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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你。”無雙大笑,揍了他一拳,“我只是猜測的,你素來謹慎,中東的軍事雖然都是天宇負責,可你不會不過問。再說,天宇聰明,辦事小心,你看他惹出來的麻煩雖然多,可大多是私人恩怨,像這種決策漏洞天宇從來沒有錯失過,所以我想是你的意思,果然不出我所料,除了暮寒,你那邊沒人知道吧?”
“我可愛的非墨也知道啊。”卡卡感慨一笑。
無雙白了他一眼,“真噁心,你和非墨乾脆滾在一起算了,正好他失戀了。”
“我倒是想啊,可非墨嫌棄我。不會洗衣,不會做飯,還不會供他解剖,不是好人選。”卡卡還記得幼年時的玩笑話。
無雙哭笑不得,揮手去打他,正巧被卡卡接住,無雙笑着撤回手,卡卡神色一頓,手腕翻轉,已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應是扣在手心中。
兩人的肢體碰觸並非第一次,可從那一次說清楚後,無雙再沒讓他牽過手,以前十指相扣是平常事,如今卻不宜。
無雙硬是撤回自己的手,若無其事地緊握成拳,平靜地看着海面。
卡卡,你知不知道,只有情人才能如此牽手。
以前她願意讓他牽着,那是因爲在她心裡,哪怕他不愛她,她也當他是情人,愛人。
可如今,她已學會放下,卡卡在她心裡只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是她最親密的夥伴,最貼心的朋友。
朋友,是不該如此親密的。
卡卡看着自己空蕩蕩的手,海風從手心吹拂而過,空氣中帶着海的味道,那一縷海風掠過掌心的時候,真冷。
像是一道寒冰從掌心掠過。
無雙,變了些許。
她在他身邊如以前一樣自在,一樣無拘無束,且不再讓他肆無忌憚地擁抱了。
她也不會肆無忌憚地擁抱自己,親吻自己。
卡卡低順了眉目,驟然很想念那個爲了挑逗自己,笑得嫵媚無雙的女子,他突然很想念她眉梢間的妖嬈。
靜默只是幾秒鐘的事情,兩人都不是拘泥小節的人,又頗善隱藏自己的情緒,不管是失落,傷心,還是排斥,徘徊,兩人在幾秒鐘內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卡卡轉了話題,“我剛和天宇吃飯聊天的時候提起一件事,讓他把溫靜帶在身邊親自調教培訓,不用去特工島了。”
“這是爲何?”
“溫靜想學什麼,天宇都可以教他,有天宇自己調教,溫靜會更進步得快,不會比將來的青龍,白虎和玄武遜色。”卡卡說道。
無雙道,“這不是你主要的目的,你是怕天宇戾氣太盛,走了歪路,所以讓他帶着溫靜,希望溫靜能夠剋制天宇?”
“你感覺得到了?”卡卡問,神色十分嚴肅,無雙微微嘆息,“恩,天宇年紀小,可戾氣太重,太過凌人,我早兩年都感覺到了,大表哥也明裡暗裡培養天宇,希望能讓他收斂身上的戾氣,他和你們明顯很不一樣。”
卡卡點頭,“是的,正因爲如此,我才讓他帶着溫靜。或許是我會錯意,我覺得天宇對溫靜很與衆不同,溫靜聰慧可人,正直大氣,不求她能讓天宇也變得和她一樣正直大氣,但求她不會讓天宇的善惡非白觀錯位。人對人的影響是很重要的,大表哥能用的法子都用了,該說的都說了,如果無效,那多說無益,端看身邊人的行爲舉止對他的影響了。像我們這種環境長大的孩子,一出生就註定要有責任,位高權重,且又在黑道,每天見的殺戮血腥,每天所想的殺戮血腥,稍有不慎就走錯路了,一旦走錯,無法挽回。天宇孤僻,和人不往來,不像我們這一批人,從小青梅竹馬,彼此相熟。雖說性情太不相同,可善惡觀念,是非觀念,人生觀和價值觀,不說正確,最起碼是相似的,卻是稍微正確的。天宇身邊除了可嵐,並無人和他一起長大,可嵐本身也是亦正亦邪的孩子,天宇多和溫靜接觸,希望他能夠有所改變,變得平和溫順一些,否則,第一恐怖組織我不敢交到他手裡。”
“我明白。”無雙說道,“你說,天宇怎麼就全部遺傳了老子,沒遺傳他媽咪呢?”
“這個問題非常深奧。”人家老子都沒他這麼……陰森。
“天宇的問題由來已久,他自己未必知道,你這麼讓溫靜到他身邊,他又多疑多思,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天宇未必猜得出我的用意,再說,我讓他帶溫靜,他自己也是有的選的,他可以選擇不用帶,他既然同意了,那便是他自己願意的。”卡卡說道,目光有一抹憧憬,“倘若天宇真的喜歡溫靜,看着自己心愛的人一天天在自己面前長大,看着自己澆灌出一朵美麗鮮花,那是多難得,多幸福的事情。”
青梅竹馬,多少人求而不得的緣分。
卡卡看向身邊的無雙,無雙別開目光,“你說的是。”
無雙頓了頓,又問他,“這一次怎麼沒去妮莎克娜處?”
卡卡面色微變,迅速低下頭來,“沒必要了。”
“你說什麼?”海風太大,無雙聽不清卡卡的低聲喃呢,卡卡回過神來,擡眸笑道,“最近太忙了,沒得空去看妮莎克娜。”
“什麼時候去?”無雙頗感興趣地問。
卡卡想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了,第一恐怖組織的消息傳出去以後,從明天開始,整個阿曼都會風聲鶴唳,腥風血雨,我怕沒空去妮莎克娜處。”
無雙心中一突,不得空去?
她記得自己前幾次和卡卡來的時候,他總是興高采烈的,不管多忙,多危險,他全然不顧,一定先到妮莎克娜處算一卦,卦是秘密的,她不知道他在算什麼,只是每次算完後,卡卡的心情都會低沉好一陣子。
可哪怕是如此,他每次一來,都會很高興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