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吟吟地下令,“繼續揍!”
金說,“我不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墨小白瞪圓了眼睛,這聲音……稍微有些沙啞,沒有過去那麼清亮,變了許多,他卻依然能聽出來。哪怕變得再多,他也聽得出來。
長髮男人秀雅地撫着他的長髮,看着墨小白別有深意地說,“沒想到美人的手腳功夫不錯,竟然能抵得住金這麼多招數,倒是出人意外。我和金過招都沒十回,意外,意外。”
墨小白又是一陣氣血上涌,這一拳打得重了,體內總是翻江倒海,一點都沒有平息的跡象,又吐出一口鮮血,人的眼前漸漸發昏。墨小白有點後悔沒發出信號讓無雙和墨晨他們趕來,他看見墨遙什麼都忘記了,危險忘記了,生命也忘記了。哪怕再讓他見一眼,他死也甘願。
“你起來,繼續打。”女子指着墨小白,墨小白冷冷地看她一眼,這刁蠻丫頭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霸氣野蠻,那男人說的是英語,他倒是沒聽出來她是哪門子公主。估計是歐洲不知道那個小國的公主,看起來不像亞洲人。女子說,“你不起來繼續和金打,我是殺了你。”
一把沙漠之鷹在她手裡一轉動,銀質的光掠過遊輪,劃出一道冰冷的光芒,墨小白自己又不是白癡這時候還要衝上去和墨遙打,他又打不過墨遙。所以墨小白開始裝死,金保持着不打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小白也看中這一點,沒繼續和他打,女子笑吟吟的,面容溫柔,和藹可親,突然朝墨小白開槍,沙漠之鷹是世上最好的手槍之一,威力非凡,小白閃過的那一處就被她打出一個洞來。所有人都被她嚇一跳,墨小白直接覺得她真是變態,爲什麼要讓和他墨遙對打。
女子說,“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嗎?我看你動作倒是敏捷,若是不想和金打的話,我倒要看看,你能躲過我多少發子彈,打還是不打?”
墨小白問,“你爲什麼要我和他打?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喜歡!”女子理所當然地回答,墨小白暗忖,果然是變態,女子又說一句,“我喜歡看金打人,特帥。”說罷大笑三聲,頗有點驕傲之意。那長髮美麗男子小聲說,“這女人是瘋子。”
墨小白暗忖,看出來了。
女子使了一個眼色給金,他迅速竄上來,一掌拍向墨小白,墨小白偏身閃過,他掃向墨小白下盤,轉身便是一個旋風腿,踢中墨小白胸膛,墨小白慌忙縮回胸膛,那人逼上來,把墨小白又逼到遊輪邊緣,情急之下,墨小白索性伸手抱住墨遙的腿一轉,墨遙巧妙地睜開,墨小白已從背後撲上去,緊緊地抱住墨遙的脖子,另外一首橫過墨遙的胸膛,把他整個人熊抱在懷裡,那長髮男子以爲墨小白會攻擊金的咽喉,誰知道他就這麼抱着,頭撐在金的肩膀上,嗚咽說,“哥,你說過不打我,你又打我……”
金的手肘往後,抵住墨小白的胸膛,沉聲說,“放開!”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墨小白大吼,一口狠狠地咬向那人的耳垂,就算他的眼睛能騙人,他的感覺是絕對不會騙人的,他已經百分之百確認,這是墨遙。
長髮男人吹了一聲口哨,嗷嗷地叫,女子也瞪圓了眼睛,墨小白就咬着墨遙的耳垂,溼潤的舌頭在他耳垂上挑逗,最後滑向脖頸,突然在他脖頸上咬一口。那人如被電觸,手肘更用力往後攻擊,逼得墨小白連連後退,撞上游輪的壁面,他捂着胸口,今天他的傷都在胸口,這一擊最是狠毒,主要是受力集中,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肋骨都要被撞斷了。
墨小白的心碎得四分五裂,委屈地看着墨遙,那女子衝上來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扣住他腦袋上,墨小白經過和墨遙一戰早就精闢歷經,他已經勉強撐住了。哪怕是墨玦和墨曄都抵不上墨遙,何況是他撐了這麼久,女子一巴掌下來,墨小白腳一軟,直接摔在甲板上,更頭昏眼花。
“混蛋,你敢非禮我的金,我踩死你。”女子連連踢了墨小白幾腳,墨小白卷着身子避開要害,那女子力氣不小,且似是故意踢他的肋骨,疼得墨小白冷汗陣陣。
女子猶然覺得不解恨,又接着踢了幾腳,長髮男人頗有點可惜,又不敢惹這刁蠻女子,於是就在一旁感慨地拍手,讓墨小白不如跳海算了。
墨小白最難過的是,那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被別人揍,這要是放了以前,他哥非把那人大卸八塊不可,結果如今卻站着看他被打。
又是一支傷心小箭射中墨小白的心。
他唯獨慶幸的是,最起碼他知道墨遙沒死,哪怕他再傷心,他總是心懷感恩,心懷感激,無限的幸福。這樣的感覺抵過了傷心,否則他今天真的會傷心至死。
長髮男人說,“哎,別打了,真要把人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丟到海里餵了鯊魚誰知道他是誰。”女子說。
墨小白冷冷一笑,“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我保證只要我今天死了,你的家人你的子民,還有你,全會給我陪葬,不信你就試一試!”
他要是出了事,他那彪悍的媽咪會把她全家都閹了喂狗,十倍百倍的把痛苦奉還給她。
那公主是個彪悍人士,一腳踢向墨小白,“你當我是被嚇大的嗎?”
墨小白悶哼一聲,長髮男子說,“算了,算了,咱們也不生事了,去羅馬還有事呢,這人就丟了,別惹事。”
女子看向金,問,“你的意思呢?”
“隨便。”
墨小白今天已不知道是第幾次傷心了,他沒說一次話,他的小心臟就疼一次,女子點點頭,“既然如此,金,你把他丟下海,讓他自生自滅去。”
金二話不說,單手拎起小白,小白還沒來及說一句話就被他像是瘟疫一樣丟到海里去。女子拍拍手,吆喝一聲,去羅馬!遊輪迅速消失在大海中。
墨小白沉浸在海水中,海水讓他的傷口變得刺痛,他的神經也變得麻木,幾乎要失去力量沉在海底,他們要去羅馬,他哥哥也會在羅馬,所以他不能死在這片大海中。
最起碼,他要去見哥哥一面。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墨小白蹬着腿上升,遊輪已開向碼頭。
這裡離碼頭有十公里,若是他身體沒問題游回去不成問題,這是他如今傷重,力氣不足,根本不可能游回去,再不遠處就是鯊魚出沒的地帶,在海水中,鯊魚對血腥氣是十分敏感的,他一定要儘快爬上游輪。
他離遊輪只有百米,費盡了力氣總算游過去爬上游輪,剛爬上去就看見海里鯊魚翻滾,墨小白暗喊好險,他轉而咬牙盯着遊輪的方向。
墨小白躺在甲板休息,油箱撞壞了,遊艇開不了,墨小白打電話求救,順便把那女子的遊輪號告訴墨晨,鬼面去了中東,無雙和墨晨都在家,墨小白讓他們盯着這輛遊輪,墨小白說,“老大可能在遊輪上。”
他估計時間,他們應該到碼頭。
墨晨一接到電話,立刻通知風去接墨小白,他開始命手下暫時放棄所有任務,集中力量調查這遊輪的人,同時派遣六名特工趕往碼頭……
風在根據墨晨給出的定位找到墨小白時,墨小白已陷入半昏迷狀態,唸唸有詞地喊着墨遙的名字,似哭似笑,表情令人心疼,風把他抱上游艇,墨晨知道小白出了事,有一名醫生跟隨,很快就給墨小白治療,其餘的人把繩索套上墨小白的遊艇上,這遊艇貴,且至少撞壞了,修理還能用,就這麼拋棄了風覺得可惜。
“哥,你看我一眼,別打……看我一眼好不好?”
“哥,你完蛋了,你又打我,你真完蛋了……”
“嗚嗚……爲什麼沒認我,嗚嗚嗚嗚嗚嗚……”
“真好,你還活着……”
墨小白半昏迷,人神志不清,唸唸有詞,一直在念叨着墨遙,時而哭泣,時而大笑,弄得他的專屬醫師恨不得一拳揍他,這小子擺明讓人可憐的,被揍這麼慘還撐着一口氣,他是多不想昏迷,多想讓人心疼啊。
墨晨和無雙見到墨小白的樣子也嚇了一跳,無雙叉腰,“靠,誰能把他打成這樣子?”
風攤手搖頭,回報說,“我去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已經半昏迷,遊艇壞了,好像有過猛烈撞擊。”
無雙咬牙,墨小白的狀況實在是慘了點,骨頭沒斷卻裂了,鼻青臉腫的,怎麼看怎麼可憐,雲已經查明情報回來,墨晨和無雙暫且不管墨小白,去了情報室。