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墨突然拉起溫暖,她是有些輕醉了,幾乎是被他扯着拉在懷中,連抱帶拖着夾着離開,林寧諸人看着他們的背影,一陣沉默。
葉非墨也沒拉着溫暖離開藍莓之夜,而是拖着她進了藍莓之夜樓上的vip包房,一進去開燈便掐着溫暖的下巴,陰鷙問,“你什麼意思?”
究竟是什麼意思?
溫暖扯出一抹笑容,“沒什麼意思啊,只是說我家的是梳妝鏡,你對它有興趣嗎?”
葉非墨灼熱的氣息都撲在她鼻息間,他沉聲說,“是你決定離開,是你要離婚,是你不要我的,我低聲下氣找過你,可你給我的是什麼?如今又是什麼意思,抱怨我見異思遷,抱怨我移情別戀,溫暖,女人心,海底針,可我從來沒遇過你這樣的反覆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如何?”
亮白的燈光下,溫暖的目光如蒙了一層水,笑得不甚真心,“我想如何,便是如何嗎?是嗎?”
他沒有回答,溫暖眼中的期待,一寸寸慢慢地黯淡了,她癡笑起來,“我真傻,我是真的傻,不,不,不是傻,是我笨,是我活該,是我看不清,以爲你會一直等我,我錯了,我也看清了,原來你沒了我,也能過得這麼好,也能找到別的女子,我在你心裡,不過是第二個韓碧。”
他目光沉戾,有那麼一瞬間,他想這麼掐死溫暖。。
她說的是什麼混蛋話。
溫暖本來被他抵在牆上,葉非墨一鬆手,溫暖軟軟地落下,身子滑在地上,葉非墨一怔,她已癱軟如一灘泥,他撈起她的身子,胖了些……
離開他過得很滋潤麼?竟然胖了些許,摸着軟乎乎的。
溫暖微閉着眼睛,任由葉非墨把她放在牀上,她心中悲痛,一時也不知道要和他說什麼,她真不知道,自己過去和葉非墨在一起的勇氣到底是哪兒來的。
他抱着她還是這麼溫柔,可他的心呢,還有嗎?
她怔怔地流着眼淚,想到徐文慧,想到他曾經待她這樣待徐文慧,她的心就難受得要死了,心疼,她真的後悔了,捨不得離開了。
葉非墨冷冷地看着她,“你醉了,等你醒來,把剛剛的話再好好地想一遍,再來和我談。”
溫暖笑了,她沒醉啊,“你要談什麼,我沒醉,我好的很。”
溫暖從牀上爬起來,她不管了,既然葉非墨說她醉了,她就醉給他看,反正被拒絕了,也當是她發酒瘋,有什麼了不起的。
葉非墨看着她爬起來,中途還跌了一次,總算跪坐起身子,搖搖晃晃地摟着他的脖子,他一怔,溫暖就跨坐在他腿上,她的頭顱在他的肩窩出不斷地磨蹭,親暱的氣息如蘭馨香,嬌柔的身子填滿了他這一年來所有的空虛,就這麼抱着她,什麼都不做,他也覺得非常滿足。
她揪着他的脖子,啄了他脣一下,問,“那個徐文慧,是不是你聖誕節遇到的女人。”
他還陷在她的吻中,溫暖的反覆出乎意料,他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關你什麼事?”
溫暖偏頭,認真想了想,似乎真的和她沒有關係,她呵呵地笑起來,“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嗎?你在砍着她,還是看着我?”
“自作多情!”葉非墨冷哼,心中也是一種酸楚,溫暖的話戳中他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她知道他的心思,聖誕節那天的話,她記得,既然如此,爲什麼沒記得他其餘的話,就記得女人了……
該死!
溫暖摟着他,放肆地在他懷裡撒嬌,“說說嘛,說說嘛,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是不是?”
“如果是呢?”他也分不清她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醉了。
溫暖一怔,倏然覺得身子變得冰冷,怔怔地看着他,眼淚滑下來,流淌了一臉,葉非墨一愣,指尖勾着她冰冷的眼淚,心底絞痛。
你哭什麼?
知道我喜歡別的女人,你很痛苦嗎?
既然痛苦,爲何要離開我?
“我走,我再也不回來了。”溫暖說,忙碌地從他腿上起身,差點又跌了,葉非墨慌忙抱着她,捧着她的臀部,穩住她的身子,“別走,說清楚。”
溫暖揮拳揍他,似乎打着他,心底的難受就該減輕了,突然撒潑起來,“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再也不喜歡你了,你竟然這麼就喜歡別人了……”
她好難過。
溫暖撒潑的語言讓葉非墨忽悲忽喜,她要逃走,他緊緊地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逃離,怎能讓她逃離,爲了她一句喜歡,他此刻心臟都要發病了。
“別動!”葉非墨穩住她,“再說一次。”
“不說,不說,你都喜歡別人了。”溫暖委屈地說,眼淚不停地掉,葉非墨很想維持臉上的冷漠,然而,那冷漠很比就被憐惜所取代。
“胡說八道什麼,我沒有喜歡別人。”若是能喜歡別人,那還算好的,只可惜,除了她,他還能喜歡誰,這輩子還能愛誰疼誰?
“你喜歡徐文慧。”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喜歡徐文慧。”葉非墨沒好氣的說,溫暖抹淚,指着他的心口,“她一個新人,憑什麼讓曉靜姐帶,憑什麼這麼特殊?”
當初是因爲她和他的關係特殊,所以特殊照顧,溫暖理所當然地想,徐文慧自然也是如此,一想到這裡就難過,傷心,不想理葉非墨。
她爲他傷心難過這麼久,心中一直記掛着他,雖然她是做了一些傷害他的事情,的確因爲詛咒的事情惹他難過,可這顆心始終是愛着他的,從未變過。
她以爲葉非墨也不會變,可原來,什麼都會變的。
他隱約似乎明白了什麼,倏然一笑,擡起她淚痕斑駁的臉,“你在吃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