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晨見費瑪麗心有忌諱,心中鬆了一口氣,就怕她不忌諱,爲了墨遙什麼事都不願意退讓,如今這樣正好,她有心退讓,這就證明,他們有機會。
無雙說,“瑪麗小姐,沒事請回吧,我們菜都要涼了。”
費瑪麗看向墨遙,問,“好,我不逼你,金,你是留下來,還是跟我走。”
墨遙還沒回答,墨小白便搶先,“我哥當然留在家裡,憑什麼和你走?”
費瑪麗雖怒,卻不動聲色,依然沉沉地看着墨遙,彷彿尊重墨遙的決定,墨遙斂眉沉思,片刻,他站了起來,淡淡說,“我隨你走。”
“哥!”
“老大!”
墨晨、無雙和墨小白異口同聲地喊起來,幾人唰唰站起來,立刻把墨遙給攔下,費瑪麗目光一亮,只要墨遙願意和她走,一切好談。他們幾人看樣子也不像會爲難墨遙的人,所以費瑪麗很篤定地站着,等着無雙和墨晨放行。
墨遙說,“我答應公主會幫她一年,我絕不會食言。”
除非公主不需要他,這是當初他們說好的承諾,一條命換他半年的自由,相對而言,費瑪麗對他是仁慈和寬容的,因爲有的人一條命就要換一輩子的自由。
他只需要一年,他是幸運的。可顯然,墨小白和墨晨並不這樣認爲,墨遙厲聲說,“別逼我動手。”
這句話唬住了他們,並不是他們打不過墨遙,只是他們不願意和墨遙動手罷了。葉非墨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也一開始就沒摻和。
墨遙最後還是隨着費瑪麗走了,墨小白差點炸毛了,幸虧墨晨在一旁把他給拉住,否則他還真有要和墨遙拼命把墨遙留下來的衝動。
眼睜睜看着費瑪麗帶着勝利的表情陪同墨遙一起離開,墨小白這心裡鬱卒的就別提了,簡直是翻了天,他決定今天晚上繼續去爬墨遙的牀。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這天晚上黑手黨出了點小意外,墨小白這一年來總是代替墨遙的工作,所以他晚上去了港口-交接一批第一恐怖組織的走私武器。這批武器最近要通過羅馬一條關係網運去中東,第一恐怖組織和黑手黨一向是親密合作的,所以墨小白不放心,親自過來監督。
巧合的是,當然還真有警力在趕來港口,幸好墨小白機靈,已提早轉移貨倉,避過一次損失,這比上一次爲了逃避警方追蹤而炸船要好許多。
墨小白想去摸牀的機會就這麼作廢了。
墨遙其實在等着墨小白來,回來的時候,他從墨小白的眼睛裡看到這種決心,他猜墨小白一定會來,所以乾脆等着他,知道墨小白是他弟弟,兩人關係又很不正常,墨遙心中是彆扭的。然而,墨小白那人想做什麼,他也阻止不了,他發現他真的對他沒辦法。否則以他的身手怎麼可能讓墨小白昨天晚上得逞了,說到底都是因爲他縱容她,所以纔會允許他這麼做,說到底,他拒絕不了墨小白。
墨遙一個人在陽臺上等着墨小白的時候忍不住捫心自問,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如此對他,他會允許嗎?幾乎是想一想墨遙都覺得不可能,恐怕他會打碎那人一身的骨頭。
可爲什麼墨小白就可以?
就因爲他可憐兮兮地喊了兩聲哥哥,他就任他爲所欲爲了嗎?
想不通,索性不想,他等着墨小白,誰知道等了半夜,墨小白沒來,知道凌晨一點鐘才聽到敲門聲,墨遙疑惑,墨小白若是摸來,他一定不會按門鈴,怎麼突然按起門鈴。
偷偷摸摸進來才符合墨小白的性格。
墨遙開門一看,來人並非墨小白,而是費瑪麗,墨遙問,“有事嗎?”
費瑪麗咬着脣,她穿得很整齊,彷彿回來就沒梳洗過,身上還穿着白日的衣服,人看起來略有點憔悴,墨遙蹙蹙眉,偏開身子讓她進來。
墨遙給她倒了一杯水,“這麼晚找我有事?”
“明天我會去和黑手黨教父談鑽石交易的事情。”費瑪麗說,墨遙點頭,他不僅知道這件事,還知道墨晨和墨小白就是黑手黨教父,或許這麼說,他原本就是黑手黨教父。
墨晨和墨小白是爲了他的自由才和費瑪麗談這一次交易,不然以黑手黨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和費瑪麗談,墨遙知道,卻沒說。費瑪麗擡頭問他,“你去一起去嗎?”
“我是你保鏢,你讓我去,我自然會去。”墨遙回答。
費瑪麗蹙眉,“你只是我保鏢嗎?”
“是!”
“你會拼命保護我嗎?”費瑪麗又問。
墨遙點頭,“會!”
保鏢本來就要保護主人,所以他會保護費瑪麗。
費瑪麗鬆了一口氣,墨遙見她坐着,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問,“公主,你還有事?”費瑪麗咬脣,有些爲難,墨遙說,“你想問什麼,不如直接問。”
“你相信他們嗎?”費瑪麗問,“你相信他們,還是相信我?”
墨遙知道她指的是誰,平心而論,他信墨晨和墨小白,其實他的長相和墨小白雖是兩個氣質,可五官卻有五分相似,很容易看出有血緣關係。且他和照片中的墨曄和墨玦模樣也相似,事實擺在面前,墨遙自然相信證據多一些。反觀費瑪麗,告訴他的很多都是比較表面的事情,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只是因爲費瑪麗救了他,他想報答她,費瑪麗也沒有害他的心思,所以他才一直在費瑪麗身邊保護她,也沒想過去害費瑪麗。
“你心虛了嗎?”墨遙直言,費瑪麗沒想到他這麼坦然,被墨遙嚇了一跳,轉而漲紅了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真的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