葉天宇說,“自從出事,我已經派人調查事件的真相,相信很就有結果了,初步判定是不知道是誰動了手腳,把四名國安部的要員炸死了,政府以爲是我們做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下令空軍轟炸我們總部,企圖殺死卡卡叔。”
無雙抿脣,這件事她也略有耳聞,是國安部幾名要員在他們地盤上被炸死,所以纔會引發出這麼多事情,然而,有可能嗎?是第一恐怖組織內部人搞鬼,不然誰有這麼大本事在衆目睽睽下做手腳,要殺了他們幾人,做得如此滴水不漏需要很多功夫。
葉天宇心中尚有一個疑問沒弄明白,那便是,爲什麼剛開始他收到的情報是美軍借用馬斯喀特空軍基地,且的確有美軍空軍在蠢蠢欲動,聽候命令,可爲什麼等他們監視的時候,這些人卻給他們做出一種假象,彷彿他們在待命,其實他們在佈置假象。
似乎,他們早就知道,第一恐怖組織的人會監視他們,也似乎,他們早就知道,談判一定會出事,他們要給第一恐怖組織的人做出樣子,迷糊他們的視線。
若是如此,那就說明,這一次的爆炸一定非表面這麼簡單。
且,他們來得太了。
美軍原來的空軍基地距離這裡雖說不遠,可到這裡空中飛行哪怕最好的飛機也要半個小時,可政府要員的車子爆炸後,他們不到20分鐘就到了。
如此說來,在談判的時候,他們的空軍已經出動了。
這些人談判,身上一定帶着監聽器和監控器,其餘的政府人員一定能聽到和看到他們的談判內容,卡卡和他們交涉,分明是成功了。
那這麼說,根本就沒必要發動武裝攻擊的必要,除非是談判失敗了,他們中途就知道卡卡的條件他們無法接受,所以派遣出空軍作戰。
可事實並非如此。
相互矛盾得厲害,葉天宇雖不是做情報的,可他也深深明白,這一次的事情若按照正常的情報分析一定會出問題。
這些疑問尚沒得到解答,他也藏於心底,一定會好好調查,目前無雙情緒不穩,一心想給卡卡報仇,葉天宇也不敢說自己的猜想,萬一猜錯了,那就釀成大禍了。
所以這些疑問,他沒說。
無雙是黑手黨的領導人,哪怕她收到消息,也是基本的情報,一定沒有他這邊的詳細,可事發突然,誰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事情查清楚後,第一個告訴我。”無雙沉聲說。
葉天宇點頭,溫順地垂着眼眸,鬼面說,“天晚了,走吧,別在這裡耽擱了。”
搜救人員已在慢慢撤離了,確定廢墟中沒有一個人了,新聞媒體的人也打算撤離了,這是國際時事臺的直播,他們把這一次的事情歸結於恐怖組織,自然大力弘揚了政府的事後工作,又強烈地譴責第一恐怖組織,且呼籲國際關注此事,一同打擊恐怖分子。
無雙不甘心。
她不吃不喝等了一天一夜,搜救人員都換了三批,她卻無動於衷,如果有可能,她想一塊石頭一塊石頭地去挖,她希望能親手把活着的卡卡挖出來。
她不相信,卡卡死了。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和她說卡卡死了,她也不相信。
馬斯喀特武警隊下令撤離,圍觀羣衆也慢慢疏散了,無雙依然不願意走,鬼面素來順着她,一名武警走過來,問他們,“你們是什麼人,已經天黑了,爲了防止恐怖分子再次攻擊,你們最好回家去。”
無雙鳳眸微微上挑,厲眸掃向那武警,握緊的拳頭蠢蠢欲動,心中那股嗜血的衝動越來越濃烈,什麼狗屁恐怖分子再次攻擊,她的恐怖分子如今還是生死未明。
那位武警見無雙態度不好,罵罵咧咧起來,另外兩名警察圍過來。
葉天宇慌忙笑說,“這位大哥見諒,幾天我姑丈在這裡工作出了事,一直沒找到人,姑姑在這裡等了一天一夜了,情緒不是很好,你們別怪罪。”
衆人一聽是這緣故,再加上無雙面上極差,心中也猜想卡卡說的是實情,今天他們搜救很多屍體都是不完整的,慘不忍睹,到時候還沒找到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
怎麼可能還有生還。
一想到這美麗的女子丈夫不幸身故,他們再有脾氣也忍下了,且心生憐憫,那人說,“別等了,估計你是等不到了,如今找不到,那就是死了。”
且死無全屍。
“滾!”無雙陰鷙厲喝,那武警體諒她死了丈夫,也不生氣,說道,“話不好聽,可是實話,我勸你們早點回家。”
葉天宇笑說,“是,我們知道,我們再陪姑姑站一會兒就走了,不妨礙你們工作了。”
那武警揮手,帶着人離開,廢墟處開始變得死寂……
車子開動,警車離開,新聞車也離開,本來新聞記者是要過來採訪無雙的,想借無雙喪父之痛來譴責恐怖分子的喪心病狂,可葉天宇和鬼面阻止了。
無雙已在爆發的邊緣,他們要是敢過來採訪,無雙定然不顧一切做了他們。
祭奠第一恐怖組織死去的人。
葉天宇本身已有了脾氣,特別是這些人胡攪蠻纏,若再敢進一步,不用無雙動手,恐怕他都要動手了,幸虧他們沒繼續強求,再加上天色已晚了,所以上了新聞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